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真不經意間瞥到車內後視鏡, 鏡中的一幕讓他錯愕,“荼姐...你怎麼哭了?”
“是嗎?”荼蘼抹了抹臉,指尖已沾染上眼淚, “風大。”
蕭真道:“那需要我開慢些嗎?”
“不用。”荼蘼扣動車窗按鈕, 窗戶立即上升。
看來危機暫時解除,那個手下不足為據, 現在就隻差江楓菁了。
荼蘼抽出紙巾擦掉臉上的眼淚,“白家那邊收到消息了嗎?”
蕭真道:“收到了, 聽說他們這回集結了不少勢力, 就連陳家那群烏合之眾也肯要。”
“看來白輝年是打算跟我們拚個你死我活。”荼蘼的頭向上揚, 後脖貼緊靠枕, “這樣吧, 讓人卸了白航一條腿,給白輝年送過去,就當是提前送給他的80大壽賀禮。”
“好, 我馬上就讓人辦。”
蕭真把荼蘼送回彆墅,便要出發去“樂園”, 可剛踩上油門, 他就看到副駕駛座還放著禮盒。
他忘記把禮服給荼姐了!
蕭真拿著禮盒下車, 才進門, 就見荼蘼站在那兒, “荼....”
“噓——”
蕭真閉上嘴,他朝荼蘼看的方向望去,隻見江楓菁正跟姚妠在玩積木。
“你到底會不會啊?”
麵對姚妠的質疑,江楓菁漲紅了臉,她拿起圖紙細看,“我當然會...”
聲音中毫無底氣, 自從姚妠跟她搭積木開始,她就一直被嫌棄。
這些破圖紙畫得太難了,一點兒也不通俗易懂,又怎麼能怪她!
姚妠的聲音時大時小,將江楓菁訓斥得徹徹底底,無論她怎麼做都不對,而江楓菁呢,表現得十分乖巧,根本就沒有要反抗的意思。
荼蘼紅唇微勾,看來姚妠是想加快進程了。
蕭真越看越覺得怪異,他低聲道:“荼姐,你不覺得姚小姐像是....”
“像是什麼?”
蕭真低下頭,他假意摸了摸鼻子,“像是在訓狗。”
“是嗎?”
蕭真點頭,再看江楓菁聽話地去撿姚妠扔的東西,更像了。
“情人間的小情趣罷了,走吧,彆打擾菁小姐的興致。”
江楓菁愛死了自虐的感覺,哪怕姚妠故意折磨她,她都甘之如飴,並且開心得要命,何況現在隻有姚妠一個人記得她江楓蓉。
“荼蘼。”
荼蘼前腳跨出門,江楓菁就將她叫住,“不好意思,我打擾二位的雅興了。”
“不打擾不打擾。”江楓菁向荼蘼招手,“荼蘼你上來,你聰明,你幫我看看這該怎麼弄?”
“啪——”
姚妠手中的積木砸向半成品,又是一道響聲,積木全垮了。
“你們玩。”姚妠丟下一句話便轉身離去。
江楓菁慌忙去追,焦急道:“姚妠你彆走,剛才是我不好。”
剛要拉上姚妠的手,就被姚妠的眼神給製止住。
姚妠冷聲道:“你忘記我說過的話了嗎?”
江楓菁縮回手,她的眼中流露出擔憂,生怕姚妠不再理她,“沒有你的允許,不能碰你。”
“我困了,要休息。”
江楓菁目送姚妠離開,“好,我保證不打擾你!”
荼蘼道:“楓菁,白家這些天有了動靜。”
江楓菁回頭,一改麵對姚妠時的討好模樣,“去我書房,我有事跟你說。”
“好。”
荼蘼接過禮盒,便隨江楓菁去了書房。
江楓菁打開抽屜,從中取出一個塑料袋,裡麵裝著一張紙,“你看看這個。”
紙張泛黃,有一半已經被燒成灰燼,剩下的另一半依稀能辨認出上麵的文字,是陳家那件事,荼蘼道:“孤雁?”
“對,這是在黃董事家裡找到的。”
荼蘼道:“所以這個臥底就是孤雁?這是孤雁傳播情報的證據?”
江楓菁頷首,“看起來是的。”
“會不會太荒唐了,一個能在集團蟄伏多年的臥底,又怎麼會用這種低級的手法?”
江楓菁道:“老師也覺得低級?”
荼蘼疑惑,“你的意思是?”
“連老師都覺得低級,那就證明孤雁聰明,就算被查到,也不會有人相信一個專業臥底,會用這種方式傳遞情報。”江楓菁坐到椅子上,“根據我的情報,條子確實在集團裡安插了一個臥底,這個人就是孤雁,可除了上線野狼,誰也不知道孤雁是誰。”
“那不如我們就把野狼抓住,隻要撬開他的嘴,就能輕而易舉地找到這個臥底。”
江楓菁一聲輕歎,“老師說的,我都做了,隻可惜天不遂人願,撬開野狼的嘴幾率為百分之零點一。”
“隻要人進入樂園,就沒有撬不開的嘴。”
江楓菁越想越氣,就差那麼一點,“追捕他的途中,他被貨車撞倒,成了植物人。”
荼蘼了然,“一個孤雁而已,還不足為據,我有的是辦法逼孤雁自己跳出來。”
江楓菁聞之看向荼蘼,“老師打算怎麼做?”
荼蘼向江楓菁走近,俯身在她耳邊低語幾句。
聽著荼蘼的計劃,江楓菁臉上逐漸顯露笑容,“好,這個辦法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