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咩咩餓了,咩咩要吃東西!...)(1 / 2)

我全校都穿越了 安碧蓮 12095 字 8個月前

夏應看著眼前的孔章, 一時間不知道作何反應。

當然,對方的凡言凡語確實是令人震驚。

實在想不到,含著金湯匙……不, 是直接金光閃閃的國君公子, 居然不喜歡吃喝玩樂,而喜歡蹲在河邊做水車???

不過對於這種精神還是值得鼓勵的, 至於凡爾賽的事情,鑒於來到這個次元之後,在琅雲裡麵的那些學子公子沒事兒就凡一下, 所以夏同學已經有了足夠高的免疫力。

真的讓他吃驚的, 是對方的能力。

不僅是後麵的這個用來灌溉棉田的巨大水車,他居然還當了工廠的廠長?

即使孔章作為一國公子,礙於不能與民爭利, 也沒有得到周王允許,所以就在自己的名頭前麵有“榮譽”倆字兒,可是夏應很清楚, 這個人既然說要為了工廠製造出來的東西負責, 就證明他就是工廠的責任人。

換言之, 他就是名副其實的廠長。

而琅雲雖然一直都不會過多乾涉原住民的內政,但是像是建廠修路之類的事情,都和任務息息相關, 相關專業的師生必然是要過問下的。

孔章能憑借一己之力,設計並且製造了這個水車, 還穩定了廠長的位置,起碼這個人的能力毋庸置疑。

至於周王想要把他接回去, 那是他們自己的事情,和夏應沒關係。

他需要做的, 就是給這位從周國來琅雲的“留學生”一些信心。

於是夏應便笑起來,開口道:“希望你一切順利,孔廠長。”

這個稱呼聽起來,遠沒有“公子章”尊貴。

但是一心沉浸在機械設計製造裡麵的孔章卻格外歡喜,特彆是這麼稱呼他的是夏應,他就更加歡喜。

雖然這不足以讓他留在德昌郡,但起碼證明了,自己確實有留下來的資格。

仙人承認的,誰敢質疑?

這讓年輕的公子章挺起了小胸脯,抱著自己的設計版,扭頭看向了譚F,在心裡琢磨著要怎麼回絕這位譚大人。

卻沒想到譚F一直沒有說話。

他甚至沒有看孔章。

隔著墨鏡,他抬起頭,瞧著水車,看著上麵那些他完全看不懂的結構,又看向了周圍一望無際的潔白棉田。

很快,他就重新望向了公子章,一直抿成一條線的嘴巴帶了弧度,聲音裡也帶了笑意,用手點額,端正行了一禮:“公子大才,一心為民,臣佩服至極,希望公子一切順利,能建造出更多更好的東西,臣定然會在王上麵前給公子請功。”

此話一出,反倒是讓孔章有些錯愕。

分明剛剛這人臉色陰沉,聲音急促,渾身上下寫滿了堅決。

但是誰能想到,不過短短幾句話的時間,譚F的態度就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孔章有些狐疑:“當真?”

譚F笑道:“自是當真。”說罷,他真的行禮告辭,轉而去往棉田的其他地方觀瞧,半點糾纏的意思都沒有。

這讓孔章鬆了口氣,輕聲道:“我還以為會被敲暈了帶走呢。”

這話引得一直跟在他身邊的親衛不自覺地又扶上了刀柄,但是聲音裡卻帶著疑惑:“公子為何這般想?譚大人終究是臣子,總不至於用這樣的法子。”

可公子章卻是語氣篤定:“不,他敢,這周國就沒有他不敢做的事情。”

親衛有些懵:“公子,屬下愚鈍。”

鑒於這位親衛乃是孔章心腹,故而孔章也沒有藏著掖著,直接道:“雖說我在都城內的人脈並不算多,可也知道,這位譚F大人能夠在這樣年輕的時候就飛速升到了二品大員,靠得可不是那張好看的臉,也不是那筆鐵畫銀鉤。如果隻是這些麵上的東西,在他盲了時就會被‘歸家養病’了,不至於屹立不倒。”

說著,公子章攏了攏自己的衣袖。

看上去總是年少不知事的公子,此刻的聲音卻異常冷靜:“譚F靠的是對父王的絕對忠誠,甚至能與家族反目,加上他有著雷霆手段,想當初譚大人在刑部之時,說抄家就抄家,說法辦就法辦,一點情麵都不講,這才給當年遭了災的周國抄出了賑災糧款,因此得罪了世家大族們,徹底成了孤臣,可偏偏他也是借此得到父王信任,得以數年之內位極人臣。”

孔章說起這些的時候,語氣不急不緩,沒有任何起伏。

但是親衛卻能聽得出其中的波濤洶湧。

他也知道,這些事情不知他能隨意評價的,於是最終隻是道:“那譚大人這般輕易放棄勸說公子是為何?”

