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長得好看了不起嗎!...)(1 / 2)

我全校都穿越了 安碧蓮 16319 字 8個月前

此時的譚F並不知道,他被一個千裡之外的昆同學給帶了節奏。

或者說,他其實隱約有了些感覺,畢竟一切來得都太過巧合了。

但譚大人並不在乎這些也就是了。

於他而言,一切所求無非是為了讓大周的芸芸眾生,既如此,便不存在什麼全套和套路,不過是互惠互利罷了。

甚至自己還占了大大的便宜。

在變革之路上,有了仙境提點,就能夠省略掉眾多彎路,就像是一場考試,不僅開卷,還有人在黑板上把答案寫出來了,難度自然大大降低。

無論動機如何,這都已經算得上是上天的恩賞,沒什麼好挑剔的。

所以此時的譚大人毫無心理負擔,也不準備改變自己的立場,每天都在精心準備著。

除了要教導公子章以外,還要為了周國的未來鋪路。

今天的這次宴請便是這個目的。

他在進門前,還專門整理了一下衣領袖口,叮囑親衛在外麵守好,隨後才推門進去,臉上帶著溫和笑容,聲音都格外和煦:“想必你們就是鐘家郎君吧?”

聽到動靜的鐘家兄弟立刻回頭。

鐘堯顯然是認識譚F的,於是他立刻起身,躬身行禮道:“見過譚大人。”

鐘左也立刻跟著行禮。

若是往常,他無論大事小情都要和這人爭個高低,可是現在不同了,眼前這位是大周最大的權臣,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角色,根除周國世家的霹靂手段,到現在已經傳遍了整個大陸,幾乎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自己自然是要老實些才好。

但是鐘左偷偷瞧著,卻覺得這位身著荼白的譚F大人半點沒有傳聞中的狠辣凶狠,反倒溫潤得很。

尤其是那張臉,當真生的好。

怪不得當初這位科舉得了狀元後,跨馬遊|街時,投擲而來的花朵荷包都快把他淹了。

腦袋裡想著事兒,表情也難免有些出神。

好在沒有引起太多關注,譚F坐下後先朝著左右瞧了瞧:“柯利弗還沒到嗎?”

這次開口的是鐘左:“他似乎對倚綠樓十分好奇,剛剛說要出去轉轉,應該很快就回來了。”

譚F笑笑,也沒有讓人去尋,而是道:“其實此番請二位前來,是有些事情要請你們幫忙。”

此話一出,鐘左就瞪大了眼睛。

他以前也和不少達官顯貴打過交道,一個兩個都是不繞圈子不會說話的。

想是這樣直接進入主題的著實讓人有些不適。

而鐘堯已經拱了拱手:“大人但講無妨,我等雖然是出身衛國,但是兩國之間本就友好,加上我們的大半產業都在周國境內,自然會儘己所能。”

一旁的鐘左想說,把周國當大本營的是你,為什麼要把我也扯進去?

再說了,就算談生意,也該是一起談,你憑啥直接代表了兩個人!

可是礙於眼前的譚F,鐘左隻能把話咽回去。

譚F則是道:“前些日子,蠻國派了使節前來,希望可以從我國采購酒水,如今倒是有些拿不定主意,所以想要找你們問問那邊的情況。”

此話一出,鐘家二人就是對一眼。

彼此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些許警惕。

換成旁人或許聽不出什麼,但這倆都是人精,單單是蠻國派遣使節的事情就不是他們一介商人可以隨便聽的。

結果現在不僅聽到了,還要問他們的意見?

這要是說錯了,怕不是反手就會被扣上一個乾涉朝政的罪過,拖出去表演一下啥叫血濺七尺……

鐘堯眉尖微蹙,顯然有些猶豫。

倒是鐘左膽子大,直接抬頭看著譚F問道:“大人當真想要聽我們的意見?”

譚F點頭:“對。”

鐘左縮在袖子裡的手漸握成拳,想著,拚了!

他之前在班奎的時候,就是靠著賭,這才能拿下了黑水的生意。

現在不過是再賭一次罷了。

可是此時,鐘堯卻回過頭,眼睛微微眯起,用口型對他說著:

你、想、清、楚!

