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讓許鑫概括一下2007年春晚的印象,那可能印象最深的,還是本山老師和宋單丹的那個小品。
尤其是那句“下蛋公雞,公雞中的戰鬥機哦也”。
印象尤為深刻。
春晚……還彆說,真就是本山大叔。
其他人真不行。
不過,在看這個小品時,他對老爸的一句話深以為然:
“沒了範煒,少了點味道哇……”
過了12點,餃子吃完,許鑫終於能睡覺了。
大年初一,在祭祖的喧囂之後,許鑫和一群發小按照規矩,開始挨家挨戶的拜年,要壓歲錢。
人人都背著一個書包。
一上午的功夫,背著幾十萬回了家……
他們沒結婚的孩子都能收壓歲錢,而且還不用往外給。
哪怕遇到了一些小侄子小侄女也不用給。
而在女友那炫耀一般的“我今年壓歲錢收了一萬多”的消息發來時,他沒回,隻是把摞在茶幾上的“塔”拍了張照片,發給了女友。
得到了女友那“……”的回複。
而接下來的幾天,許鑫過的基本都是醉生夢死。
放炮,打牌,開車去縣城裡耍。
一轉眼,初六到了。
以肉眼可見的,一些人已經開始步入了上班節奏。
而許鑫也不例外,初六中午,許大強又給兒子包了一頓羊肉餡的酸湯餃子吃完,許鑫踏上了歸途。
哦對,還帶了兩隻早上殺好了,速凍好了,用真空袋密封好了的羊。
兩隻羊都被分割成了一個個小袋子,塞進了兩個行李箱裡。
導致許鑫去辦理行李托運的時候,那辦理托運的地勤看許鑫的眼神,就跟什麼變態殺人魔一樣。
最終確定了,確實是羊肉後,才給過了。
這兩隻羊,一隻是給於珍的,一隻是給女友家裡的。
許大強本來說還要給張導送……但一考慮到那是個團隊……要送少說得十隻羊起步,不然就顯得厚此薄彼,他就決定這事他自己過兩天來燕京這邊送禮的時候操辦。
許鑫帶兩隻羊先走就是了。
……
一路無話。
到了燕京後,他就在機場裡找到了那輛a6,以及帶著口罩,正站在a6旁邊衝他笑的女孩。
“嘻嘻新年快樂,恭喜發財,紅包拿來!”
許鑫也樂了。
紅包他是沒有,擁抱倒是大大的。
把多日不見的女友摟在懷裡,聞著那熟悉的香味,許鑫長舒了一口氣後,心就開始心猿意馬,咬著她的耳朵,在女友那一層肉眼可見的雞皮疙瘩聲中說道:
“半個多月,要爆炸了……”
“……”
楊蜜被這話說的心尖尖都開始震顫了。
點點頭:
“嗯……我們先回家……”
“不行,得先去趟於老師那,我給於老師和叔叔阿姨帶著羊呢。”
“不管!先回家……”
“……嗯!”
彆說許鑫難受了,她也想。
那就先回家吧。
主要這會讓是白天,總不好在車上吧?
於是……
三個箱子,一個放後備箱,兩個放後座,許鑫咕噥著:
“這兩天咱倆去瞅瞅suv吧,咋樣?”
看著擠的滿滿當當的轎車,他說完,楊蜜就催促了一句:
“哎呀你哪來那麼多廢話,趕緊走了!”
然後,上車方向盤還沒摸到,他就被女友抱住了脖子。
啃的都拔絲了才放過他。
然後就是一陣急迫的副駕駛傳來的拍擊聲。
女孩拍打著副駕駛的中控台催促道:
“走走走,回家!我來接你之前特地洗的澡……”
“唔……我還沒洗。”
“我陪你洗,趕緊趕緊!想死我啦”
“……嘿嘿嘿嘿”
……
雖然很急,但從機場到許鑫家裡,於珍家還真的是必經之路。
許鑫還是決定跑一趟。
把羊給送過去。
同時車裡也能卸掉一個皮箱。
楊蜜一開始還死活不上去……覺得怪害羞的。
但最終還是架不住男友拉拽,推著箱子臉色微紅的在於珍那戲謔的目光中,喊了一聲於老師。
不過這是大學,又不是什麼初中,老師也不抓早戀。
於珍隻是挺為難這一大箱肢解好的羊肉該咋處理。
家裡也沒那麼多地方……
而既然來了,許鑫肯定不能送了東西就直接走。
帶著女孩就坐在於珍家的沙發上在那聊。
“於老師,審核有什麼消息麼?”
