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在之前,332章參加華表獎時,我寫了個。金雞獎和百花獎,金雞是09年,百花是10年。當時記混了,兩個獎給安排成了一年。那一章的內容已經修改,這裡特彆說明一下哈。
哪怕是自己的推薦的,可因為這是“許鑫”的電影,所以張一謀同樣沒有任何強製性讓小許做點什麼的意思。
你既然覺得要找個演技好的三裡灣,那就去找。
不過同樣的,我給你的意見是兩條腿走路。
你按照你的思路來,我按照我的思路走。
咱們最後碰一碰。
許鑫也認同這個觀點。
如果說從老頭身上學到的那些優點讓他排出來個一二三四,那麼“謙虛”這一項,一定是數一數二的。
任何一個導演都不應該局限於自己的思路裡。
他可以堅持自己,但卻不能不從其他人那汲取養料。
世界的豐富多彩,藝術的豐富多彩,就在於它們的不拘一格,各抒己見,百花齊放。
想想看,如果世界上永遠隻有一種色采,那該是怎樣一種單調?
“接下來這幾天,我會把山楂樹推薦給一些朋友。有作家、文學家、評論家甚至包括路新華在內,我都會讓他們讀一讀,看一看。”
聽到張導的話,許鑫愣了愣
“傷痕的作者路新華?”
“對。”
看著許鑫那滿眼“您還認識他呢?”的驚訝,張一謀露出了一絲難得能看到的得意笑容。
“怎麼?我這幾十年,還不能認識一些朋友?”
“那您能把於華老師約出來麼?我聽說他挺喜歡喝酒的”
“都當爹的人了,不想著回家照顧媳婦,和彆人喝什麼酒?”
張一謀有些無語,又有些不滿:
“都是大酒蒙子,你和他們湊什麼熱鬨?”
“陌言也行。”
“我在把石鐵生給你喊來怎麼樣?”
“呃我對他倒沒啥感覺。”
看著許鑫那不感冒的模樣,張一謀用一種很古怪的表情說道:
“你對他有沒有感覺不重要,重要的是,把他們三個人湊一起,剛好我能幫你崩塌一下你對這些人的敬仰。”
“什麼意思?”
許鑫有些不明白。
“很不拘小節?”
“不拘小節?”
張一謀用愈發古怪的表情微微搖頭:
“你知道當年於華他們踢球,讓誰當守門員麼?”
許鑫愣了愣。
忽然眼神變得荒唐了起來:
“難道是”
除了被困在輪椅上卻被稱為“時代的巨人”的石鐵生,還能有誰?
接著就見張一謀點點頭:
“對,就是把他放到球門還不是球門,按照他們的說法,他們是在籃球場上和體育學校的學員踢的足球。然後球門就是籃球架子倆人把石鐵生大中午頭的就放在籃球架子下麵,那群體育學院的孩子都不敢動彈了。因為他們說石鐵生身體不好,球砸他身上人可能就沒了”
“”
“”
彆說許鑫了,連張沫都聽傻了。
奪奪筍呐!
可真是半點人事不乾呐!
而許鑫還傻乎乎的問呢:
“然後呢?”
“然後?你自己想唄。大中午頭,讓一個坐輪椅的家夥在沒有任何遮擋的情況下曬了一中午,也就是他命大要不我幫你把他約出來,你當麵問問他要不要在當次守門員?”
“”
驚訝、無語,荒唐又想笑。
許鑫張了張嘴
試探性的問道:
“我要是把這段子加進劇本裡”
“”
張沫的嘴巴一下子就張的老大。
而張一謀也被他這腦洞給弄的瞪大了眼睛:
“你瘋了?拍個爛片最多讓人罵半年。你惹三個作家還是知名作家,你不怕被寫進作品裡遺臭萬年?”
許鑫的頭趕緊搖的跟撥浪鼓一樣。
“算了算了。”
張一謀心說諒你也不敢。
微微搖頭,繼續說道:
“等他們看完,到時候我會讓你跟我一起,不過不是以導演的身份,而是跟著我一起,去聽聽他們對這本的意見。”
“嗯,好。”
許鑫瞬間就應了一聲。
可張沫卻有些疑惑。
張了張嘴想要發問,但又不知道該怎麼問。
但她的表情迅速被許鑫給捕捉到了。
想了想,他說道:
“人家畢竟和我不熟,哪怕看在您的麵子上,也未必會和我說特彆多。所以讓他們以為您要導?是這意思吧?”
“”
張一謀在剛才他瞥自己閨女那一眼時,也看到了他扭頭的模樣。
而此刻聽著許鑫這話,就明白了意思。
點點頭,又看了露出了了然神色的女兒,才說道:
“對,所以我會說我想拍這個故事。你和沫沫到時候一起來聽就行,把大家的意見或者建議都記下來,回去慢慢琢磨。它是一個多層次多方麵的東西。尤其是這個題材你可能還沒涉獵過,所以這些過來人的意見尤為重要。”
倆人通過對話,把意思直白的解釋給了張沫聽。
而他話音落下,許鑫又來了一句:
“那到底有沒有於華”
“”
“活著這本書我一直不太敢看,聽說特彆慘”
看著張一謀那無語的表情,許鑫訕訕的撓了撓頭:
“所以我就想聽聽作者本人的意見他的書我就差活著這一本了。”
“你啊”
張一謀無奈。
“我喊他來就是了。”
“嗯嗯嗯!”
“”
沒來由的,張沫從父親臉上看到了一種嫌棄。
就類似“看看你那沒出息的樣子”一樣。
而許鑫在心願得逞後,又問道:
“然後呢?其他方麵的工作怎麼安排?我要執導的消息,包括影片立項這些,都什麼時候說好?明年?”
