巧晴守在床前, 自南宮婉被找到開始,她的眉間就沒舒展過,已經過去整整三日了,南宮婉還沒醒。
巧晴小心翼翼地為南宮婉換藥, 這累累傷痕讓巧晴濕了眼眶, 都怪她武藝不精, 不僅沒能幫上什麼忙, 還拖累了南宮婉。
沉重的眼皮終於睜開, 雙眸左右晃動,南宮婉看向床邊的人影, “巧...晴...”
聲音雖虛弱, 巧晴卻聽得格外清楚,她慌忙扔下手裡的東西奔向南宮婉,“娘娘你可算是醒了!”
“可有哪兒不舒服?”
巧晴又衝外麵的人喊道:“來人,快,快傳禦醫,皇後娘娘醒了, 皇後娘娘醒了!”
“是!”
巧晴喜極而泣, “娘娘可嚇死奴婢了,若是娘娘再不醒, 奴婢都不知該如何是好。”
“本宮睡了多久?”南宮婉想坐起來, 可身體的疼痛無法支撐她這麼做,“這是怎麼一回事?”
巧晴將事情發生的經過一一道出,從回南宮府去尋南宮璟,到遇上陣法,再到看見南宮婉渾身是血地倒在刺客中間,之後又恰巧與前來相助的禦林軍相遇。
巧晴道:“事情就是這樣, 娘娘已經整整昏睡三日之久。”
南宮婉記得被女子甩了一鞭後,她便因體力不支暈了過去,“賢妃呢?”
提起荼蘼,巧晴就氣得牙癢癢,“娘娘,你都受了這麼重的傷,人家可什麼事兒都沒有,你關心她做什麼?”
“就她找的禦林軍,比咱們的人來得還晚,要是等她救你,隻怕早...”巧晴意識到自己說錯話,她連掌幾下嘴,“呸呸呸!瞧奴婢這張笨嘴,娘娘有上天庇佑,是絕不會有事的。”
南宮婉嘴角勾起一抹溫柔笑意,還跟前世一樣,巧晴格外討厭荼蘼,“最起碼她也找了人不是?”
“沒準兒人家也不是真心想找人的,就是礙於不想被牽連。”巧晴想到一件事,她嘿嘿笑道:“不過她這幾日,可吃了不少苦頭。”
南宮婉的笑容從凝固轉變為嚴肅,“發生了什麼?”
“陛下知道此事後大怒,將她給打了,說皇後有難,她不僅不幫忙,還臨陣脫逃,再瞧皇後娘娘傷得這麼重,而她卻毫發無損,陛下更惱了,罰了她的月俸,還說讓她永遠彆想出蓬萊殿。”巧晴笑得彆提多歡喜,“娘娘,陛下這是終於知道狐狸精的真麵目了。”
南宮婉笑不出來,那雙柳眉也微微靠攏。
巧晴又道:“娘娘昏迷的這幾日,陛下每日都來探望娘娘,還在床邊悉心照料...奴婢瞧陛下已經回心轉意了。”
“嘶——”
荼蘼疼得眉頭緊皺,“輕些!”
“是。”
帕子沾著藥,又輕點在荼蘼的嘴角,臉上雖消了腫,可紅印卻還在,紅袖心疼了,隻恨不得將鳳沁瞳千刀萬剮!
“娘娘,要不還是先稱病幾日吧?”
荼蘼一聲輕嗬,“她還敢打死本宮不成?”
荼蘼扭頭看向銅鏡,手也攀上臉頰,眉間染上無儘哀愁,“可憐本宮的容貌,竟被那不識好歹的東西糟蹋,若是因此毀了....”
指尖落在嘴角,“你就先將她處以宮刑,破了她引以為傲的乾元之身。”
“是!”紅袖眸中蘊藏著殺意,“紅袖必定時刻謹記!”
玉手緩緩落下,“接著上藥吧,本宮可不想留下疤痕,哪怕是嘴角,這樣就不美了。”
紅袖聞言繼續為荼蘼上藥,她靠得十分近,也不知是她的嗅覺出了錯,還是真的有那份獨特的異香,總之縈繞在她的鼻尖,將她的心徹底擾亂。
若說方才被她成功克製,可現下竟又開始了,她隻能強迫自己專注起來,拋去雜念,認真地為荼蘼上藥。
“小紅袖,倘若本宮的這張臉毀了,還會有人心悅本宮嗎?”
紅袖搖著頭,認真道:“不會有那一天的,紅袖會誓死保護娘娘!”
長而翹的睫毛合上,算是知道了。
商王府。
管家領著瑤娜往正廳走,“瑤掌櫃,商王爺近幾日食欲不振,隻知飲酒,還請您務必要想想法子,再這樣下去,王爺的身子會垮的。”
“我知道了。”瑤娜隨意敷衍著,那日的女子還真是厲害,能在受傷的情況下接她這麼多招,為此她也算是發泄了不少怒火。
可縱使如此,她還是越想越惱,哪兒什麼心思做菜,無奈管家纏著她,她嫌煩,便過來了。
“瑤掌櫃請!”
瑤娜還沒進屋,就聞到濃烈的酒氣,再瞧商王,正猛灌自己酒。
瑤娜擺了擺手,示意他退下。
瑤娜走向商王,“商王爺,幾日不見,怎麼如今竟變成這副模樣?”
商王已是醉眼朦朧,再一瞧麵前的人,“原來是瑤掌櫃,來,坐,坐!”
他為瑤娜倒酒,“來,陪本王喝幾杯!”
商王舉起酒杯,“喝!”
一杯酒下肚,商王道:“本王已許久未去你醉仙樓了。”
“我還當是商王已經將我給忘了,沒想到今日管家卻請我過來,也不知商王爺為何如此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