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導演,我不比爛433.上位者的餐桌
羅斯福三樓。
來到了房間裡,許鑫就看到了錢鵬程和站起身來恭敬頷首的娜紮。
其他人是一個沒見。
不過也沒關係。
人少,並且都是熟人有一點好處,那就是免除一切客套的麻煩。
大家熟門熟路的落座,閒聊。
接過了娜紮遞過來的茶杯,許鑫對依舊是一套商務扮相的小姑娘點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接著就聽薛海峰對錢鵬程說道:
“錢總一會兒可得和許導好好喝兩杯。”
在場的都是聰明人,雖然薛海峰這句話沒提“事情辦妥”或者“結果如何”。
可作為中間人,他既然讓倆人碰杯子了,就說明這事情至少從他這邊已經談的差不多,有了一個合適穩妥的解決方法。
錢鵬程喜上眉梢。
而許鑫也沒去猜測這倆人在私底下會不會聊一些事情,諸如“許鑫要真生氣該給什麼道歉賠禮”或者“要真生氣咱們怎麼應對”……
沒必要。
那樣反倒顯得有些小家子氣。
於是,許鑫也點點頭,笑道:
“是得多喝兩杯,上次在外麵忙了一天,結果幾杯酒下肚就醉了。也沒喝的儘興嘛。但得先吃點東西墊墊……我這在宜昌那邊忙了一天,餓的前胸貼後背的……人會不會有點少啊?”
“其他人都有事,不過這頓酒咱們可以攢著,等下次遇到他們了,讓他們彌補回來嘛。哈哈”
薛海峰說完,許鑫和錢鵬程都笑了起來。
……
隔壁。
於証低頭看了一下手表上的時間,發現已經5點多之後,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坐在旁邊的沙發上低頭擺弄手機的中年人一眼。
眼裡閃過了一絲隱晦的不滿。
他這間屋子並不大,要按照平方來算的話,也就是不到二十平方。
除了一個同樣不算大的衛生間外,整個屋子裡的擺設就隻有一個也不是很大的液晶電視,以及包括他、中年人各自坐的單人沙發。
以及房子中間的長條茶幾。
再就是放在門口的一個書架,書架上麵放著一些雜誌和書籍。
客觀的講,和薛海峰那屋的坐攬黃浦江的美景來比,這屋子跟個單身公寓沒什麼區彆。
這裡是司機等候室。
專門給司機預備的。
坐車來的人呢,在隔壁的美食美景美女環繞之中談事。
有些事情不方便帶司機,司機就在這屋子等著。
談不上環境多差,但和隔壁肯定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於証知道這是司機的等候室麼?
他知道。
因為羅斯福這地方他也來過。
並且來過不止一次。
魔都這邊的影視投資人不比燕京少,而投資人找他談事,或者他想請投資人吃飯之類的,這地方雖然談不上是必選,可也經常光顧。
在這地方談事有情有理有麵兒。
而以往,都是他的司機坐在這種等候室裡等自己和彆人吃完飯後,送自己離開。
可諷刺的是,今天他卻成了坐在這裡的人。
不滿是肯定的。
但卻不敢說。
因為今天把自己喊來坐在這裡等候的眼前這個中年人,是天娛的綜藝營銷負責人錢鵬程。
可彆小看“綜藝營銷”這個類彆。
要知道,天娛本身就是做《超女、《快男起步的……或者說,正是因為這兩個綜藝節目,才有了天娛這個公司。
而公司在一開始的對外投資部門,就是綜藝營銷。
在當時是他們的唯一對外營銷部門。
雖然現如今天娛的內部已經分了什麼影視劇投資、藝人商務等等,但都是從營銷部這邊劃分出去的子部門,營銷部……或者說錢總的職權範圍都可以籠罩到。
他下午3點多,接到了這個名為“吳強”的司機電話,告訴他錢總約他下午4點半之前到這邊時,他還挺高興的。
想著應該是來聊劇本的事情。
可是急匆匆的到了這邊後,卻被吳強給攔住了,直接潑了一盆冷水:
“錢總讓你在這裡等他。”
當吳強指著等候室的時候,於証第一反應是這司機怎麼那麼不靠譜。
讓我去你們司機待的等候室?
你在開什麼國際玩笑。
可麵對他的荒唐,吳強卻相當堅定的指著等候室:
“走吧。”
而就在自己的司機想要跟著進來時,吳強卻乾脆連門都沒讓進。
“你去下麵等著吧。”
一句話就把自己的司機打發到地下車庫的車裡麵了。
這下,於証心裡升起了一股不太好的預感。
對吳強說:
“我給錢總打個電話。”
“錢總在忙事情,你就在這等就行。一會兒會喊你。”
這是吳強的原話。
但語氣卻帶著幾分警告的意思。
乍一聽有些扯澹,一個司機敢對他這個……不說是大紅大紫吧,但也是小有名氣的編劇+製作人這麼說話。
真不怕得罪人?
可實際上於証敢得罪吳強麼?
不敢。
就跟古代不敢得罪皇帝身邊的內侍是一個道理。
他不清楚發生了什麼,從自己進來後,吳強要麼是看雜誌,要麼是玩手機,就是不和自己搭話。
哪怕麵對自己的套近乎,或者是發問,他都是一律搖頭說不清楚。
可那股不安感卻隨著時間的流逝,而緩緩的,一點點的在增強。
這……
錢總當時接到了劇本看完,給自己打電話時,不還挺開心的麼?可這是怎麼了?
正琢磨的時候,忽然,等候室的房門被推開了。
薛海峰的司機陳定新走了進來。
他一進來,吳強就站了起來,笑著喊了聲:
“陳哥。”
於証一愣……
在看陳定新則是笑著點點頭:
“嗯。餓不餓?點吃的了沒?”
一副“主人”招待“客人”的熱絡模樣。
看的於証又一愣。
而吳強則搖頭:
“沒呢,陳哥餓了?我喊服務員過來吧?”
“我也不餓。”
陳定新擺擺手,又看了於証一眼。
不過他的眼神就比較微妙了。
他是司機,最基本的一個準則就是開車時不帶耳朵,私底下不帶嘴。
所以哪怕把薛主任和許導的話聽了個真真切切,可想從他嘴裡撬出來點東西基本是不可能的。
但卻不礙著他用一種……類似“看你笑話”或者“我看看誰這麼大膽”的眼神瞧於証。
哪怕隻是一眼。
但於証心裡又是咯噔一下。
這是……
怎麼了?
而他這份疑惑,在吳強親自給陳定新倒了一杯茶,讓了一支煙後,這感覺變得更強烈了起來。
這人也是司機?
誰的司機?
什麼人、什麼身份的司機?
心裡頭帶著那股“老子的錢是你們一輩子都賺不到”的冷笑與那種……不知為何愈發強烈的不安感,他覺得自己屁股下麵的沙發愈發難做了。
他好歹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雖然惹不起天娛這個龐然大物,可是讓自己跟司機待在一間屋子裡……
這倆司機還這德行……
嗬。
不知是壯膽還是什麼,他在心底冷笑了一聲。
行。
天娛?
我記住了。
你真當電視劇領域你們能一手遮天了是吧?嗯?錢鵬程?你真以為你厲害了是吧……
壯膽也好,逞強也罷。
在於証內心的劇烈活動中,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著。
直到……
“叮。”
吳強的手機裡響起了鈴聲。
他看了一眼後,直接扭頭對於証說道:
“錢總找你,就在隔壁,你進去吧。”
“……”
所有的想法瞬間壓下。
尤為強烈的不安感再次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