不、要、渾、說!

這話要是彆人說,鐘左或許還能聽一聽。

但是出自宿敵之口,他不僅沒有被勸住,反倒得到了莫大的鼓勵,偏要說出來不可。

於是,鐘左定了定神,沒想太久就開口道:“要我說,能賣,而且必須賣。”

此話一出,譚F還沒端起的杯子直接落回到了桌上,一直淡定自若的臉上露出了掩飾不住的驚訝。

其實之所以這麼問,他還真的不是為了真的得到什麼答案。

因為之前內閣開小會的時候,已經統一了意見,就等著明天早朝時將蠻國使臣的請求婉拒。

畢竟這烈酒可是他們好不容易從琅雲仙境裡學來的法子,到現在還都隻有官釀酒,民間都不允許私釀,就是怕這浴火即燃的東西被用到邪路上去。

結果,現在,眼前這個看上去平平無奇的商賈居然敢大放厥詞,說要開放酒市,還要賣給曾經與周國為敵的蠻國?!

原本因為仙人緣故而對鐘家兄弟高看一眼的譚F,此刻已經麵無表情,那模樣,就像是在臉上清楚明白地寫著一句話――

本官看你是活夠了。

但是讓譚F意外的是,原本不願多言的鐘堯在細細思量以後,竟然也緩緩點頭,對這個膽大妄為的想法表示同意。

這下譚F不淡定了。

他直接把茶杯推遠,而後直直的盯著兩人,聲音都變得嚴厲:“你們最好說清楚你們這麼做的原因。”

雖然這句話聽上去沒有太多情緒起伏,但是鐘家兄弟很清楚,假使自己說不出個子醜寅卯的話,隻怕出門就能被送去牢裡冷靜一下。

換個尋常商賈,隻怕此時已經嚇得渾身顫抖。

好在這兩位都不是平常人。

在長久以來不死不休互相捅刀的日子當中成長起來,無論是鐘堯還是鐘左,膽子都格外大。

於是這會兒鐘左沒有收到絲毫影響,聲音格外平穩:“我之所以這麼建議,便是因為草民在為了大人以及周國考慮。”

譚F:“你可知道酒液有多緊要嗎?在周國,甚至不允許私自販售的。”

鐘左:“草民自然知道,之前草民就想做這方麵的生意,差點被抓起來,唉,說起來那次也是我太過不小心。”

譚F:……

這算不算自爆?

而鐘堯聽著這人越扯越遠,還有自首的嫌疑,於是立刻輕咳一聲,打斷了對方,隨後開口將話題拉了回來:“酒水緊要,且如今釀酒之人不少,可目前最厲害的依然是大周。如果周國回絕了蠻國的要求,便是放虎歸山,倒不如答應下來,這樣才好拿捏他們。”

譚F眉頭微蹙:“拿捏?何解?”

鐘堯認真道:“釀酒,首先需要解決的就是原料,要用到不少糧食,蠻國耕種起來本就困難,而且其中要用到的種種釀造工具和釀造技術都是缺失的,而他們那邊地處寒地,嘗過烈酒滋味怕是就撂不下了,也就是說,這門生意是可以一直做的,隻要有貨源,就會有買家。”

譚F對這些也清楚,並不覺得有什麼新鮮,但他還是耐著性子問了句:“然後呢?”

鐘堯不再言語,扭頭看鐘左。

這人也沒有猶豫,直接道:“在我們鐘家,有句話叫造不如買,買不如租。”

譚F微愣。

他雖然讀書好,善於治國理政,可是對於經商之事卻是一無所知。

於是這會兒便問道:“此話何解?”

