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門被一道掌風震開, 紅袖扭頭看去,是南宮婉,那眼神中的怒氣以及褶皺的華服, 無疑是來興師問罪的。
荼蘼擺了擺手,紅袖便退出屋子。
“是何事讓姐姐發這麼大的火?”荼蘼麵露擔憂,她緊攥著帕子腳步輕移,“哪個不長眼的, 竟敢惹惱姐姐!”
荼蘼還真有臉說!
南宮婉一聲冷笑, “這不都是你做的好事?”
“妾?”荼蘼指著自己, 詫異道:“妾今日都在蓬萊殿,妾可沒做什麼呀。”
荼蘼低眉含羞, “難不成是妾沒去向姐姐請安,故姐姐心生不悅?”
“本宮都將陛下應付走了,你卻將他勸回來。”
荼蘼恍然,“原來姐姐說的是這事兒呀, 那是陛下的意思, 妾又哪裡能勸得住。”
說到最後, 荼蘼還委屈起來了, 這著實氣煞南宮婉,“你給她下了什麼藥?”
那雙媚眼中透著疑惑,“妾怎麼聽不明白姐姐的意思?”
“彆給本宮裝糊塗!”南宮婉的語氣重了幾分。
荼蘼眉宇間流露出委屈,“姐姐好凶~”
“.....”
分明是荼蘼的錯,現下弄得她倒像是惡人了。
“你究竟下了什麼藥?”
荼蘼委屈道:“妾不過就是給陛下喝了碗大補湯, 姐姐不是說要每日給陛下服藥嗎?”
荼蘼顯然沒說實話, 她給的藥絕不會有這個效果,更不是媚藥。
“看來賢妃是不打算跟本宮說實話了。”
“嗯——”
荼蘼一聲悶哼,她根本就來不及躲, 後背便緊貼著柱子。
“本宮應該怎麼做,賢妃才能跟本宮說實話?”
荼蘼完全不將南宮婉的惱怒放在心上,彆看她現下凶是凶,可根本就沒使多大的力氣,“姐姐這是要對妾動粗嗎?”
南宮婉冷聲道:“若是賢妃不願說實話,那本宮就隻能如賢妃所言了。”
“可是妾說了實話呀。”
見她還在裝,南宮婉氣不打一處來,她緊咬後槽牙,“本宮太過恪守規矩禮數,可實際內心喜歡強來。”
南宮婉向荼蘼走近一步,“要撕掉本宮的羞恥心,是嗎?”
荼蘼沒有說話,目光卻飄向彆處。
這無疑讓南宮婉更惱了,玉手攀上荼蘼的下巴,強行讓荼蘼與她對視,“賢妃這是敢說不敢承認嗎?”
荼蘼不得不看南宮婉,目光稍微向下移動,便瞧見那被扯破的衣領。
“噗嗤——”
荼蘼抿嘴笑出聲來,那雙媚眼中多了份不可言說的曖昧,“原來姐姐還真的喜歡,不過是喜歡對妾強來。”
南宮婉惱羞成怒,“本宮何時對你強來了?!”
話音剛落,南宮婉便察覺自己失態了,連忙道:“你休要倒打一耙!”
“那姐姐現下在做什麼?”
南宮婉慌忙鬆手,又後退一步,剛拉開距離,荼蘼卻趁機近一步,“姐姐為何變得如慌張?”
“什麼慌張?”南宮婉不敢再看荼蘼的眼睛,仿佛隻要多瞧那麼一下,便能將所有理智都吸走,“本宮不知賢妃在說什麼。”
荼蘼向南宮婉再近一步,“姐姐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荼蘼紅唇微勾,“又或是...其實姐姐隻是不想讓妾知道。”
荼蘼步步緊逼,南宮婉隻能後退,到最後她竟退無可退。
南宮婉撇了撇身後的牆,“賢妃....”
還未說完,荼蘼便向她貼來,“姐姐~妾還是喜歡姐姐不凶的樣子,就好似現下這般。”
“.....”
南宮婉知自己被戲弄了,正要發作,荼蘼便道:“妾所言真的是實話,不過...就是有一點沒說而已。”
南宮婉的目光追隨荼蘼,又聽她道:“妾是下了點東西,可也並非是針對姐姐。”
“什麼東西?”
“乳石散。”
南宮婉自然是知道這個東西的,“你是想....”
荼蘼突然變得嚴肅起來,“可治不舉之症。”
見南宮婉的麵色一沉,荼蘼捂著嘴笑道:“就是姐姐想的那樣。”
“你給她服用多久了?”
荼蘼漫不經心道:“也沒多久,兩月有餘。”
兩月有餘...
這就意味著,從認識荼蘼開始,鳳沁瞳就已經被其悄悄下了乳石散。
南宮婉的後背徹底貼在牆上,這實在是太...
“姐姐會不會覺得妾太可怕了?”荼蘼眉眼含笑,她盯著南宮婉的眼睛,“好奇怪啊,為什麼妾在姐姐眼中看不到害怕?”
在前世,荼蘼擁有鳳沁瞳的所有寵愛,故二人無疑是恩愛的,荼蘼又怎麼可能會給鳳沁瞳下毒?
如果...荼蘼也是重生的,那麼一切似乎都能解釋了,難道在逼死她之後,鳳沁瞳並沒有將荼蘼扶至後位?
又或是荼蘼做了皇後,隻是帝王永遠無法鐘情於一人,在幾年之後,鳳沁瞳厭倦了荼蘼?
可這樣的話,重生的時間就對不上了。
荼蘼在剛認識鳳沁瞳的那段時間就下了毒,而她卻重生在大婚前夕。
“姐姐在想什麼?”
南宮婉與其對視,“柳州的一戶人家醫術了得。”
荼蘼麵露疑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