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裡,呂清驕傲地昂起下巴,看著一臉驚奇活像在看外星人地看著她的呂清,傲然道:“怎麼樣?我厲害吧?!”
“崽……崽啊,你跟哥說實話,你是不是讓你那個黑客朋友,把雙色球的中獎號碼給搞了。”呂庭做賊一樣小心翼翼地確定周圍沒有外人之後,坐在病床邊,目光極其複雜。
呂清半點麵子沒給他留,直接翻了個白眼,“雖然你不是搞電腦技術的,但你好歹是個金融從業者,說話之前過過腦子,這種事情有可能發生嗎?而且我要是有那個能耐,至於叫你連續買了這幾期,今天才中,而且兩組號碼隻中了一個嗎?”
“一等獎就一組號碼,該知足了。”呂庭道:“我給你算算啊,咱們家爸爸買了一組,咱們倆還有雲逸各買了二十組,這就是三億五百萬啊!現在那邊還不定怎麼想呢,沒準咱們的周邊人際網都被套的乾乾淨淨,審查的人都要上門了。”
呂清不大在意這個,撇撇嘴道:“我清清白白辛辛苦苦夢到的彩票號碼,怎麼可能有問題!”
“算了。”呂庭歎了口氣,又問:“那另一組還買嗎?”
呂清眨眨眼,“你說呢?”
呂庭瞬間了然,再度歎了口氣,神情卻有些躍躍欲試的興奮,他笑了笑,“交給我吧。崽啊,哥哥是真沒想到,我提前退休的願望竟然是你來幫我實現的。”
他嘖嘖感慨著,唐雲逸安靜地坐在那裡,遲疑著問:“如果再買下去會不會惹人懷疑?”
“來路清白就好,彆的我來解決。”呂庭敲了敲床頭櫃,看他胸有成竹的樣子,唐雲逸便放下心來。
呂庭又盯著呂清看了好久,神情複雜難言,“沒想到啊,咱們家還有言靈血統。”
“什麼亂七八糟的。”呂清皺著眉,“哥你沒事少看點。”
呂庭輕笑一聲,輕輕揉了揉她短短的頭發,低聲道:“好啦,妹妹大了,對哥哥也有小秘密了。我出去打兩個電話,後麵的事你不用擔心了。買彩票中獎這種事本來就像天上掉餡
餅,分不清是石頭還是肉餅。
咱們現在是撿到肉餅了,但下次就說不定了。先說好,如果另一組號碼真的沒中,你可不要失望啊。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好好養你的身體。”
呂清笑著,“那就再買五期,五期過後如果另一組號碼沒中,那就不買了。”
呂庭欣慰一笑,捏捏她的鼻子,“不愧是我妹妹。”
呂清翻了個白眼,“自戀。”
唐雲逸就安安靜靜地坐在一旁,一邊聽著一邊翻書,偶爾還抬眼看呂清一眼。
在呂庭詢問他的意思時,他毫不猶豫地道:“聽她的。”
“哎喲喲,現在的小年輕。”呂庭唏噓道:“還沒結婚呢就這樣了,真結了婚你耳朵還能硬起來嗎?”
唐雲逸但笑未語。
晚上是呂媽留在醫院照看呂清,倒也不用做什麼,事情都有護工來做,她隻需要在一旁看著,或者幫忙遞個東西什麼的。
護工晚上在外間可以展開的沙發床上睡,隻有母女倆睡在裡間。
呂媽一邊喂呂清喝水,一邊絮絮道:“不是媽媽嘮叨,是彩票這個東西太玄了,人都說命裡有多少福報是固定的,多受了,早晚是要還回去的。你這死裡逃生一回,好不容易見好了,可彆……”
她秀眉蹙起,不願說出後頭那半句話。
說她迷信也好,說她多想也罷,在她眼裡女兒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地比什麼都重要。
呂清笑了,對呂媽道:“媽媽你放心吧,這些都是我應得的。”
呂媽將信將疑,看了她半晌,最後隻歎了口氣,搖搖頭沒說什麼。
關於“田亙”的調查,z那邊也有了結果。
她發給呂清一大堆資料,從公司名、地名到人名,近二十萬字的文檔看得呂清眼花繚亂,最後她將目光放在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身上。
十九歲國內top1大學電子信息工程畢業,曾在世界頂級大學進修讀研,如今組建了自己的公司,搞過兩個在市場上小有水花的軟件,上一周剛剛成立了掛靠在公司下麵的研究所
,在做人工智能方麵的研究。
更多的就一點都查不出來了,z表示研究所的防火牆可以說是世界一流水平,她想要毫無痕跡地入侵進去是不可能的,就算闖到一半退出來也得掉層皮。
呂清沒難為小姐妹,大手筆地給她發了大紅包安慰她受挫的心靈,然後盯著資料裡的照片發了半晌的呆。
這個叫田亙的履曆著實很漂亮,漂亮到可以說是同齡人中的神人的地步。
