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情信物(謝謝你,我好喜歡...)(1 / 2)

南榮慎是真的頭疼,他長到現在,自十五歲上了戰場,在戰場上打滾了四年,到如今即將弱冠,就沒有不長眼的花蝴蝶圍著他飛過。

族仇家恨在身,他根本無心無意於兒女情長。

他那天故意在餞軍宴上煞氣外放的嚇唬她,她看上去也是很怕的,居然還敢來找他。

南榮慎極不情願的邁動著長腿,朝著溫蓉蓉站著的地方走過來,一路走來煞氣外放,周遭的士兵們都瘮得慌,本來聽聞有女人來找他們南榮少將軍,有心看熱鬨的,也都悄悄的躲遠。

等到南榮慎走到了溫蓉蓉麵前,被她這一身招搖過頭的赤翎羽和符陣煉製的法衣給刺得眼珠子生疼。

這赤翎鳥的護丹羽,他要是沒看錯,是去年冬天,差點將她大哥溫澤陽給拖行而死的五境妖鳥身上所取。拿命換的東西,就這麼輕而易舉的給她拿來胡鬨著玩兒,可見這溫家大小姐,已然被驕縱成了什麼德行。

於是南榮慎更是麵色發冷,掐著半個眼珠子也看不上溫蓉蓉。

“你來這做什麼?”南榮慎出言十分不客氣,甚至都沒正眼看溫蓉蓉,盯著她旁邊的地上,冷聲驅趕她,“燭龍軍正在演練,刀劍無眼,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回去吧。”

他說完轉身就走,縱使他懷裡揣著清早上他大哥命人送來的攝魂鏡,他也答應要伺機查看溫蓉蓉的魂魄,但是這種事情……南榮慎真的乾不來。

他一看溫蓉蓉就忍不住皺眉,靠近她就渾身彆扭,女人這個生物,在南榮慎的眼中,基本上和那些混入燭龍軍的妖魔族沒有什麼區彆,就代表著無窮無儘的麻煩和危險。

這要是換成其他的女子,哪怕隻有一丁點喜歡他的,早就被他凶得當場哭鼻子,羞憤欲死地走了。

但是溫蓉蓉怎麼一樣?她簡直愛死了南榮慎這副愛答不理的樣子,愛死他不買自己的帳。

於是南榮慎轉身走了兩步,聽到身後有雜亂的腳步聲跟上來,轉頭站定一看,就見溫蓉蓉像個炸毛的怪鳥,開開心心地跟在他後麵,果真……半點不知廉恥為何物。

“你跟著我做什麼!”南榮慎忍不住低吼出聲。

這實在是不符合他一向沉穩的性子,他很快皺眉收斂,“溫小姐,我想當日在餞軍宴上,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我並無娶妻的打算,”他深吸一口氣,說,“你身為女子,年華易逝,名節也應當珍重,莫要再仗著一時腦熱,說什麼等誰的胡話,你大哥此刻也在軍中,你再不走,我便叫他來了。”

溫蓉蓉本來是有些怕南榮慎的,但她來之前,在馬車中早已經揣測過了南榮慎這人會有的反應。

他如果照單全收,甚至對自己客客氣氣,絕口不提什麼拒絕,和南榮元奚吊著原角色一樣試圖吊著她,那她才應該警惕。

但是南榮慎要是壓製著心裡的抗拒,強忍著跟她虛與委蛇,她也該重新審視這個人,抓住他固然是最好的選擇,但是砸手裡這就成問題了。

可是他抗拒得這麼外露,簡直要當場跳腳,分明看她哪哪都不順眼,厭惡之情溢於言表,還搬出她大哥溫澤陽來威脅要她走……

這才是一個正常人該有的反應,他泄露出的這一點少年心性,讓溫蓉蓉反倒對他的戒備放鬆一些,她不怕真小人,不怕真君子,她怕裝君子的小人。

這南榮慎,是真君子,真君子應該對她之前那一係列的行為不齒,畢竟餞軍宴之上溫蓉蓉說得再好聽,那原角色之前確確實實追著南榮元奚跑,甚至不惜學什麼尾生抱柱至死方休,還往護城河裡麵紮。

