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動輪椅就想跑(大半夜不睡覺,跑來薅我頭...)(1 / 2)

溫蓉蓉其實一直都是個好脾氣, 她心大,很多事情都不往心裡去,總抱著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心態。

但是當她看清了被鴻達至尊叫做“地圖”的南榮慎, 被她推著進了殿內, 溫蓉蓉從沒有過的憤怒了。

她瞪著南榮慎問他為什麼來, 卻心中如何不明白, 自己到了海潮國才僅僅三天,從圖東都城到這裡,日夜兼程也要二十幾天。

也就是說,她和南榮元奚一走, 鴻達至尊便將南榮慎帶離了圖東都城。

說不定一路上就跟在他們的後麵, 溫蓉蓉簡直氣血攻心,她一整晚上都在看南榮元奚的麵色行事, 但是這會兒她不想看了。

於是她直接一把拉過南榮慎的輪椅, 原地轉了一圈之後一腳蹬在輪椅上,把他蹬向南榮元奚那邊, 然後手中長簪直接朝著鴻達至尊扔去――

這長簪之上符文滿刻,乃是讓人身形減慢速度的靈器,雖然隻是減慢一些,且在鴻達至尊這種大能身上, 更是大打折扣。

但是就減慢那麼一時片刻也夠用了。

溫蓉蓉拋出長簪的瞬間,低喝一聲,“不想死得都給我躲遠點!”

然後從乾坤袋中摸出了旋羽弩,直接朝著鴻達至尊射去。

這旋羽弩,可不是在外售賣的那些東西能夠比的, 這是溫蓉蓉自用的,是她保命的玩意, 威力可想而知。

殿中諸位自然也知道這旋羽弩的威力,於是眾人一哄而散,居然沒有一個在鴻達至尊身邊護著的。

第一支箭/矢極速破空而去,箭頭在半空中炸裂成花,直直朝著鴻達至尊身上射去的時候,箭/矢的嗚嗚聲就像是催命音。

但是鴻達至尊修為高深,溫蓉蓉知道她已經達到了地重開海境修為,不可能被她這一擊而傷。

但是溫蓉蓉端著弩,麵色肅冷,在第一支箭/矢輕鬆被躲過之後,第二支第三支,用迅疾到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朝著鴻達至尊躲避的方向射去。

“砰!砰!砰!砰!”

靈光四處炸裂,炸裂之處無論是門窗桌椅,甚至是這鴻達大殿的石柱,全部被箭頭的威力炸成飛灰,濺落在地上的毒液滋啦啦地腐蝕著周遭的一切,一股濃鬱的酸味嗆進眾人的鼻子。

眾人麵色微變,這等凶悍的旋羽弩他們從未見過,他們掩著鼻子再度躲遠一些,看著溫蓉蓉的眼神變了又變。

但是正如先前他們都不曾阻止溫蓉蓉和齊滿月的衝突一樣,現如今更無人阻止溫蓉蓉對著鴻達至尊動手,說白了,他們心中對於這個至尊,早就沒了半點敬畏之心。

而溫蓉蓉出手迅疾得根本不像個凡人,她經年累月的試煉靈器,又因為身上馭靈契的融合,身體各個方麵都得到了加持,她此刻簡直像一個冷血無情的獵手,將放空的旋羽弩扔在地上,又從袖口乾坤袋當中拿出了旋羽箭。

搭弓射箭的速度絲毫不遜於連發的旋羽弩出箭速度,整個大殿幾乎在這短短的時間之內被炸成了廢墟,連鴻達至尊的座位都被溫蓉蓉炸的四分五裂。

鴻達至尊身形肉眼難以捕捉,但這麼密集的攻擊之下她根本沒有還手之力,而溫蓉蓉似乎根本不需要去捕捉她的方位。

但是每支射出去的箭,總能夠險險擦著鴻達至尊的身邊,有的箭頭炸裂的靈火甚至能撩到她的法袍。

這可不是一個凡人與一個地重開海境高手的對決。

眾家宗門宗主的麵色變了又變,尤其是之前和溫蓉蓉起衝突的齊滿月,麵色青青紅紅,溫蓉蓉方才若是用這弩/箭對她出手,她就算不死也去半條命。

各宗宗主慢慢都退到了同一個角落,而南榮元奚拉著南榮慎的輪椅,也在角落看著,南榮慎一錯不錯看著溫蓉蓉,好像從未認識過她一般。

連南榮元奚也不由得被她這一手給震的呆了呆。

“這是凡人?”生死齋嵇若裹著自己的黑袍,嘖嘖道,“十宮樓樓主這麼大的脾氣啊,這還在皇宮呢就和至尊動手……”

