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蘼的笑聲止都止不住, 是彆提有多幸災樂禍了。
鳳沁瞳氣得雙眸通紅,又扭頭瞪向荼蘼, 那眼神是恨不得將其撕碎。
荼蘼眉間流露出怯意, 她攥著手帕捂住唇,“陛下彆這麼看著妾,妾害怕。”
鳳沁瞳指著荼蘼嗬道:“你這毒婦, 朕平日裡待你不薄,韃靼是個什麼地方, 不過是窮鄉僻壤,是朕給了你榮華富貴,你不僅不懂得感激朕, 反而壞朕的好事, 甚至還挑撥朕與婉兒的關係!白眼狼!”
荼蘼也不惱,更沒興趣跟鳳沁瞳對罵,“若是這麼想能讓陛下心裡好受些, 那妾也不會戳破陛下。”
鳳沁瞳冷哼一聲, 並不領情。
荼蘼悠悠道:“還在門外傻站著做什麼, 還不快滾進來。”
鳳沁瞳向門口看去,見小林子走了進來。
鳳沁瞳滿眼錯愕,“小林子...”
小林子低著頭,臉上的表情很不好看, 他不願見到鳳沁瞳的這副模樣, 更不願鳳沁瞳見到他,他知道鳳沁瞳向來都要強, 如此狼狽樣被旁人瞧見,心中定是不好受。
荼蘼靠著椅背,“有淫.根之人皆酷愛床笫之歡, 為了一時快.感,會想方設法尋些滋.補.壯.陽之物,比如鹿.鞭、牛.鞭、羊.鞭。”
鳳沁瞳看著荼蘼,隱約有種不好的預感,她下意識地後退幾步
“可這人鞭...”荼蘼的身體前傾,唇邊勾起一抹壞笑,“本宮還不知有沒有功效。”
“小林子,你是閹人,定知如何淨身,陛下話裡話外皆說是因被妾的美色所迷惑,可是妾怕疼啊,哪兒能毀了自己的容貌,既然如此,就隻能讓陛下去除那淫.根了。”壞笑加深,荼蘼的目光落在鳳沁瞳身上,“隻要去除淫.根,便不會再心生雜念。”
目光一路向下,落在其襠部,頓時讓鳳沁瞳打了個寒顫,“你敢!”
“哐當——”
工具扔在小林子麵前,荼蘼道:“動手吧。”
“撲通——”
小林子跪在地上,“娘娘,不可啊!”
荼蘼眨了眨眼,十分詫異道:“小林子,你難道不想做回男人嗎?”
“真龍天女,她身上的每一樣東西,定是有用的,說不定你服用後,也能像個正常男人一般。”荼蘼與之對視,“你看看你現下,男不男女不女,一旦出了宮,沒了權勢傍身,不照樣被人瞧不起,小林子,本宮是在幫你啊。”
小林子向荼蘼磕頭道:“娘娘,奴才求娘娘了,就放過陛下吧。”
荼蘼收回目光,冷聲道:“小林子,你原先求本宮的時候,說唯本宮馬首是鞍,可現下不僅不聽本宮的命令,還幫著她說話,你這是要做背信棄義之徒?”
小林子哀求道:“娘娘,求娘娘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切莫如此折磨陛下。”
“那不如...本宮就將你淩遲,將你的肉做成肉丸,喂給她?”
小林子嚇破了膽,一個勁地磕頭,“娘娘饒命,娘娘饒命!”
荼蘼托著腦袋,“究竟是舍身為主,還是為你的主子淨身,你選一條吧。”
“這...這...”
膽怯讓鳳沁瞳咽了咽口水,“荼蘼,你若是殺了朕,你如何向婉兒交代,又如何向滿朝文武交代!”
“陛下,妾什麼時候說過會殺了你,這不是在為陛下祛除邪念嗎?”荼蘼的語氣溫柔,“陛下莫要誤會了妾,更莫要辜負妾的一番好意。”
一股強大的氣息自鳳沁瞳身上散出,恍如一雙無形的手將大殿內的人困住,鳳沁瞳趁此時機拿起匕首刺向荼蘼。
在她以為要得逞之際,手腕被人擒住,隻向下一折,匕首便落在地上,鳳沁瞳吃痛。
紅袖一腳踹向鳳沁瞳,其膝蓋便彎曲,重重地跪在地上,這疼得鳳沁瞳吱哇亂叫。
荼蘼嗔道:“本宮還以為小紅袖不會出現呢,你若再晚些,本宮就要見血了。”
紅袖拱手道:“紅袖救駕來遲,請娘娘降罪。”
“降罪就不必了,能從天牢裡逃出來,想必小紅袖也是費了一番功夫,去坐著吧。”
“多謝娘娘!”
荼蘼看向鳳沁瞳,“陛下還是太衝動,以為姐姐離開,便能殺了本宮。”
“陛下可曾想過,若是本宮一死,兩國是否會拚個你死我活,百姓是否會被殃及?”
荼蘼搖頭歎道:“圖一時之快,做出這等糊塗的決定,陛下怕是難當明君吧?”
陰鷙的眸子裡藏著無儘怨恨,她不死心,還想拿地上的匕首,可紅袖卻快她一步,一枚飛鏢將其手釘在地麵。
“啊——”
手掌被貫穿的疼痛讓鳳沁瞳叫出聲來,小林子瞧了隻一個勁地磕頭求饒。
荼蘼媚眼含笑,“小紅袖,都這麼久了,怎麼還學不會溫柔一些,瞧你給陛下嚇的,這眼淚都要出來了。”
紅袖起身道:“奴婢知錯。”
荼蘼向其擺手,“快坐下,千萬彆再嚇著陛下,若是再失了禁,貽笑大方也就罷了,本宮可聞不得那味道。”
“是!”
“小林子,快彆磕了,你不暈嗎?”荼蘼嘴角掛著溫柔笑意,“再磕下去,腦漿就要磕出來了。”
小林子甩了甩發暈的頭,“求娘娘饒命,求娘娘饒命!”
“身處後宮,小林子你自是見過不少爾虞我詐,這人心險惡的道理,你比誰都懂,人呀,還是清醒些好,這最可怕的就是妄念,一旦有了什麼虛妄的念頭,就會被迷惑,若是再因此選錯路,便會死無葬身之地。”指尖轉動著胸前的青絲,荼蘼繼續道:“小林子,本宮的耐心不多,本宮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究竟選哪一條路?”
“奴才...奴才...”小林子看了看疼得麵色發白的鳳沁瞳,又瞧了瞧荼蘼,“奴才...”
小林子左右為難,他到底是小看了荼蘼,曾經他以為荼蘼隻是後宮中爭寵奪愛的其中一個,不料她卻是那樣的冷血與狠辣,他也看出來了,荼蘼誰都不愛,任何人都是荼蘼向上爬的墊腳石,她隻在乎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