呂庭、她和唐雲逸,都可以說打小就是外人眼中的彆人家孩子,但和田亙一比也不算什麼了。
但更叫她心臟直跳的,是資料裡田亙的照片。
麵如冠玉劍眉星目這都不算什麼,最叫她移不開眼球的卻是他眉眼間那股子清冷氣,即便隻是見到照片不是看到本人,呂清也可以確定這個田亙日常生活中一定是座沉默寡言的冰山。
多熟悉啊。
她盯著手機屏幕看了許久,然後長舒了口氣。
即便知道了人,她現在這個樣子也做不了什麼,隻能老老實實地躺在病床上養傷。
第二組彩票號碼也中了,呂清這邊兩組在扣稅之後合計中了一億六千萬,不算很多,但做好理財,也足夠她一輩子一會無憂躺著看銀行賬戶了。
呂庭搞風投的,這些錢對他來說不是大數字,但彆人的錢和自己的錢區彆可不是一般的大。他手頭有幾個好項目可以投資,但都有風險。
自己的錢不是客戶的錢,可以簽合同講風險,自己的錢風險隻能自己知道自己算,他打算存一部分定期,一部分用來做投資。
呂清的性格他清楚,不是喜歡做有風險的事情的,而唐雲逸也一向喜歡安穩,工作更是繁忙,沒有時間關心理財投資的這些事。
呂爸後期又中了不少,但家裡的生意不打算再擴張,自然沒有用錢的地方。呂媽倒是拿了一部分錢去做公益,剩下的那一部分也是打算存起來。
搞理財風險最低也最省心的當然是存銀行了,這種大額存款利率多少
都能談,呂庭肩負著一家的重任去和銀行那邊交涉,最後談下來的年利率呂清算了一下,大概就是足夠她每天躺在家裡什麼也不乾光花錢。
還是在本金不用動,隻花利息的情況下。
當然這也是因為她沒有什麼嫖賭以及喜歡奢侈品的嗜好。
她對生活的需求就是吃好喝好消費自由,本來預期在五十歲實現,穿越一場倒是提前實現了,不過限製良多。本來害怕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回來之後日子不好過,如今倒是不必怕了。
但鬼使神差的,呂清並沒有將手頭的錢全部存進去。
她打算在家裡那邊買兩套房子,住一套出租一套,然後開一間茶室,不挑地段隻看眼緣,憑自己開心。
然而這些也不需要很多錢,她留下了一億元之外的零頭,是因為她總覺著這些錢另有他用。
出院之後,呂清尚還不能行走自如,房子倒是看得差不多了,全款買房流程簡單,沒兩天她名下就多了兩套住房。
中等二線城市,房價還沒被炒到如北上廣一般的天價,比杭州、廈門那種城市也便宜些,在呂清有意留下五千萬流動資金的前提下,房子還可以放開了看。
最後選定的房子地段學區不錯,準備出租的那一套也很快就租了出去,在銀行的年利率外,她又有了每半年的固定收入。
至於她留著自住的那一套倒是打算重新裝修,設計師的稿件還沒畫好,倒也不急。
這些事情一搞定,呂媽就迫不及待地推著還坐在輪椅上的她去了一趟普濟寺。
普濟寺是當地很有名的寺廟,香火旺盛,呂媽在呂清昏迷那段時間和她醒來之後都在這裡撒了不少香油錢,和廟裡的和尚也混熟了。
這日全家出動,主要就是為了讓呂清上一炷香。
在生死麵前,一向最不迷信的呂庭也堅持要妹妹親自拜拜,唐雲逸這個學現代醫學的,不知怎的也站在了呂媽他們的陣營中。
呂清無奈,一比四,隻能從了。
其實她
倒是不抗拒上香拜佛,但正是秋老虎的季節,她還是喜歡在家裡吹著空調啃著西瓜上網——天知道,她在清朝有多懷念這樣的沒好時光。
但胳膊擰不過大腿,出來散心她也認了。
認認真真地上了香,坐在輪椅上拜了拜,呂媽在旁一直念叨著:“不怪,不怪。”
然後又拉著她去求簽。
沒錯,就是求簽。
普濟寺聽著是個佛教寺廟,其實人家正兒八經供的是三清玉皇。
呂清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取個無限類似佛教場所的名字,但人家香火旺盛,或許真有兩分本事吧。
解簽的那位道長一副和藹可親的模樣,抽的是上上簽,說的是吉祥話。這樣的話呂清聽多了,還沒覺得有什麼,呂媽卻高興得什麼似的,美滋滋地又給添了一筆香油錢。
一家四口加一個唐雲逸離開之後,解簽的那位道長才輕撫美髯,歎道:“怪哉怪哉,方才那位善信的命格好生奇怪。命重骨輕,看她的八字本是壓不住大運到大福氣的,今年也確實是她的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