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恩愛滾遠點，我喝多了難受著呢。”
他早上沒吃飯。
中午這一頓酒，一下子勁就大了起來。
這會兒是天旋地轉翻江倒海。
見狀，許鑫也不再和他聊。
同時心裡又有些無語：
“我不是怕耽誤你狀態麼？本來想給你個驚喜的。嘿，哪個孫子嘴那麼快，回去給丫縫上！”
“得了吧你，裝什麼燕京人啊！還丫、丫的。”
楊蜜嘴上全是戲謔，可眼裡卻有些疑惑。
這麼說……嬌嬌沒給他打電話了唄？
要是打了還這狀態，那她就隻能承認了。
哥啊，你心可真大。
於是，她覺著自己還是得試探一下：
“說吧，找我還有啥事？又出什麼事啦？”
“……為啥我給你打電話就是出事？”
許鑫無語。
或許是因為喝多了的緣故，他嘴有點碎：
“當年一給你打電話，至少倆小時。有一天你騙我，說你怕黑，我還跟你打了一晚上的電話。早上起來欠費了二百多……後來才知道，你電腦上的恐怖片比我電腦上的毛片還多……”
“噗……”
“……”
開車的蘇萌和天旋地轉的王斯聰都無語了。
看著腮幫子通紅，一臉醉意帶來的憨態，舉著電話在那旁若無人聊天的許鑫……
蘇萌腦子裡冒出了一個問號：
“我知道這麼多，會不會被滅口啊！”
王斯聰：
“你電腦有毛片？……在哪個文件夾呢？給我看看唄。”
倆人的腦子開始跟著許鑫的談話節奏走。
可楊蜜那邊炸鍋了：
“都！
！胡說什麼呢！……大哥你旁邊有人沒？”
“呃……老王和萌萌都在呢。”
“蘋果不再吧？”
“不在。蘋果家老人走了，回去奔喪，請假了10天……我也是今天才知道這個事情，和萌萌說了下，一會兒跟蘋果聯係一下，給轉九百塊錢，讓她節哀。這個不好給多，還得給單數，你懂吧？畢竟咱也不知道人家那邊的老理兒是不是這……也不好給多，又不是啥喜慶日子，給那麼大個紅包，誒你說我這九百塊……”
“都！
”
楊蜜都快瘋了。
不是，你中午喝的啥酒啊？
悶倒驢麼？
怎麼嘴碎的跟驢一樣。
我這會兒因為冰冰姐極有可能變梁姨的事情正煩著呢。
她有些煩躁的說道：
“你有啥事？趕緊說。”
“呃……你咋那麼不耐煩呢？”
“彆廢話，有事說事，再廢話一句我打飛的去崩你信不信？”
“媽耶……”
許鑫的動靜裡滿是一種“你猜我信不信”的情緒。
不過還是開始說正事：
“陝台想和咱們深化合作，邀請你擔當大唐不夜城的唐宮美人，有沒有興趣？”
“……什麼玩意？唐宮美人？”
“對。就類似旅遊大使那種。”
“……哥，我是你們陝西媳婦不假，但這種事情找我一燕京妞，不合適吧？不都是找陝西本地的麼？顏妮不比我合適？”
“不是這個。你說的是旅遊形象大使。那是省級……唔，說起來你這個重要性其實和他們差不多。甚至你的優先級要比他們還高。因為大家來西安玩，除了那爛慫大雁塔之類的古跡，也就這個不夜城了。所以你來當代言人……”
“哎呀！你說重點！
！”
楊蜜是真受不了了。
不知道的人以為她嫁給了侯振呢。
像話嗎像話嗎像話嗎！
“呃……重點就是，這個不要求什麼戶籍，就是看誰順眼……也不對。反正你可以這麼理解，就是能坐在這個位置上的人，是不是陝西出身的演員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要有號召力。
而陝西籍的女藝人能扛鼎的目前來講，不多。蔣文麗太老，顏妮沒你漂亮……反正就這意思。你是陝西媳婦，大家還是很認可的。
所以，我聽馬濤那意思，應該是想以後大家多多合作。畢竟在文旅這一塊，電視台是重中之重。他們的話語權分量很足的。”
“……”
楊蜜的眉頭皺了起來。
倒不是說不願意，而是被老公這絮叨的有些頭疼。
“那這個唐宮美人都要乾啥？”
“演節目啊。讓你演武則天呢！到時候會有個男演員和你搭戲。男演員演李世民，什麼萬國來朝。女演員就是你，你演武則天，搞那個……叫啥來著？武……武……武後……反正就那個意思。要把你打造成一張大唐不夜城的門麵……嘿嘿，我厲害吧？”
“……”
這下，楊蜜的眉頭皺起不再是頭疼了。
我演武則天？
我咋演武則天？
我毛還沒長齊呢。
武後彆的不提，就不說她正式登基了。
就是“二聖”時期，那也是50歲的時期。
就算能魔改，可把一個50歲雍容華貴的武則天，弄到自己身上……
武後的棺材板能蓋得住？
搞不好那塊無字碑都得裂。
所以，在考慮到多方情況後，她一下就對這個提議不是很感冒了。
於是，她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你要光是一個唐宮美人，那我能演。可你要說讓我出演這種節目……我怕大家會炸鍋啊。武則天這麼年輕？她我這個歲數的時候還是個才人呢。在說……我自我感覺，我不見得能在這個階段演出那種母儀天下的雍容華貴。你要再過十年，我覺得我差不多。可現在這個階段，我不太合適啊。這個唐宮美人對我幫助很大麼？”
