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7.相濡以沫(1 / 2)

東京和天朝的時差就隻有一個小時。

在東京這邊頒獎典禮結束時,天朝那邊才九點多快十點。

這是一個相對友好的時間,所以……暫時不提東京電影節的體量有沒有歐洲三大那麼知名,就單從行業內部來講,關注的人其實很多。

導演、演員、投資人等等,大家都在關注著這個獎項最終會花落誰家。

或者說的更真實一點,想要看看西影廠會不會拿獎。

有些人呢,看的是自身。

比如一些有些實力,尋求事業突破的人。

有些人呢,看的則是風向。

或者說對於影視行業未來脈絡走向,尋找下一個風口。

比如一些和各方麵都有著千絲萬縷聯係的影視公司。

而當看到梁冰凝拿了東京影後,王謙源拿了影帝的時候……這些人都意識到了一件事。

西影廠的崛起,已經擋不住了。

並且,這種崛起還是多方麵的。

在基於獎項的基礎上,這裡麵的說頭可太多了。

往大了說,西影廠現在的負責人田雙河下一步的路途能走到哪?

而他帶著滿身榮譽回到“地方”裡的時候,作為嫡係部隊的西影廠會得到多少資源的傾斜?

這種論功行賞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事情,會隨著每一個位置的變動,從高到低產生一種……滄海桑田一般的變化。

田雙河……現在的職級……要是繼續往上的話……

雖然一個國際電影節不至於這麼誇張。

但有些事情是一點點積攢的。

各自的圈子,各自的結構……這事情的說道可太多了。

這兩年或許還好,但隻要繼續這麼下去,那麼田雙河繼續往上走,是早晚的事情。

而他往上走,背後可不單單隻有西影廠。

還有著更複雜的關係與聯係。

市、省、乃至“陝”的符號都在他身上綁定著。

眼看雪球要滾成山脈已成定局了。

隻要沒人給使絆子的情況下。

隻要西影廠照著這種節奏走,那麼自身穩紮穩打就夠了,接下來就是另一方麵的博弈……那已經不是一個娛樂圈能左右的了。

而往小了說,一年的時間,在電影頭部電影節裡摘取了如此多的獎項。

這些榮譽想要在國企裡麵轉化成實質的東西,簡直太容易了。

更何況,西影廠本身就是根正苗紅的直係。

當意識到了這件事背後所蘊藏的深意後,這一晚,許多人都失眠了。

西北圈的崛起,京圈已經限製不了了。

因為這不是從底層開始逆襲的路線,而是從上到下,涉及到各個方麵、層麵的起勢。

以一個國企大廠的帶領下,廣納賢才的重回巔峰。

因為根正苗紅,所以,它散發的光輝或許現在還不算特彆強,但耀眼的程度已經是一般人不敢去對抗的了。

彆說什麼大院兒,或者是什麼遺老之類的敢去做些什麼。

一旦西影廠起來,隻要他們能繼續維持自己這種風格,那麼散發的光輝就是誰想碰誰得掂量掂量會不會被燒死的風險。

因為它的路是最正確的道路。

人家是公有。

理論上來講,所有私有都要接受公有管轄、帶領、引導的身份。

以自身帶動一個西北圈,或者帶動一條產業的興起。

這條路……

太對味兒了啊!

這下……隻要掛靠到西北圈的人,走到哪怕不是都要挺直腰杆子了?

雖然現在下這種定論還為時尚早……但最後的結果一定是這樣。

壟斷?獨占?不存在的。

一旦西影廠起來,就像是上個世紀八十年代開始那二十年一樣。

誰有天大的膽子?憑什麼和它爭?

除了和它為直係的大公司,不然誰也和它爭不了。

而同為直係,大家也不可能撕破臉……

越想越複雜,越想越覺得可怕。

這才幾年?

怎麼就走到這一步了?

先是解決自身經營路線問題,讓錢袋子豐盈起來。然後開始發力,用真正的一種……最對的路線,迎合上與下的口味,上能拿獎,下能滿足影迷口味以及導向價值觀……

幾年的功夫,一個快要病死的老大哥,竟然重新活了?

不僅僅自己活了,看接下來的動作,還要和當地文旅結合,把陝西打造成一個文旅大省……

這幾年不管是電影、電視、綜藝節目……還真叫他們給蹦躂的多點開花。

處處都是他們的身影。

一個臨死前的奇跡一舞,還真給舞出來第二春?

導演、影帝、影後、主旋律、票房、收視率……啥好處都讓他們給拿完了。

那麼問題來了……他們是怎麼走到這一步的?

這個問題甚至都不用拿放大鏡找,隻要提起來,就一定繞不開一個名字。

那個被算無遺策的老謀子……不知道從哪給撿起來的一個年輕人。

彆人剛大學畢業的年紀,他呢?……彆說什麼乳虎有食牛之氣了。他這簡直是霸王龍!