“不,11月份。”
“下個月?”
許鑫一愣。
張一謀點點頭:
“對。”
“可三槍”
“11月份開始放出消息,一方麵呢維平那邊,我如果做其他人的監製,他肯定不同意。但你肯定會不一樣一些,因為他雖然知道你在西影廠,但因為咱們的關係,他覺得以後大家是有機會一起合作的。這次我給你當監製,他會很高興。”
“”
“”
他這話說完,看到了皺起眉頭的許鑫和女兒後,卻沒有任何解釋這話的意思,繼續說道:
“第二點,剛才我琢磨了一下,既然你如此堅持,那從11月份,我就開始金陵十三釵的秘密選角活動。而這次的選角”
“以山楂樹的名義來?”
“不錯。”
這下,許鑫明白老頭的意思了。
“您不想讓任何人插手這次的選角活動?”
“對。”
張一謀點點頭:
“十三釵,就是十三副那個時代的麵孔。每一張臉,我都要親自來。還有包括那些女學生。而這次的山楂樹之戀,靜秋的年齡跨度,是可以涵蓋到十三釵裡的。所以,到時候我們分頭來。一邊找靜秋,我一邊找其他人”
“您乾嘛不直接和張維平說”
張沫忍不住開口了,一臉不解。
“因為大家是朋友。”
這次,許鑫代替了張一謀回答了張沫的問題。
然後不給任何張沫繼續說下去的機會,點點頭:
“行,那聲勢就弄的大一些。把動靜蓋過一切,到時候您也方便一些。”
“嗯。”
把山楂樹的所有話題聊完,許鑫就起身告辭了。
一路開車回到了月子中心的時候,楊蜜還沒睡覺。
而是在一邊給孩子喂奶,一邊捧著手裡的記事本在看。
那個記事本的邊緣貼滿了各種各樣的彩色標簽,上麵記載的都是那些民國時代的武林逸事與異士。
諸如武當劍仙李景林、李書文、孫祿堂、乃至葉問等等。
有些是從劍聖那聽來的,有些是跟師父的朋友那得來的。
還有的一些是在網上泡論壇泡出來的。
因為的就是從這些事情裡,知曉當初武林的那份“規矩”。
在她和許鑫眼裡,宮二就像是規矩的化身。
又是一隻一輩子被困在規矩裡的猛獸。
哪怕隻是弱女子
演員想演角色,一是想、二是念、三是做。
宮二隻是一個虛擬的角色,可她背後卻是整座武林。
這是支撐宮二的精氣神所在。
武林,是宮家。
宮家也是武林。
想要拿捏住這個角色,就要拿捏住整個武林。
所以彆看平時嘻嘻哈哈渾水摸魚,實際上在一些看不到的時間段或者細節裡,她比任何人摳的都要認真。
不過,這一切都隨著許鑫的歸來而瓦解。
看到丈夫回來,明明才23歲,身上已經開始散發著一種少婦與少女糅雜,偏偏又滿是人妻嫵媚的女孩笑眯眯的低聲說道:
“回來啦”
“嗯”
看了一眼她懷裡的兒子,許鑫低聲問道:
“暖暖呢?”
“剛吃完,護士帶走啦。她睡覺太輕,不跟陽陽似的,所以我今天和護士、白姨聊了一下,覺得以後天天讓暖暖跟著那些小朋友們一起睡,得習慣這種吵鬨的環境呀。”
白姨就是照顧她的月嫂。
聽到這話,許鑫皺眉:
“那今晚我沒法摟著她睡覺了?陽陽跟我吧?”
“不要,兒子今晚跟我睡。”
“嘖。”
許鑫不爽的砸吧砸吧嘴。
“和張導都聊什麼啦?”
“主要是聊山楂樹的選角”
把自己和張導不同的意見說了一遍後,楊蜜歪了歪頭:
“三裡灣?靜秋這綽號是什麼意思?”
“身段跟一條彎彎的河一樣。婀娜多姿唄。”
“。”
楊蜜想了想,納悶的問道:
“那不是在說我嗎?”
“?”
看著愛人那疑惑的目光,楊蜜說道:
“真的,那不就是在說我?我這身材,前凸後翹的”
“但你沒有那種乾乾淨淨的氣質。”
“啥意思?嫌我臟?好啊你,姓許的,現在人也到手了,孩子也生了,我就臟了是不是!嗚嗚嗚男人啊!嗚嗚嗚嗚嗚”
許鑫有些無語。
這咋說演就演上了?
戲精上身?
得。
配合吧。
“我不是這意思。對不起,我說錯話了。”
“道歉!你必須給我道歉!不然我踩死你!”
“呃”
聽到這懲罰方式,許鑫試探性的問道:
“穿襪子不?”
“穿!穿好幾天沒洗的臭襪子!”
“黑的白的?”
“?”
楊蜜一愣就見許鑫直接點頭:
“來。”
“”
無語的看著迫不及待一樣往她被窩裡拱的愛人
“啊!!!你好變態啊!!”
“你那個”
或許是話趕話,或許是氣氛到這了。
許鑫試探性的問道。
“彆想了,惡露還沒流乾淨呢。”
楊蜜搖頭:
“出月子在說。”
“嘖。”
心不甘情不願的搖了搖頭,他才繼續說道:
“靜秋要有那種年代感,她是漂亮,但你太媚了,扮土氣會顯得特彆做作。所以不適合”
“那咱們這幾個人有合適的麼?包子咋樣?”
“她的演技應該支撐不起來吧?”
許鑫想了想,給出了自己的觀點:
“而且,她身上那種鄰家女孩的味道太濃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