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蘼有些委屈,“妾實在聽不懂姐姐的意思。”
南宮婉一聲冷笑,“是真聽不懂,還是裝聽不懂?”
媚眼中流露出痛楚,“姐姐若是不待見妾,大可不必過來,也無需說話來刺妾,人心都是肉長的,平白無故招來這一通諷刺與質問,姐姐是看妾病了,便來落井下石?”
“妾從前隻當姐姐是個明事理的,竟不知姐姐也會做出這些小人行徑。”荼蘼故作受傷,“就當是妾瞎了眼,錯看了。”
南宮婉氣急,“你....”
嘿!分明是荼蘼不對,現下倒是理直氣壯地罵起她來了?
荼蘼躺回床上,“姐姐想站就站吧,妾身子不適,要歇息了。”
南宮婉是有氣撒不出,又聽荼蘼道:“若是姐姐還有一點良心,便幫妾將紅袖找來。”
“你找她做什麼?”
“妾餓了,想用些吃食。”荼蘼的聲音中,還隱隱能聽出些怒氣來。
南宮婉直接道:“紅袖不會來了。”
荼蘼看向南宮婉,又聽她道:“她已經被打入天牢。”
荼蘼急得從床上坐起來,柳眉微擰,“為何?”
“因為你。”
荼蘼指著自己,“我?”
“因為你的身份,你韃靼細作的身份。”
南宮婉說得十分直接,導致荼蘼看向她的目光已無任何情緒。
南宮婉問道:“怎麼?為什麼不說話了?”
南宮婉走到梳妝台,取過上麵的銅鏡。
銅鏡被南宮婉扔在床上,她又撲向荼蘼。
“撕拉——”
荼蘼的裡衣被撕破,大片肌膚露在外頭,南宮婉將銅鏡舉起,“你要不要看看你後背紋的是什麼?”
“狼圖騰!”
“韃靼王室的象征!”
一次比一次還要咬牙切齒,可見南宮婉的憤怒。
南宮婉看著荼蘼,情緒變得激動,“你想瞞本宮到幾時?”
荼蘼的沉默讓她更為氣憤,“我是什麼?被你隨意戲耍的玩物嗎?”
“方才你還能說會道,現下你怎麼不說了?”
“是被本宮拆穿了不好圓謊嗎?”
南宮婉的目光不經意瞥到銅鏡,上麵倒映出荼蘼的背部。
“這....”南宮婉有些遲疑,她頻繁眨動雙眼,“這....”
“怎麼...怎麼沒有了?”
南宮婉扔下銅鏡,再看向荼蘼的後背,白皙光滑,沒有半點圖騰的痕跡。
“怎麼會...怎麼會....我明明看見了的。”
“你用了什麼法子?!”
媚眼中沒了之前的神采,荼蘼拉了拉裡衣,可惜它已被撕碎,無法為她遮擋。
這副受傷的神情讓南宮婉自責起來,“荼蘼...我....”
“一種特殊的顏料,隻有在威脅生命的時候,它才會顯現,我沒死,它自然就消失了。”荼蘼抬眸,她對上南宮婉的雙眸,“你若是想再看一次,可以給我用毒,或是...殺了我。”
平靜的語氣中,不摻雜任何情緒,自然還有無懼生死的勇氣。
手腕處隱隱作痛,這份痛感又順著經脈一路傳至心臟,南宮婉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南宮婉的語氣軟了下來,“我隻是想知道你的身份,我想知道你所說的一切究竟是真還是假?”
“真與假、妾的真心,皇後娘娘既看不出來,也感覺不到嗎?”
隻一句“皇後娘娘”,便刺痛了南宮婉的心,她也不知為何,不過是尋常的稱呼,旁人也是這般喚她的,可現下荼蘼說出來,卻拉開了二人的距離,讓她很是難受,她還是想聽荼蘼喚她“姐姐”。
南宮婉定了定神,“你可為韃靼傳遞過情報?”
荼蘼搖頭。
“隻下過毒?”
荼蘼頷首,“一個國家的皇帝先倒了,比殺千軍萬馬都要管用得多。”
荼蘼話鋒一轉,“不過能控製更好,不能控製便隻有請她下地獄。”
“你...”南宮婉抿了抿嘴,“可是為了韃靼才來的海棠?”
荼蘼難得白了南宮婉一眼,“妾可沒那麼偉大,妾說過,妾隻想當皇後,至於皇帝是誰,妾不在意。”
南宮婉明顯鬆了口氣,“那為何是我,而非韃靼王?”
“他太纏人,嗓門兒大,相貌也沒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