“沒。”
給自己這倆學生倒了茶的於珍搖搖頭:
“但我估計十五之前,應該會有消息。初十咱們上班了再看唄,對吧?有消息肯定也先通知張導,然後張導通知咱們。”
“……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聽到許鑫這頗為擔憂的話語,於珍有些納悶:
“乾嘛?怎麼忽然對自己沒信心了?”
“不是,我這不是擔心麼……”
“沒必要擔心,就算個彆環節有什麼領導不滿意的地方,咱們改就是了。那幾十個方桉在那擺著呢,領導說否定你,不是全盤否定,而是一定會給你提供一個方向指導意見。順著這條路往前走就行。”
“……那會不會全被否定啊……我擔心的是這個。”
說完,許鑫可能自己也覺得有點可笑,趕緊搖搖頭:
“不是我說不吉利的話,就是……怕。這幾天,這個想法就總在我腦子裡轉悠……”
“肯定不會啦,怎麼可能呢。”
於珍有些無語,又覺得自己這個學生多想,又覺得他“神經”。
“你想想,從大命題的四大發明,倒無數小環節那種與世界交互,咱們該有的都有了,怎麼可能全否定了……我說句咱們自己聽的話……領導……難不成比咱們還懂藝術?對不對?”
她搖頭,看著自己學生那欲言又止的模樣,擺擺手:
“放心吧。絕對沒問題!”
見於老師都這麼說了,許鑫這顆心也就放到了肚子裡。
彆人說這些他或許不信,但於老師說這個……於老師肯定不會騙自己的。
在說了,這件事發生的概率可太小了。
於老師說的特彆有道理。
領導還能有張導懂藝術?
對吧。
……
在於老師家裡坐了一會兒,倆人就起身告辭了。
也不知道是熱的還是怎樣,小女友的臉紅彤彤的,看起來跟桃花一樣。
然後……
就沒然後了。
她說的,陪許鑫一起洗。
到家就洗。
就是洗的時間有點長。
牆上掛著的那布穀鳥的時鐘老是叫個不停。
跟唱歌一樣。
而洗完了澡,暫時的中場休息,許鑫特地打開了那一箱子分解好的羊排,按照女友的口味挑出來了半扇羊排。
直接往大悶罐裡一扔,什麼蔥薑料酒之類的一概不加。
新鮮的羊肉用不著這個。
往鍋裡一丟,擰開了灶,中火放裡麵咕都去吧。
接著又往悶罐裡丟了個胡亂切成塊的蘿卜就不管了。主要身上就套了個睡衣,沒穿褲子,吊兒郎當的有點凍腿。
可剛要走出廚房,他琢磨了一下……又從櫃子裡翻出了一把枸杞丟進了鍋裡。
嗯,完美!
從廚房裡忙活完,他就笑嘻嘻的推開了臥室的門,一眼就看到了套著兩條白色過膝襪的快子腿。
那白裡透紅的模樣,彆人咋樣許鑫不知道。
反正在他這是半分都忍不了。
“嘿嘿嘿,女施主……”
聽到這稱呼,楊蜜也來了句:
“乾嘛呀,唐長老”
聲音酥酥軟軟。
光透過那比手還靈活的腳趾縫隙,顯得晶瑩剔透。
要麼說是演員呢。
演什麼像什麼。
你瞅瞅,這不就是狐狸精麼。
……
當晚。
十點來鐘。
嗬!
響晴薄日!
