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國慶把爹娘拉進屋後, 說要給二老交代一件事情。
被叫醒的許奶奶和隨兒子進來的許爺爺老兩口一臉茫然, 不知道三小子來這麼一出是想乾啥。
“爹, 娘, 趁這會兒有空,我跟你們說件事兒……”
接下來,許國慶把最近自家無意中在家裡挖到寶貝的事說了下,這也解釋了他們近來為什麼看上去手頭寬裕了起來, 每天不是買雞就是買魚的。
“怪不得年底這會兒鄰居們都說你們發了財, 一把大手買著買那的不消停,本來我還以為你們夫妻倆是寅吃卯糧打腫臉充胖子, 年後要找你們說道說道呢。”
許奶奶見三兒子還知道過來跟他們說一聲, 索性自己也攤開了講, 左右都是一家人。
許國慶立馬順杆子往上爬, 先是自責了一通,說都是自己的疏忽, 沒想到先過來通個氣兒, 惹得爹娘跟著擔心之類的, 一席話說的二老臉色稍緩, 心中熨帖不已。
許爺爺許奶奶心裡就想了,好歹小三兒還知道想著他們,不是那種娶了媳婦就忘了娘的白眼狼。
等到把兩位老人哄的心情舒暢了,許國慶話頭一轉就提起了挖到寶貝那事。
“既然我們那屋裡能挖出寶貝來,爹娘您看咱要不要把你們這屋也檢查一下,萬一也有寶貝呢……”許國慶說出最初的目的, 順嘴就忽悠開了。
當然了,許爺爺許奶奶一路走來經曆過新社會舊社會,閱曆豐富的很,不是簡單就能說動的人。
在許國慶把自個兒的意思透露出來後,兩人互看一眼就點出了其中的重點和顧慮。
“三兒啊,你們那屋是一樓,底下能挖出寶貝是你們小家的福分,正好緩解一下你家養孩子的壓力。”
“但是咱們這兒是樓房,腳下踩的是水泥板兒,能藏住啥寶貝,可彆有那癡心妄想,不可能的事兒。”
“就是,三兒,你們拿著那錢精打細算點,彆大手大腳的亂花,也彆跟家裡其他人說,傳出去容易招禍。”
老兩口你一言我一語地叮囑著,相信了許國慶前頭那番說家裡挖到寶貝的話,卻不相信主屋裡也有寶貝的可能。
許國慶卻像是被天降橫財迷住了心竅,扭著脖子往四麵的牆一指,說腳下踩的水泥板兒藏不了東西,但是牆壁裡頭可以藏啊,說不定裡頭就放著寶貝呢。
二老不信,覺得三兒子果真是財迷心竅癡心妄想。
要知道他們這筒子樓建造的年代不算遠,那時候的各種老物件兒基本都被毀的毀燒的燒搶的搶,而且住到樓上的基本都是一窮二白的工人家庭,哪會有什麼寶貝私藏啊。
就那一樓的泥土底下藏點兒東西還有可能,那八成也是很早之前家庭成分不好的那些地主資本家之類的人埋下的,運氣好的說不定就能挖出來點,樓上就彆瞎想了。
許國慶廢了一番口舌,說到最後見爹娘全都一副‘你這是不勞而獲上癮了是’的表情,眼看著馬上就要批評他不踏實過日子了,他隻好抹了一把臉,一邊勸說著一邊站起來自己動手了。
根據閨女說的,寶貝是在靠近門的那麵牆上,他當然不能首先就去敲那個,未免讓爹娘看出端倪來。
這麼想著,許國慶先去選了挨著的那麵牆璧,敲來敲去地檢查,看在老兩口眼裡就是三兒子被所謂的寶貝眯的瘋魔了。
“我說你乾啥呢,咱們這牆都是實心的,哪裡能藏什麼寶貝?你就老老實實過年,踏踏實實過日子,想那些有的沒的乾嘛。”
許爺爺這下都看不過去了,出聲訓斥許國慶。
許奶奶剛眯了一下,這會兒正有精神,見兒子不聽話反而跟小時候一樣在爹娘屋裡調皮搗蛋兒不乾正事,不由得下床踢拉著鞋子作勢要打。
“我說你咋不聽嘞,結婚後穩重了這麼多年又熊起來了,富才就跟你年輕那會兒一模一樣的……”許奶奶嘮叨著恨鐵不成鋼地上去照頭拍。
許國慶躲避著換了麵牆壁,手下一敲,果然和剛才沉悶的回響不一樣。
“娘,你聽,這兒是空的!”好,一下就找到地方了,閨女說的果然沒錯。
明顯輕鬆很多的回聲外加許國慶驚喜的表情,讓許奶奶準備打下去的巴掌停在了半空中,一臉的狐疑。
許爺爺也不端著當爹的架子了,同樣震驚了一下,禁不住懷疑了起來。
“真是空的?”二老異口同聲地詫異道。
許國慶點點頭,順便再敲了兩下剛才敲的那地方,嘣嘣嘣的聲音反饋回來,和彆的地方噔噔噔的悶響明顯不一般。
“真是空的,說不定寶貝就在裡麵。”許國慶故作自信地說道。
許奶奶放下手,也顧不上教訓兒子了,當即把他推開,自己親自上手敲了一圈確定了空心的範圍,大概有一個臉盆那麼大,還是四四方方的,估摸著裡頭真有東西。
許爺爺見狀也忍不住上前瞅了瞅,看著自家老婆子用指甲劃出的空心輪廓,禁不住陷入沉思。
那位置距離門邊不遠,和地麵的高度也不大,如果不是特意去找的話,一般人都注意不到,怪不得他們當年分到這所房子住進來收拾時,沒察覺出這處牆壁有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