其餘眾人都不接話,倒是南榮元奚低頭問南榮慎,“可是她令人脅迫你來的?”

南榮慎搖頭,看著溫蓉蓉,完好的那半邊麵色凝重,欲要操縱輪椅上前,卻被南榮元奚拽住了。

溫蓉蓉和鴻達至尊鬥得天昏地暗塵屑飛揚。

鴻達至尊並沒有還手,一直在到處躲避,像個被拴住了腳的飛鳥,即跑不了,也讓獵人射不到。

離奇的是站在大殿後麵的,以雲無常為首的她的親衛,沒有任何一個上前護著鴻達至尊。

而洗漱好了站在雲無常身邊的溫澤陽,也隻是麵色深沉地看著自家小妹怒火衝天的和鴻達至尊動手。

一直到溫蓉蓉旋羽箭也射光了,整個大殿殘垣斷壁,連天頂都被炸出了窟窿。

溫蓉蓉看著鴻達至尊隻是衣袍稍亂地落在不遠處,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冷笑一聲從袖中摸出了目前她手下妖奴煉製出的最高品階的靈流彈。

兩隻手抓出四個,這四個,能把這皇宮炸掉大半。

這一次鴻達至尊的麵色變了,“溫樓主莫惱,你何不問問你夫君緣由,再來與我分辯,這鴻達大殿被你毀成這般模樣,你還不消氣嗎?”

“我問什麼,你做了什麼你自己心中不清楚嗎?”

溫蓉蓉站在大殿正中央,唯一一塊算是完好的地方,冷聲道,“你做的時候,便該知道我會惱啊。”

“我生平最恨旁人拿我家人威脅我,你做了一次,我諒你憂國憂民迫不得已,”溫蓉蓉說,“但是你一而再再而三……”

她嗤笑一聲,“你不想活了,我送你上西天,反正這海潮國,我看有你沒你都一樣,你在殿內龜縮不出整日哭墳那些年,各國反倒好得很。”

她說著不再廢話,直接一顆靈流彈朝著鴻達至尊扔了過去,“轟”的一聲,整個大殿都顫了顫,這東西殺傷麵積太大了,是很難躲過去的。

饒是鴻達至尊有開海境的修為,也難以躲避,因此她並沒有躲避,而是直接以靈力護體,生生受了這一下。

這一下她心口一震,喉間湧上了些許腥甜,天頂徹底坍塌,鴻達至尊也再不顧什麼風範,直接在四溢的煙塵和靈光中暴起,掌心運起凶悍靈光,朝著溫蓉蓉迎麵拍來――

這是殺招,就像溫蓉蓉也不跟她留手一樣。

“蓉蓉!”南榮慎要上前,奈何南榮元奚拉著他的輪椅,他總不能爬過去。

而除他之外,其餘的人,包括溫澤陽都分毫未動。

溫蓉蓉自然是避不開這一招的,她就沒想著避開,她身上穿著的戴著的全都是靈器,溫蓉蓉膽子小,她怕死,所以她十宮樓,做得最好的不是攻擊靈器,是護身靈器。

她穿了一身,掉進天塹的龍焰深坑都不一定死,等的就是鴻達至尊靠近,不靠近殺傷力怎麼能大?

她打算用“同歸於儘”一樣的招式,在她和鴻達至尊離得最近的時候將手裡三個靈流彈一起引爆,炸不死她也讓她半身不遂!