孔章輕輕搖頭:“我也不知道,”不過很快他就開心起來,“不過我相信隻要譚大人答應了就不會反悔,想再多也沒用,走,隨本公子再去另一邊瞧瞧,看看還有什麼地方需要加固的。”

“是。”

而另一邊,譚O心中也有疑惑。

他與譚F並肩而行,時不時的就扭頭看這人一眼。

這引得譚F無奈地看了回去:“師哥,有事兒直說吧,你這般總是盯著我瞧怪嚇人的。”

譚O聞言,也就沒了任何掩飾,直接道:“你剛才在猶豫什麼?”

譚F風淡雲輕:“沒什麼,就是琢磨著要怎麼才能悄無聲息的把公子章敲暈待回都城。”

譚O:……行,不愧是你。

輕輕地深吸一口氣,他接著問道:“那是什麼讓你改變了主意?”

譚F腳步頓了頓,指尖在棉花上掃過,輕軟的觸感讓他有些癢,不自覺地縮了縮指尖,臉上露出了笑,聲音一如既往的溫和:“因為我突然想起了嶽郡守的一句話。”

“什麼?”

“他無論做什麼都是為了國家百姓。而這句話,乃是仙境中的書本教給他的,自然是對的。”

這是嶽郡守昨天說過的,譚禦醫自然記得,可他想不出如何將這句話和現在的事情聯係起來。

譚F也不用他問,直接道:“這與我之前學到的不同,以前我隻知道忠於君主,隻知道朝堂爭鬥,但如今瞧著,就像是風箏飄在雲端,地上的一切我都看不見,瞧不到,百姓要的是什麼,我統統一無所知,公子章尚且能修建水車,我卻連水車是什麼都分不清。”

譚O微蹙眉尖:“可你既然為官,就注定要與民不同。”

譚F推了推墨鏡,聲音輕緩:“這個注定,是誰說的呢?”

一句話就問住了譚禦醫。

不過譚F顯然也沒有想過現在就得到答案,事實上,當他換了個角度之後,便發覺以前的疑惑有些解開了,但是很快就迎來了更大的疑惑。

這些並不是尋常的民生錢財的問題,而是更大更深,他這個狀元公都想不通透的。

不過無論如何,有個決定是不會變的。

譚F笑著道:“既然公子想留下,那我作為臣子,自然是要尊重的。”

若是旁人,並不會覺得這句話有什麼不對。

偏偏身邊站著的乃是與他自小相識還分外耿直的譚禦醫。

於是譚O就慢悠悠道:“可你剛剛說想要把他綁走的時候,怎麼不提為臣之道了?”

譚F依然笑:“此一時彼一時,我總不好強迫公子回去吃喝玩樂吧。”

譚O卻道:“他回去也不是真的吃喝玩樂,還有旁的事情。”

後麵的話,他沒有細說,可是譚F心裡清楚得很。

一個公子,除了那把寶座外,還能有什麼其他事情?

這讓譚F笑著道:“我沒想到,你這樣冷清的人物,居然也會計算這些?”

譚O表情平淡:“既然你說,我們一條船,那麼我總得想著怎麼才能不翻船才是。”

譚F微愣,然後就笑開了。

不知道是在高興這人開竅,還是驚喜這人真的要和自己綁在一起。

但很快,他就止了笑,溫聲道:“你又如何能篤定,在這邊郡之內好好做實事,就掙不出一番前程?”

譚O麵露深思。

譚F接著道:“有時候,有些事,強求不來,還是坦誠踏實最好。”

譚禦醫抬眼看他:“比如,遇到困難就裝齊人?”

譚F輕咳一聲,不再看他,隻在心裡念叨:師哥什麼都好,就是越來越不敬重自己的這個長輩了。

唉,世風日下,痛心疾首!

而在棉田裡看了一陣子,快到吉時,兩人就和琅雲的學生們去圍觀了紡織廠的剪彩。

因為嶽郡守大力支持,又早早做了人才儲備,故而紡織廠從這天開始,沒用多久就步入正軌,並且迅速見到了成品。

之前完全靠著人工紡線織布而成的棉布,轉而用紡織廠裡的設備,即使還沒有上蒸汽機,效率也已經格外驚人。

棉布的價格一下子就穩定了下來,得知消息的商隊也蜂擁到了德昌郡,希望可以早一步得到這個新鮮的衣裳材料。

畢竟都是做生意的人,很清楚物以稀為貴的道理。

早一步拿到棉布生意,就能倒手賣到遠處,還能拿個不錯的價錢。

不然,一旦紡織廠的產量大增,那麼就會重演齊國豐禾郡的炭筆事件,價格大幅下降,那時候就隻能薄利多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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