然後就聽鐘左解釋道:“就拿蠻國舉例子,如果周國將酒水扣住不賣,他們又萬分想要,那麼他們官家自然會想儘辦法將此事提上日程,將所有難題攻破,到那時候,周國不僅賣不出東西,反倒會迎來競爭。與其如此,不如賣給他們,讓他們習慣於依賴,並且深陷其中,不可自拔,到那時候他們怕是不再想要承擔研究此事付出的成本,周國的生意就能長長久久。”

譚F震驚的瞪大眼睛。

鐘左則是說出了最後一句話:“隻要他們依賴習慣了,未來的差距就會越來越大,到那時候,大人想如何就如何。”

此話一出,譚F直接站了起來。

顯然這是他的知識盲區,而這番言論明顯顛覆了譚大人的基本認知。

這般反應被鐘堯看在眼裡,卻並不覺得驚訝。

他跟在何依依身邊,也是常見到譚F的,雖然沒有太多來往,可是作為商賈,需要時時刻刻了解的可不單單是商路和市場,對於官員的脾氣性格也是要探聽些。

探聽來的結果便是,譚F下手狠辣,對政敵從來都是斬草除根,不留後患,但德行卻是極好,私德沒有任何把柄。

這樣的人合該在宦海沉浮,但想事情的方法也會偏向於正統。

自然不知道這些商人才明白的套路。

而這個想法的可行性極高,不出意外,譚F會接受。

可就是自家這個傻阿左怕是要躺坑裡去了。

鐘堯想到這裡,不自覺地抬了抬眼皮,又很快落下,不發一言。

而譚F本就聰明,隻許要有個開頭,他就能自己想透徹。

最初的驚訝之後,他緩緩坐回椅子上,指尖在桌麵上敲了好幾下,然後才緩緩道:“是了,是了,這般賣過去,價格我們定,熟練我們定,讓他們欲罷不能。即使他們未來想清楚了其中關節,怕也是丟棄不掉的。”

鐘左笑道:“是啊,其實隻要我們讓蠻王和王室習慣與此就是了,這是陽謀,反正隻要王權不撒手,其他人就算有聰明的也沒用……哎呦!”

還沒說完,就被鐘堯給了一肘子,硬生生打斷。

鐘左有些氣,可是卻發現鐘堯比自己更氣,還有驚慌。

要知道,如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哪裡不是王權至上?

鐘左說了這話,到有些像是指桑罵槐。

鐘堯甚至覺得,譚F隨時都可能把自己這個滿嘴跑舌頭的弟弟給拉出去砍了。

但是讓他意外的是,譚大人就像是半點沒聽到,表情都格外平靜。

沉默片刻,譚F抬起眼,開口問道:“你又如何能確保他們不會私自釀造?”

鐘左嘿嘿一笑,聲音輕輕:“私自釀造更好,隻要大周死死拿捏住酒水的價格,那麼這裡高度白酒便是蠻國貴族專享的,一旦他們興起仿造的心思,鄰國又不會對他們出口糧草,他們必然要從自己的地方裡取拿,而蠻國本就缺少糧食的。”

話說到這裡,譚F瞬間心領神會:“如果本就少的糧食被征走,哪怕沒有爭鬥,也會有些亂子的。”

鐘左還是笑眯眯的,嘴裡說著:“草民一介布衣,不懂這些。”可是看他的表情,分明是清楚的。

與此同時,他也清楚,譚F一定會采納這個建議。

因為蠻國和周國之間的關係,用仙人的話來說,那就是塑料得很,再加上此事本就是對方求上來的,周國隻不過是和他們做貿易罷了,並沒有想旁的歪的斜的。

就算未來有了什麼紛亂,也需要蠻國貴族足夠貪圖享樂的脾性加以配合,怪不得旁人。

果然,譚F嚴肅的臉上終於有了笑容,聲音都讓人如沐春風:“如此看來,這酒水賣給他們也不無不可。”

鐘左也笑:“是啊,隻要控製住度數就好,還是跨國貿易,賺的錢不知道有多少。”

然後,他就想要說一說其中帶來的利潤,進而引出自己的主要目的――

你看,我這麼棒,這生意是不是給我來做啊!

哪怕隻是零售代理呢?

我保證能做得很好的!

但在他開口之前,譚F已經站起身來,走上前,親自將鐘左扶起。

這著實讓鐘左嚇了一跳,連道不敢,急忙忙地順勢起身。

隨後就聽譚F道:“郎君大才,為我解決了一件難事,合該給郎君一些謝禮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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