但是誰料到還未等鴻達至尊滿含怒意的致命一掌拍到溫蓉蓉的肩頭,突然間“嗡――”的一聲,溫蓉蓉身上的馭靈契感知到了主人的危險,陡然間從身體內彈出。

赤金色的妖紋組成了道道環紋,嗡嗡震顫著從溫蓉蓉的頭頂一直環繞到她的腳底,如同牢不可破的赤金鎧甲,何止刀槍不入,簡直金鐘罩體。

將已經飛至溫蓉蓉身前的鴻達至尊彈飛了出去――

“哐!嘩啦啦――”是人體生生撞塌了後殿的牆壁。

“噗!”是鴻達至尊伏地不起噴血於地麵的聲音。

溫蓉蓉和牆壁坍塌之後,站在後殿的溫澤陽對視一眼,溫澤陽對她拱了拱手,是那種抬著雙臂的,軍將之間最高禮儀。

溫澤陽身側站著的雲無常看了溫蓉蓉一眼,似乎是笑了下,然後帶著人去攙扶鴻達至尊。

溫蓉蓉眨了眨眼,還有點懵,除了眉心熱熱的,她完全在狀況之外。

她手裡還捧著沒來得及使用的三個靈流彈,她身上的珠釵環佩法袍束帶,都好好的並沒有被觸動。

十宮樓的每一個靈器,在最開始做出來,都是經由她之手,她親自測試威力,所以她了解每一件靈器的作用和極限。

但是在什麼都沒有觸動的情況下,剛才從她身體裡彈出來的那是什麼?

十宮樓難不成新做出來了什麼了不得的護身靈器?

溫蓉蓉眨了眨眼,南榮慎操縱輪椅靈巧地越過障礙,到她的身邊,拉住了她手腕,“蓉蓉……”

溫蓉蓉垂頭看了他一眼,那種狀況之外的狀態終於恢複。

她把靈流彈收起來,手抓著南榮慎的手捏了下,放開他後朝著被扶起來的鴻達至尊走去。

溫蓉蓉從來不是個跋扈囂張的人,哪怕當年她才醒過來,應該模仿原角色的行為舉止,她也沒能強迫自己囂張肆意起來。

但是今次鴻達至尊確實反反複複觸碰到了她家人這個底線。

她不敢想象南榮慎是怎麼來的海潮國,家中雖然有妖奴山莊也有虛羅門弟子,但她二哥和母親都隻是普通人。

她問都不用問,就知道南榮慎為什麼會來。

隻要有鴻達至尊的人找到他,刀山火海,他都會跟著走,怕他們傷害她二哥和母親,他怎麼敢不來?

所以溫蓉蓉這一次是真的起了殺心,才會用那種“同歸於儘”的方式,也要讓她在威脅到自己家人之前先付出代價。

不過靈流彈沒有用上,溫蓉蓉不知道方才從自己身體裡彈出的是什麼。她現在也沒工夫去理會,待到回去山莊再問閼逢便是。

溫蓉蓉走過一地狼藉,走到鴻達至尊的麵前,她盤膝打坐,嘴角還不斷地溢出鮮血,她的親衛圍繞在她身側。

感知到溫蓉蓉走近,她睜開眼看著溫蓉蓉的眼中卻並沒有恨意,甚至沒什麼狼狽,隻聲音有些不穩地問,“溫樓主可出氣了?”

溫蓉蓉看她身上像被鞭子抽了一般,出現道道燒灼的痕跡,胸口一處最嚴重,傷處皮開肉綻,她胸好平……

確實很解氣。

溫蓉蓉站在一塊被炸碎的座椅上,居高臨下地看著鴻達至尊,說,“我脾氣一向很好,如果你不逼我現身,我可以一輩子龜縮不出。”

鴻達至尊笑了笑,似乎對溫蓉蓉這番話很不屑。

溫蓉蓉知道每個人的腦袋褶皺都不同,因此並不為她和鴻達至尊說不通而惱怒。

她隻說,“你身為至尊,我願意叫你一聲至尊,但是你若再敢招惹我,我不介意親手把你從至尊之位拉下來踩進泥地裡,我說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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