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僵持了兩天,最後邀請捧場的人這事兒還是安琳琅去做的。老夫妻倆沒什麼朋友,周攻玉也沒有,安琳琅直接邀請王家的大奶奶。在武原鎮,王員外家算是首屈一指的富戶。除了林主簿一家,就屬王家最有名望。王員外也算是個樂善好施的人,王家一家子在鎮子上的名聲不錯。
王家大奶奶沒想到安琳琅的請帖能遞到她手上來,詫異之下,居然也答應了。西北小鎮子也沒那麼多身份講究和規矩,王大奶奶那日見了安琳琅覺得這小姑娘瞧著挺機靈,她樂意給臉,自然就來了。
不僅王員外一家,林家的女眷也來捧場。
方老漢本還長籲短歎,一聽鎮上的富貴人家都來捧場都驚了。他一改頹喪頓時又精神抖擻起來:“還是琳琅出息!能請得動富家太太來捧場,還是兒媳婦有本事啊!”
有沒有本事不是這麼說的,但王家林家都給她臉,安琳琅自然是承情的。
原以為捧場就是帶一家人過來吃席,送兩盆花什麼的。畢竟現代安琳琅開店都是這樣。她是著實沒想到,王大奶奶捧場這麼給臉。竟然弄了個舞獅的過來。一大早咚咚鏘地敲得鑼鼓喧天,那舞獅一鬨,整條西街的目光都吸引過來。
王家大姑娘還讓下人弄了掛爆竹,劈裡啪啦地引來一群歐歐拍手的小童。
還彆說,這陣仗一鬨起來還真像那麼回事。周攻玉站在大門口微微含笑,特地換了一身簇新的衣裳穿著整個人當真是秋水為色玉為骨。一頭烏發拿了根青發帶半束,微微一個側臉看呆所有人。他人高馬大地站在牌匾下麵,將西風食肆的牌匾上的紅布那麼一拽。
龍飛鳳舞的四個大字露出來,瞬間就是一場熱烈的喝彩。
“字寫的不錯?你寫的?”安琳琅一邊拍手一邊小聲問。
“嗯。閒來無事提的匾。”周攻玉麵帶微笑,也小聲的回。
台階下麵的人群裡,淅淅索索嘻地響起了說話聲。有那不矜持的姑娘家都敢大聲地問起周攻玉的年歲姓名是否婚娶來。話音一落,頓時就是一陣哄笑。
不必說,周攻玉病秧子的這張臉,往後可能就是西風食肆的招牌。先不管剛開張往來商旅能吃多少飯住多少回店,就衝著這姑娘婦人不停往大堂擠的勁兒,往後他們家食肆就虧不了。
怪不得後世商家做買賣要找俊男美女代言,安琳琅瞥了一眼心機很深的周攻玉。突然覺得自己也該收拾收拾這一張臉了。
生意做起來,在鎮子上把腳給立住了。就不必怕有人再敢拐賣她。
王家大奶奶一家進來直奔二樓廂房,這是安琳琅特地給王家留的包廂。林家女眷則在另一邊,這會兒也都坐下了。王大奶奶一看到安琳琅就拉住她的手,問起門口掀牌匾的周攻玉。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長得好的人總是引人注目的。
隻是安琳琅還沒說話,從後頭出來的方婆子大著膽子站出來說話:“那是琳琅的夫婿,方家的獨子。”
不止是周攻玉,新店開張,四個人一人一身簇新。料子是一樣的料子,是安琳琅親自去選的。方婆子難得穿得這般體麵,當真是人靠衣裝馬靠鞍。仿佛體麵的衣裳給了她跟王大奶奶搭話的勇氣,她都敢接王大奶奶的話了。不過破天荒地一回,態度還是免不了有些瑟縮。
王大奶奶大女兒是要進宮做貴人的,就剩一個兒子。問這一句,不過是難得見到如此驚豔的年輕人。
“那你可得好好保養了丫頭。”聽說方家這鋪子是這丫頭一手攢起來的,其中買鋪子的銀子王家出了不少力。王大奶奶對爭氣上進的姑娘家格外優待,此時態度更是和藹,“五官長得不醜,麵皮子也得養。”
安琳琅有些尷尬,她頂著這臉凍瘡兩個多月。被人說多了,都覺得自己有些邋遢了。
“凍瘡不好養……”不是沒去抓過藥,大夫給的凍瘡膏也塗了,沒怎麼好。
一旁靠在王大奶奶身邊的王大姑娘聞言一笑,圓圓的臉蛋兒,一笑眼睛彎成月牙。她也是個自來熟,看人順眼就毫不見外。走到安琳琅身邊,盯著她的臉看了一會兒,嘖了一聲:“你這臉凍傷得有些嚴重,單單靠凍瘡膏不行。我那兒有消腫的藥膏閒置了,給你拿來?”
安琳琅都驚了。王家人是散財童子嗎,順手就把東西送人?心裡雖吃驚,安琳琅麵上應付得大大方方。先謝過了王大姑娘的好意,轉頭就半玩笑地稱給王家一家子單獨做甜點。
王大姑娘聞言又是笑,高興得很:“那我可就等著了!”
“做的不好吃可不行哦!”
這姑娘身上有種特彆的親和力,長得不算太美,但總是討人喜歡。
“那是自然。”安琳琅一口答應,也不小氣,“大姑娘往後來,都給你單獨做一份甜點。”
作者有話要說:王大姑娘拿的是鹹魚庶民皇後劇本,吃吃喝喝生崽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