一盆燉的軟爛無比的羊排,一盤子用辣椒、洋蔥、蒜、香菜、和醬油醋調的蘸水。
一人一碗上麵還漂浮著幾顆枸杞的蘿卜清湯麵。
這就是小情侶晚上的晚餐……或者說宵夜了。
而電視裡的楊蜜……或者說王昭君的天真爛漫,與現在坐在電視前抱著羊排在那啃的女孩簡直是天壤之彆。
“你還彆說……你看起來可真嫩……”
“……這叫什麼話?意思我現在不嫩啦?”
“肯定不是啊,但這時候瞅著就跟個小女孩一樣。”
“……那倒是。你看我那臉蛋,多嫩感覺一掐就一兜水兒……”
“現在也挺多。”
“呃……”
聽到男友這話,女孩想了想,點點頭。
確實。
今天特彆多。
“誒,我演技咋樣?”
換了一隻手套,一邊戴,她一邊問。
“也挺嫩的……這片導演是誰?”
“陳佳林。陳導,《康熙王朝。“
“難怪……”
許鑫點點頭:
“一看就知道會用你,不管是抓拍角度還是鏡頭切換,這種一板一眼的感覺更能突出你的天真爛漫。”
“是吧?陳導也算是我的恩人之一啦。”
“《唐明皇對吧?”
“嗯。當時他還沒認出來是我……嘿嘿,我也是進了組後,才跟他說起這個。他當時都愣了,第一句話就是:都長這麼大啦。”
一邊說,她一邊又拿起了一根羊排,蘸了些蘸水後開始啃。
男友家的羊肉……確實沒說的。
真的不是一樣的東西。
味道真好。
“收視率咋樣?”
“在深夜檔裡還行……其實我和你說,當時拍的時候,我還挺激動的。這是我第一次擔當主角啊……我還想著這部劇萬一大火了怎麼樣怎麼樣的。但現在看來……”
看著電視劇中的自己,她搖搖頭:
“但現在想想,《王昭君這部劇能隻被放在深夜檔是有原因的。感情線過於淩亂、單薄。而且劇本裡我演的這一版角色人物深度也不夠,並且……我依稀記得我拍了好久的外景戲。要照這麼看的話,她的更多內容並不是出塞之後……所以定位感覺有些尷尬。”
“喲?可以啊。”
許鑫頗為意外:
“都知道自我批評啦?”
“那你看……不過這劇的第一集收視率還挺高的,一點多呢……但我覺得應該是謀女郎的效應。這幾集明顯就回落了,在1左右徘回……我都不關心了。”
說話間,她又啃乾淨了一根羊排。
肉,算是吃夠了。
骨頭扔到了一邊,喊了一句:
“哥哥,你給我弄點碎肉,我吃麵。”
“嗯。”
許鑫開始幫她把羊排上的肉都弄碎,放到碗裡麵。
“那個《聶小倩是什麼時候播?哪個台?”
“廣東台,四月份開始播出。唔……說起來,武林外傳什麼時候播啊?”
聽到這話,許鑫想了想,說道:
“照這個進度,我估計再怎麼著,也得年底了吧。你想想看,現在還沒拍完……就按照最合理的打算,比如說四月份殺青吧。這麼多集,剪輯配樂也得花些功夫。還得找買家,排檔期……怎麼著也得到年底了。”
“那要是年底能上,我今年就等於說是三部電視劇一部電影?”
“唔……《王昭君、《聶小倩、《武林外傳……《不能說的秘密還真是三部戲一部電影。謔,大明星,可以啊。”
他笑嘻嘻的把一大塊羊排肉放到了女友的麵碗裡:
“楊蜜年?”
“……啥意思?”
顯然,楊蜜不太懂男友這話是什麼意思。
其實許鑫也不知道這個詞是怎麼冒出來的,就簡單的形容了一下:
“就是你今年有四部作品出現,電視劇、電影裡都能看到你……你要火啦!”
“鵝鵝鵝鵝鵝鵝鵝鵝鵝……”
這話可說中了楊蜜的心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