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2.誰說演技好就可以不被折磨的?(3/3)(2 / 2)

可怕的是天才還特麼比任何人都努力的在每時每刻的精進自己。

嘖……

哦對。

最關鍵的是……

還特麼能打!

就這幾天她展現出來的那些東西……

她要是麵對什麼危險,估計唯一的擔心就是法院會不會判她防衛過當了吧?

嘖嘖嘖……

而正琢磨著呢,王佳衛的聲音響了起來:

“嗯,可以,很好。”

他推了推墨鏡。

在楊蜜聽到了他的話,以為這條戲已經過了而鬆了口氣的時候……

忽然又來了一句:

“我們再來一次。這次,你們換個演法,情緒的碰撞更直接一些。不要藏著,直接表露出來。”

“……???”

楊蜜一懵。

啥……啥東西?

正想著呢,就見王佳衛兩隻手指著自己和王慶詳:

“倆人都是,把情緒直觀的展露出來,再來一條。然後燈光,這次我們要一個漸弱光……再拿兩把雨傘過來,看一下這段戲在下雨的環境裡拍怎麼樣。噴水隊伍準備!”

“……”

“……”

王慶詳無語。

楊蜜無語。

徐浩鋒雖然無語,但也不意外。

或許其他人不知道,但他很清楚。不管是選角上麵,還是劇本構思上麵,亦或者是拍戲階段,人家都說王導拍戲慢,可到底怎麼慢,他們卻搞不懂。

但實際的情況就是,這是王佳衛自己的原因構成的。

他是一個……怎麼說呢。說好聽點,叫選擇困難症。說難聽點,他應該早早去醫院接受治療才對的毛病。

為什麼他拍戲隻用紙條?

彆聽他吹什麼“我自己就是劇本”,實際上是他壓根不用去準備那麼多東西。

因為一天的時間根本不夠。

就像是現在一樣。

這一幕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倆演員表現的無可挑剔。

但是,對不起,不行。

作為一個重度選擇困難症,王佳衛最喜歡做的事,就是把自己電影裡的每一幕,都按照腦子裡所設想的可能完全拍攝出來。

然後自己再去這些“完美”裡找尋那個“最完美”。

不知道的人以為他是精益求精。

可其他不提,就這一幕來講,徐浩鋒真的覺得王導在脫褲子放屁。

但又有什麼辦法呢。

這是人家的習慣。

在劇組裡,彆管好導演壞導演,隻要不是說真的不行,那麼所有人就得按照導演的想法走。

他說一遍也好,一百遍也罷……

拍唄。

這些跟隨他很多年的劇組,包括梁潮偉在內都沒有任何意外。

隻有楊蜜……

徹徹底底的懵了。

一定要這麼離譜嗎?

然後……

她和王慶詳按照導演的吩咐,情緒外放的“爾康.beta02”版本上線。

演完,不用其他人看,王佳衛自己也知道不行。

於是,又設計了一款在倆人按照第一版來演,然後周圍背景用下雨來刻畫的戲份……

又是一遍演完。

他想了想,又來了一遍情緒外放但卻不下雨不打散的“爾康.beta04”版。

四版全部拍完。

楊蜜感覺自己人都要麻了的時候,終於聽到了王佳衛的話:

“嗯,好,這條過了……果然還是第一版好一些啊。”

來人!

把我的刀拿來!

老娘要嘎了他啊!!!!

……

“拍一天了?”

“對啊……我真的,人麻了你知道麼?我終於弄懂為啥他的戲那麼慢了……我後悔了,真的,哥哥,你說我跟趙姨商量下,讓張子怡來演行不行?我怕我再這麼下去,會忍不住弄死他啊啊啊啊!!!!”

“……”

晚上快9點,正和老頭研究著明天的鏡頭的許鑫接到了妻子的電話。

而聽著她電話裡那抓狂的動靜,許鑫忍不住看向了張一謀。

他沒和王佳衛合作過,所以不太清楚這人到底有多折磨人。

可……開拍第一天就給自己媳婦折磨成這樣了?

