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了。”
他這麼一說,楊蜜就秒懂。
“也好。你畢竟耳根子太軟”
“”
許鑫翻了個白眼。
“我全身都是軟的,就一個地方硬,咋地?”
“嘴啊?”
小少婦明知故問。
媚眼如絲。
可惜終究是望梅止渴。
還得等一段時間。
“不過我就擔心她把我拉進京圈開始矯情”
“那不會。”
聽到這話,許鑫直接搖了搖頭:
“在咱們這,沒什麼京圈不京圈這麼一說。你是你,我是我。她肯定明白這個道理。”
“唔”
楊蜜想了想,說道:
“那就和她聊聊唄。但現在不急,先冷靜幾天,我好好琢磨一下。”
“嗯,不過也是得長個心眼。順帶著,下午我去找下張導,問問他的意見。”
許鑫說完,就瞧見她露出了一口小白牙。
“放心,我那三百本宮鬥可不是白看的。”
“”
曾經被她親口斷言“你這人放到後宮裡最多活三天”的許鑫翻了個白眼。
“來了?坐沫沫,把昨天他們給拿的那個普洱茶拿來。”
書房裡,張一謀喊了一聲後,就對許鑫說道:
“他們從景邁山弄回來的古樹茶,我還沒喝呢。”
“嗯嗯。”
許鑫應了一聲,直接開門見山:
“問您個事?”
“你為什麼沒獲得最佳導演?”
“”
許鑫無語了。
“合著您眼裡,我是那種得獎迷?”
“我以為你會問這個說吧,怎麼了?”
坐在那張太師椅上,張一謀滿眼輕鬆。
能明白就好。
有提名那就要努力拿獎。
因為拿獎同樣是對一個導演藝術水平的肯定。
可結果出來之後,不管是遺憾還是不甘,想辦法下次找回來就是了。
雖然談不上勝不驕敗不餒,可至少彆去為了得獎而得獎,那就有點本末倒置了。
而許鑫則試探性的問道:
“我聽說您拒絕了郎酒一個億的代言合同?”
“”
張一謀一愣。
目光裡流露出了驚訝:
“聽誰說的?你怎麼知道的?”
“這麼說,是真的?”
“嗯。”
張一謀也沒隱瞞,隻是回憶了一下後,便說道:
“大概是去年9月份10月份的事情吧?奧運會剛開完。成功了嘛,那會兒人氣最鼎盛的時候。他們給我開價到了一個億不能接。”
擺擺手,他用一種尤為清醒的語氣,對許鑫解釋道:
“那是國家的榮譽,你用國家和人民把你推舉到的高度來為自己謀私利,於公於私,都不合適。於私這一個億你拿手裡麵,肯定會被人戳脊梁骨,說你是借著奧運會的熱度來炒作賺錢彆人怎麼揣測先不提,在我這,我覺得任何利用民族情緒來謀利的事情,都不好。”
“那於公”
“有點像貪汙,很難有好下場。”
“”
許鑫愣了愣麵露感慨的來了一句:
“要麼說還是您思想覺悟高呢。”
聽到這話,張一謀笑了笑,反問道:
“那要是你呢?”
說話時,張沫走了進來。
手裡還拿著一個茶葉禮盒。
見狀,張一謀又說道:
“把他們拿的那個雲煙也給他。”
“好。”
張沫應了一聲,茶葉放桌子上又走了出去。
而張一謀則一邊拆禮盒,一邊說道:
“幾個朋友去雲南那邊玩了,給弄回來的。”
“嗯嗯。”
許鑫點點頭,說道:
“要我我可能也不會接不過我沒您想的那麼深,隻是覺得,可能自己不值這一個億。”
“我以為你還會說你不在乎錢。”
“兩碼事要是昨天,可能我會說這話。但有點違心幾千萬倒無所謂,上億了要再說不在乎,那就是懵人了。但現在嘛用行話說,我的商業價值還達不到這地步,事出反常必有妖。”
這下,張一謀是真意外了。
上上下下的看了許鑫一眼,好奇的問道:
“怎麼了?你從哪得到的這消息?是遇上什麼人了?”
“遇上了,王晶花。就是從她那我知道您這個事兒的。”
“唔”
張一謀原本眼裡的意外化作了了然:
“她啊。難怪這消息本來知道的人就很少,除了我和小薇,就剩下郎酒那邊的人了。她知道倒也正常”
“您的意思是?”
聽出了許鑫的試探之意,張一謀笑了笑:
“她也挺厲害的。在經紀人的領域裡算是數一數二了。雖然打交道的比較少,但有不少朋友都是她旗下的藝人。就經紀人和藝人關係維係來講,她做的很優秀。可惜就是醒的有些晚了。不然,她現在應該是個不弱於華誼的公司老總。”
“您指的是她從華誼帶藝人出走的事情?”