然後一夜之間見異思遷,開始說自己換了人喜歡,真要連這都能照單全收了,那得是個什麼品種的活王八。

這南榮慎,倒是擔得起她誇的那一句淵渟嶽峙。

“我哥哥知道我喜歡你啊,”溫蓉蓉小心眼轉得賊快,南榮慎越是壓著火冷著臉,她越是對他笑得燦爛,“慎公子,我知道你擔心我緊張我,怕我被演武場的刀劍傷了身……”

溫蓉蓉故意扭曲他的意思,提起自己的炸毛雞裙子,原地美美地轉了一圈,“你看,我這是中品法衣,尋常刀劍傷不到我的,放心啦。”

這語氣實在是太賤了,南榮慎呼吸都一哽,一時間竟然無言以對,他生平就沒有遇見過這等厚顏無恥的女子。

這一次直麵相對,摸清了他的剛直性子,溫蓉蓉反倒不怕他了,湊近他一些,舉起手中的盒子,“我隻是來給你送些吃的,還有好酒,演練辛苦,你早上用的飯都消化得差不多了吧。”

南榮慎負手而立,身高腿長,壓迫性十足,像一個陰影籠罩著溫蓉蓉,實在不理解她怎麼還敢對著自己嬉皮笑臉。

他看了眼盒子,慢慢開口,聲音壓得很低很冷,“我不吃點心。”

甜甜膩膩的煩死了,他最討厭點心!

女子專門愛送這些東西,用來蠱惑人害人,南榮慎想起自己那些不好的記憶,頓時表情更難看。

溫蓉蓉卻已經找到了和他相處的正確方式,隻要不看他的臉,他就算是把表情五官扭曲成麻花勁兒,她也無所謂。

於是她四處看了看,看到不遠處有兩排木墩子,看上去是用來訓練的,不過坐著也正合適。

邁步朝著那邊走,走了幾步看著南榮慎不動,開口溫聲道,“不是點心,大老爺們練武哪能吃那甜膩的玩意,又不經餓。”

溫蓉蓉再度抓住南榮慎熱得過頭的手,扯著他朝著木墩子的方向走,“我給你帶的是大餡餃子,純肉的,靈獸肉,還有熏肉,還有燙好的酒。”

南榮慎被她扯了一下,一動沒動,隻是皺眉瞪著她,看上去馬上就要動手了,臉色難看的方圓一裡外偷偷觀察的士兵們,都覺得下一刻這溫家大小姐,怕是要橫屍當場了。

但奈何南榮慎再怎麼擺臉色,不動如山,溫蓉蓉都不看他,繼續使勁兒拉著他,像個試圖撼動山巒的小螞蟻,“走啊,去那裡坐著吃……”

南榮慎還是不動,心裡煩的很又不能發作,溫蓉蓉心裡也很煩,她還想早點回去去靈器店,還有虛羅門的後山轉轉,好去確定黃靈礦的具體方位。

南榮慎這大蠻牛也太蠻了!死不上道呢!

於是她隻好哄孩子一樣說,“我保證,你吃完了我就走,肯定不多說一個字。”

“快點吧,還熱著呢,”溫蓉蓉這次再拉,南榮慎總算是動了,他把自己的拇指從溫蓉蓉濕漉柔軟的讓他起雞皮疙瘩的手心拽出來,悶悶跟在她身後。

他們現在是真正意義上的兩看相厭,走到木墩子那裡,溫蓉蓉把食盒打開,裡麵還有一層保溫的盒子,南榮慎一看,對她的印象更差了,居然是用靈器裝的。

靈石難得,他們行軍打仗,靈石就是命,送個飯還要消耗靈石,南榮慎彆提多看不上。

不過等到保溫的盒子打開,裡麵熱騰騰的靈獸肉和上等的酒香混合在一起飄出來,不由分說地鑽進了南榮慎的鼻子裡,他眉頭還皺著,但是不爭氣的肚子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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