至於麼?

而張一謀聽著電話裡那撒嬌的動靜也有些無語。

並且,楊蜜還在繼續說道:

“你知道有多離譜嗎?上午,就拍了兩場戲。一場是我的戲,一場是梁潮偉自己對著木人樁打的戲份。我的也就算了,他的那場……連人正臉都看不到,是光從窗戶裡打進來,打到他的陰影上麵。他對著木人樁打詠春!

梁潮偉打了五遍,特麼那光一遍一個變化,那詩是怎麼說的?赤橙黃綠青藍紫,誰持彩練當空舞……對吧?一遍一個光,然後他還說感覺不對。梁潮偉又打了四遍!我就看著梁潮偉最後胳膊都開始哆嗦了……”

“……”

“……”

“……”

許鑫、張一謀、張沫三人沉默無語。

嘴角抽搐。

“然後然後,你知道更離譜的是啥嗎?上午兩場戲拍完,到中午了。大家吃飯。吃完飯後,直接進攝影棚。拍咱們看到那個劇本裡,開幕葉問一邊說什麼功夫一橫一豎,錯的躺下的那段群攻打戲。

首先場景是暴雨,然後梁潮偉一個人打十幾個……他打了一下午。我真的……我看著腿肚子都哆嗦。他累的直接都吐酸水了……可偏偏不行……到晚飯時間了,王佳衛告訴我們:下班了。

他帶的那張紙裡麵有五六條,結果今天就完成了上午我們的兩條。第三條就是梁潮偉的打戲。

明天繼續。

我和你說啊,梁潮偉這戲拍完,他要不得腳氣,我跟你姓!在水裡泡幾個鐘頭,廣東這邊天氣還潮……哎喲,人家說香江腳香江腳,是不是就這麼傳出來的?這腳得啥味兒啊……不都得嗖了?而且梁潮偉的腿肚子還抽筋了好幾回……”

“……”

“……”

“……”

要麼說她台詞好呢。

繪聲繪色的,把她這頭一天的經曆給敘述的讓許鑫感覺如同親臨。

顯然,這才第一天,哪怕折磨的人還不是自己……或者說隻是一小部分是折磨自己,但妻子已經是小刀喇屁股開了眼了。

見狀他好笑著說道:

“行吧,一個導演一個風格嘛,慢慢適應就好。行啦……我這邊還和張導聊明天的戲呢,你帶著孩子趕緊休息吧。”

“嗯,行……反正我就是和你說一聲。我發誓,這是我第一部也是最後一部王佳衛的電影……以後我再也不上他的戲了。實在是太恐怖了……嘶”

在抱怨聲中,許鑫掛斷了電話。

下意識的對老頭問道:

“您和王佳衛熟麼?”

“還行。”

張一謀應了一聲,但馬上就跟撇清關係一樣搖頭:

“但我也隻是聽說過他的戲很折磨人,沒親身經曆過。”

聽到父親的話,張沫滴咕了一句:

“我光聽蜜蜜說,我都覺得頭大了……話說這戲你還有投資的吧?你不管管?”

“我管啥?這是導演的創作自由。”

許鑫一聳肩:

“現場也不是沒製片人。但同為導演,如果連創作的自由都被乾涉,那也挺悲哀的……不管啦,而且我覺得磨一磨她也挺好。您說是吧?”

“嗯。”

在張沫無語的目光中,老頭和許鑫站到了統一戰線:

“演員也怕浮躁。蜜蜜這兩年走的太順了,確實需要一個踏實沉下心來找尋初心的過程。她這個急性子遇到這種慢工出細活的導演,其實是件好事才對。刀越打磨越鋒利嘛。”

“對唄。”

“……”

張沫無言以對。

看著思路都和自己完全不同的父親與“陌生人”。

徹底無語了。

所謂的愛到底會不會消失,她不清楚。

但此時此刻的她很清楚……

這倆人湊一起,好像自己真的是個多餘的。

多餘到很多餘的那種多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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