一點都不講道理的橫行霸道,硬生生給打出來了這麼一片江山。

搞什麼?

冠軍侯麼?

在給他十年時間,怕不是要飲馬瀚海?

光今年一年,就幫西影廠搞出來了個一門三進士。

下一步是啥?夫妻兩探花?

變天了啊……

僅僅一晚。

徹底變天了。

……

“這劇本,回去琢磨一下。我覺得你很適合尹穀春這個角色。”

“誒,好,謝謝許導。”

雖然剛剛拿了影帝,可王謙源的態度似乎更加恭敬了一些。

接過了許鑫打印出來的劇本,和飛機上的書籍後,他重重的應了一聲。

“有我的角色沒?”

梁冰凝好奇的問道。

“呃……沒。”

許鑫微微搖頭。

角色設定裡,這劇本就一個女角色,就是尹穀春的妹妹尹穀夏。

許鑫心說您老人家可彆裝嫩了。

當然了,這話也就敢在心裡都囔一句。

他怕挨皮帶。

可梁冰凝顯然沒輕易放過他的意思:

“這個可以有!”

東京影後如是說道。

許鑫嘴角一抽……

“這個真沒有。”

他指著王謙源手裡那本書:

“唯一的女角色就是尹穀春的妹妹……”

“我也能演呀”

看起來梁冰凝的心情非常好,聲音甚至都有些夾,一副努力把自己往嫩了來的模樣。

許鑫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

無奈的搖了搖頭:

“那您來客串個屍體?”

“埋汰誰呢。”

梁冰凝翻了一個堪稱史詩級的大白眼,然後不搭理許鑫了。

她也就隨便一說,影視圈任何人都可能會缺戲拍,但她是真的不缺。

不過,這個小玩笑開過後,她還是問道:

“這電影你打算什麼時候開?”

“下半年,昨天剛和李導約完,上半年他有一部戲,下半年的時間留給我。”

“李平東?”

“嗯。”

“那……”

梁冰凝想了想,說道:

“彆怪我多嘴啊,你今年一年挺忙的。不能光忙事業,也得顧家才行呀。小孩子長起來可是很快的”

“我知道。”

許鑫點點頭,臉上的表情就跟個什麼都沒聽出來的傻子似的:

“所以這不趕緊回去給媳婦端洗腳水去了麼。”

“話說周歲你打算什麼時候辦?”

“過年。連婚禮帶周歲一起辦了。”

“年前還是年後?”

“年前,我嫂子1月份的預產期,剛好小侄子滿月,我倆婚禮,還有暖暖和陽陽周歲,三喜臨門呢。”

“那我不得準備三份禮?”

“三斤黃金剛好。”

“嘖嘖嘖……現在黃金正貴的時候呢。”

“哈哈”

……

飛機是在魔都降落的。

梁冰凝和秦海露都在這邊下,一個要回橫店,一個不知道去哪。

索性,大家都在這下了飛機,然後在各自轉機。

而許鑫則等著飛機補充了燃油後,直接就飛沉陽了。

到了沉陽,等待他的,依舊是趙本山的勞斯來斯。接他的人也依舊是田窪,看到了許鑫後,依舊是那副殷勤的模樣,手裡還提著一件毛色看起來水潤油光的大衣。

等許鑫從通勤車上下來,他就趕緊上前了一步:

“許導,這邊冷,您披上。”

“誒誒,謝謝。”

許鑫趕緊道謝,然後摸了摸那種毛皮的光滑觸感,好奇的問道:

“這是貂皮嗎?”

“對。”

田窪一邊幫他拉開了車門,一邊解釋道:

“冬天穿這個可比羽絨服暖和多了。”

暖和不暖和許鑫暫時不清楚……隻是這手感確實不賴。

摸著就解壓。

至於田窪的殷勤……講實話,沒啥必要。

車裡有暖風,這貂皮從披上到脫下,也就是從通勤車到勞斯來斯這幾步路。

但有些時候人就是如此。

你接受了他人的殷勤,反倒會讓對方心裡很舒服。

不接受倒顯得不解風情了。

接著,田窪又幫蘇萌把倆人的行李箱都放到了後麵跟著的商務車裡。

這車一看就是專門放行李的……可以說是相當相當奢侈了。

“咱們去哪?”

“錦州,蜜姐和王導怹們都在那邊拍戲呢。許導您休息一會兒就行,二百來公裡,倆小時就到。”

“好,辛苦了。”

“誒誒,應該的……”

田窪平穩的發動了車子。

兩輛車打著雙閃一路出了小航站樓,朝著高速駛去。

這一路走的都很平順,高速上雖然能看到積雪,但主要路麵都已經被清理乾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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