“嗯。”
張一謀點點頭:
“她醒的晚了,也錯過了最好的時候。並且,明白過來單打獨鬥永遠不可能稱王的時候也太晚了。兩步歪棋走下來要不是靠旗下的藝人撐著她,可能她也消失了。”
“唔”
張一謀這話,在許鑫耳朵裡聽起來信息量比較大。
一直等張沫拿過來了兩個七彩斑斕的雲煙禮盒,他才逐漸弄清楚了老頭的意思。
大概意思是兩次公司出走,並不是沒有代價。
不過這也正常這圈子的現實,有時候簡直讓人齒冷。
連續從華誼、橙天出走,她不掏出點東西是不可能的。隻不過外人不知道罷了。
真以為娛樂公司都是善堂?
隻是
“那您說京圈現在是防著她呢?還是繼續有人想跟她交好?”
“兩邊都不是至少我這麼覺得。”
張一謀搖頭:
“敵友難辨、投鼠忌器、心有顧忌我覺得應該是這樣。她走的太果斷,讓人很難相信她能成為自己忠誠的合作夥伴。可她旗下的那些有實力的人又太多,最關鍵的是還團結誰想挖空她又做不到。想得罪她又不敢得罪太死,所以她現在應該是個身處圈內可卻被圈子孤立。孤立之中又必須不得不和她合作大概是這樣吧。”
說著,他好奇的問道:
“怎麼?她把主意打到你身上了?”
“不僅僅是我,還有楊蜜。”
把事情再次重複了一遍後。
悶著洗完茶的蓋碗的張一謀也陷入了沉思。
這時,張沫見父親不言,主動從他手下拿走了蓋碗,開始幫許鑫和父親泡茶。
茶怎麼樣就不提了。
能送給張導的茶肯定不可能賴的。
而這兩個雲煙禮盒,許鑫也拆了一個。
從裡麵拿出來了一包大重九。
他聽人說過,大重九有一種煙叫什麼9 1。據說這9 1裡的那一支“1”是什麼最好抽的煙。
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反正他沒抽過。
這還是聽王斯聰說的。
正打算研究研究這煙裡有沒有9 1這一說,就聽到張一謀說道:
“楊蜜要是一心想往這方麵走,和她合作倒也沒什麼。”
許鑫趕緊收攏了思緒。
“您也讚同?”
“嗯,雖然她和京圈牽扯很多但此一時彼一時嘛。她和京圈牽連太深不假,可現在大家對她又愛又恨也是真的或者說是敬而遠之都行。
而她找上你其實原因也很簡單。你這兩年給西影廠做的努力,包括現在那個好聲音直接讓陝台已經坐了三個月的收視率冠軍這些東西,對圈內人來講,都是實實在在的一條全新道路。
現在這一批新成長起來的演員們,沒那麼多門戶之見。在加上京圈現在也確實太臃腫了一些。想出頭,付出的代價不是一般的大。
新老交替,新舊衝擊時代變了嘛。西影廠隻要能起來,西北圈隻要能全線複蘇湖南台的例子在那擺著,對於一潭死水的圈子來講,老人會覺得西北圈要上演王者歸來。可對新人而言,這就是一條
那個流行詞是怎麼說來著?
新興的產業鏈?
大概就是這意思。而現在西北圈的代言人是誰?梁冰凝自己出來做了,蔣文麗那家雖然根深蒂固,可潛力已經沒了。
現在冷不丁的冒出來了你和楊蜜。京圈的那些人呢,有的是礙於身份,有的是對你不屑。可她卻是和你與楊蜜最好接觸的那個。因為可能現在的京圈自己都沒法分辨她到底是自己人還是局外人所以。”
說到這,張一謀點了點頭:
“我覺得真的是一個機會。彆忘了,她旗下也有不少西北籍的藝人”
“為什麼一定要用地域來劃分呢?”
“這是我們這一代人的習慣,你不用去管。但你也不能忽視鄉土情結在集體之中所展現的力量。”
“”
“啪嗒。”
他點了一支煙。
接著對張一謀點點頭:
“您要是讚同的話,那我心裡也更踏實了些。”
“嗯。”
張一謀應了一聲:
“左右都是楊蜜在弄。你倆隻要在家庭和事業當中權衡好就可以了。還是那句話,彆管外麵的世界怎麼千變萬化,把你的藝術深深紮根於人民的土壤之中,以你的天分,哪怕是熬,也能熬出來。不過”
說到這,他的語氣變得語重心長:
“你也要告訴楊蜜,決定一個演員價值的衡量標準,不是你賺多少錢,也不是你代言費多少多少走到最後,身為一名演員,還是拿作品說話。這一行,亂花漸欲迷人眼。她這個比嶽紅還年輕幾個月的金雞獎最年輕影後可千萬彆迷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