“呃……”
她要是不說這話還好。
許鑫的狀態是“誰醉誰有理”。
可她一說起這個，身為導演的基因開始蠢蠢欲動。
他順著妻子的話就說道：
“我其實也怕你演不了。演不了，彆人會罵咱們不尊重曆史。到時候好事有可能都變成了壞事……而且你說的對，每個演員都有自己的氣質側重點，你的氣質確實沒法把一種身為帝王的霸氣給演出來。所以馬濤提議這個的時候，我心裡也覺得不合適。”
楊蜜生氣麼？
並不。
因為這些都是實話。
更何況是她自己提出來的。
沒辦法，不適合就是不適合。
首先，她不胖。
或者說，她這種小骨架的女人，撐不起盛唐風華那種豐腴之……嗯？
楊蜜忽然眨了眨眼。
有些愣住了。
而許鑫還在那繼續叭叭呢：
“至於對你重要不重要……其實還好。它不是你在娛樂圈裡那種重要，明白麼？在圈子裡你要升咖，要聚攏人氣。這些對你來講，可能還不如一部電影重要。
它重要的地方，是一種認可。一種……類似於地方性的保護。是一種當你準備轉行、或者說是一種其他領域的資源。
榮譽，懂我的意思吧？
……或者說背書也行。怎麼理解都好……它確實沒法帶給你特彆多的在娛樂資源方麵的提升。
但卻可以讓你在……整個陝西地界，或者說西北圈的話語權比重增加……你想想看，你一個外省人士，能出任一個省的重點旅遊資源的形象代言人。這種能量……”
“可我不是有你呢麼。”
沒等許鑫說完，她便直接說道：
“咱倆又不分家，這個活……應該也是陝台想結交咱們，給出來的，對不對？”
“唔，這倒是。”
“所以，這個其實是有些重複的，對吧？因為陝台也拿不出來其他能讓咱們心動，加深合作的玩意了。是不是？”
“嗯。確實，要不是這個文旅產業，其他的東西……他們都比廠裡弱許多。”
“那你給冰冰姐吧。”
隨著許鑫的話語說完，楊蜜直接遵循著自己內心剛才的那靈光一閃說道。
“……啊？”
許鑫一懵：
“給她？”
“對，給她。”
話語出口後，她的思緒反倒是愈發靈光了：
“首先，她那種大骨架的“胖”，挺適合那種盛唐時期的女子的，對吧？”
“呃……”
隨著妻子的描述，許鑫的腦海裡緩緩出現了梁冰凝的形象。
下意識的微微點頭：
“嗯，然後呢？”
“然後，她的年紀也合適。我的缺陷我是知道的……彆的不提，就跟我不演甄嬛一樣。我就不適合什麼皇後之類的角色。
第一是年齡不行，沒有那種歲月沉澱的美感。
第二，我這張臉如果畫那種特彆濃，特彆鎮得住人的妝，很容易看起來特彆刻薄。
所以，萬一到時候我演的節目一出現，彆人一瞧……好家夥，這要胸……有胸沒屁股的柴禾牛就是武則天？你個外省人可彆丟我們陝西的人了。
那我就得不償失了。
陝台隻能保證把這個位置給咱們，卻沒法保證大家滿意，對吧？我沒必要冒這種風險。但冰冰姐就很合適，不管是氣質還是那種豐腴的美感。我覺得真可以，你說呢？”
“唔……”
還彆說。
之前許鑫沒考慮過梁……冰冰姐是因為他的概念裡，肥水肯定不留外人田。
可現在妻子的話其實也是對的。
有些人，不適合就是不適合。
和氣質、演技什麼的都沒關係。
楊蜜天生，就演不了什麼皇後之類的角色。
她美的太妖嬈了。
就像是很多女人明明五官並不出色，但搭配在一起卻有種端莊賢惠的既視感一樣。
她的美，太妖。
像個妖精。
而不像個美婦。
興許十年後，隨著年紀與氣質，這種感覺會發生變化。
但現在確實不適合。
可冰冰姐卻正合適。
而以大家的關係……
似乎想到了什麼，他忽然說道：
“可她畢竟是外人。這種事情，我是想著內部消化的。”
楊蜜都快哭了。
大哥，還外人呢？
你知道丫下午剛從咱爸的車上下來麼！？
你要是彆人，那可能就是偶遇，或者湊到一起的朋友，吃頓飯，順帶把人送到單位上班，如此簡單而已。
可是……
那個人……
可是咱爸啊！
彆的不和你吹，同樣是一個妹子，在我心裡你和咱爸一起去競爭，贏的人肯定是咱爸。
你那撩妹手段連給咱爸提鞋都不配啊！
你說是不是？
親嘴想關燈都找不到開關選手。
不過這些都是她心裡想的。
話，肯定不能這麼說。
於是，她安慰到：
“什麼內部外部的，那是冰冰姐。我打心眼裡和她親著呢！”
“呃……”
許鑫撓了撓下巴。
也……行吧。
沒法內部消化，那就給盟友唄。
讓大家的合作更緊密牢固。
至於其他方麵……
彆說喝醉酒了，不喝他也不敢想。
一想就起雞皮疙瘩。
罷了罷了。
於是……
“行吧，那我給冰冰姐打個電話？”
“晚上回去打吧，她這會兒應該試鏡呢。”
“……也行，那我掛了？”
“嗯，回去讓萌萌照顧好你。我也掛啦mua”
楊蜜同樣掛了電話。
然後……
她撓了撓滿是雞皮疙瘩的胳膊。
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