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老爸的保證, 許富才就不再眼巴巴地盯著買自行車的櫃台不放了, 帶上弟妹跟著爸媽去逛其他的地方。
二樓還有賣冰箱、風扇、洗衣機等電器的櫃台, 一家人巴望著解了下眼饞就流連忘返地準備離開了。
許國慶去百貨大樓門口租了一輛人力三輪,準備用那個把縫紉機載回家。
期間,趙雲薇領著孩子們下樓, 正好看見許多人圍在一個櫃台上鬨哄哄的在爭相看什麼。
許富才閒不住, 腳下一轉就躥過去湊熱鬨了, 順便還拉上了二弟和三妹。
許友善在二哥懷裡,見他抱的吃力, 光是抱她下樓就累的呼哧呼哧的臉上充血了,立馬拍拍他的胳膊, 示意二哥放她下來。
許富文躲過大哥拉過來的手, 執意要抱著妹妹, 不過他也知道自己不像大哥那樣魁梧力氣大, 所以就走到一邊去抱著人歇一會兒,並沒有去那個人多的櫃台看稀奇。
趙雲薇看見追著兩個孩子跟過去, 往人堆裡一看發現大家都在圍著的櫃台是賣新式的麵包服的。
這是最近剛流行起來的一款冬衣, 裡麵填了人造棉和鴨絨鵝絨,保暖性比其他棉衣暖和很多,很受群眾歡迎。
不過由於工藝技術的原因, 這種衣服款式比較單調, 含絨率低,填充量大,外觀臃腫, 所以才被稱作是麵包服。
趙雲薇是在紡織廠上班,對這方麵比較關注,同事中有條件好的也買了一件來穿,平時在車間炫耀的不行。
其實在她看來,麵包服即使比棉花做的冬衣暖和,也不太方便就是了,畢竟穿上太臃腫了,會耽誤手上的工作。
總之缺點不少,但是擋不住它的優點太誘人,比起大冬天的在身上裹了一身又一身衣裳抵抗寒冷,麵包服穿上一件就足夠過冬了,關鍵是還時髦,穿上它就是身份和財富的象征。
趙雲薇從其他人的談論中得知這個櫃台賣的麵包服不要票,拿錢就能買,隻是光是一件所需的花費就不小了,一般人真不敢隨意買著穿戴。
“媽,咱們家一人買一身唄,看著就暖和。”許富才搓著手躍躍欲試。
話說他兜裡還有點租書賺的錢,要不就買一件穿穿?不然寒冬臘月的裹著大棉襖還凍的直打哆嗦,連出門玩兒都不敢跑遠,怕被凍成冰棍兒嘍。
趙雲薇搖頭不同意,目前他們家沒彆的大進項,突然大手大腳地花錢容易遭賊惦記,這世上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啊,他們得慢慢來,不能乍然露富。
“咱家已經買了縫紉機,再每人買了麵包服被人看見了容易漏財,你也不想大過年的一個個都上門舔著臉借錢?”
還是有借無還的那種,不借錢就死賴著不走,借了也得不了一點好。
趙雲薇對於一些極品親戚的品行可不敢恭維,不到萬不得已,她都不想和那些人打交道,更不可能讓他們聞著自家漏出的蜜洶湧而來。
許富才聽此沮喪地抓了抓腦袋,一會兒看看心水的麵包服,一會兒皺眉思索,不知道在想什麼。
過了片刻,許國慶找到三輪車商量好了價錢回來,跟著一起的還有可以幫忙搬縫紉機的人。
他和那個騎三輪車的師傅兩人合力,將裝縫紉機的紙箱子從二樓小心翼翼地抬下來,慢慢抬到三輪車上,打算直接送回家去。
許富才在這過程中幫著抬了一個角,等到裝好後看著三輪車廂裡的大紙箱眼睛一亮。
“媽,趁這會兒你買年貨不?咱們買點其他東西把縫紉機遮起來不讓外人看到就好了。”許富才跑到趙雲薇跟前興奮地提議道。
如此一來,他們再買件麵包服穿也就沒啥了,過年換新衣嘛。
到時候誰要是問起了,還能拿大伯母家不借縫紉機因而趕不及做新棉衣來說事兒。
趙雲薇想了後,點頭覺得可行。
於是在許國慶看著縫紉機等在三輪車旁的時候,趙雲薇帶著幾個孩子去旁邊的幾個雜貨店買了雜七雜八的一堆年貨,比如紅薯粉、鹹菜、醬料、紅紙等等。
買回來後,他們和騎三輪車的師傅商量,加了五毛錢,然後就把新添的東西都蓋到縫紉機紙箱四周,蓋的看不出裡麵是什麼東西為止。
這些準備妥當了,許國慶坐上三輪車,告彆老婆孩子先回去了。
他得跟著三輪車護送縫紉機和年貨,路上走的慢,而趙雲薇和孩子可以像來的時候那樣坐電車回去,電車速度比三輪車快多了,說不定兩方人到時能在家門口碰到呢。
等把人送走,許富才央著趙雲薇回到賣麵包服的櫃台去買麵包服。
趙雲薇從累的吃力的二兒子手裡接過小閨女,跟在高興的活蹦亂跳的大兒子身後返回那處人多的地方。
“媽,我想要那件藍的,男式的裡麵就數它顏色好看點了,真希望以後能多出點花樣。”許富才興致勃勃地霸占了櫃台一角,點著上麵仔細掛著的麵包服說道。
完後不等趙雲薇回答,他就又招呼了弟妹上前去看,看都瞧中了哪一個,等會兒直接買下來。
嘿嘿,有了這個,他們過年穿著不吃肉都能過個爽快年,等到年後開學還能到學校裡顯擺一圈,讓小夥伴看見了倍兒有麵子。
許富文和許碧桃被大哥說的心動不已,忍不住眼睛亮亮地圍到他身旁,盯著上頭的那些黑灰藍幾色的麵包服看。
趙雲薇站抱著小閨女站在孩子們身後跟著瞧了一遍,在他們三個期待地看過來時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