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達了一圈回來,兩口子把所有的聊天內容都擋在了門外。
許鑫到家後,也沒去彆的地方,而是揭開了陽台上蓋在畫架上的布。
楊蜜湊了過來:
“呀”
她看著畫布上的素描,驚訝的問道:
“你都畫完了啊?”
“早著呢。”
許鑫翻騰出來自己不在家這幾天收到的快遞,那裡麵有他買的顏料。
“這才哪到哪?這還隻是聯係作品,為了找顏色用的。輪子家那麵牆很大,我訂的大畫布還沒到呢。”
“唔……”
看著麵前這塊畫板上的素描畫,楊蜜略微點頭,好奇的說道:
“你打算先素描好了然後再上色?”
“本來是這麼打算的。但是吧……”
他看了一眼自己花了一下午時間畫好的素描,略微搖頭:
“畫出來後感覺就不對了,要是真用這種素描,那還不如直接放照片呢。所以我打算……畫油畫。”
“……你學過?”
楊蜜一陣驚訝。
“沒啊。”
“……?”
她一愣,看著手裡拿著一堆看著跟牙膏似的顏料管,正一管一管往桌子上擺放的老公:
“沒學過油畫,你要畫油畫?”
“不就是把鉛筆換成畫筆麼?應該沒啥問題。試試唄”
倆人正說著,一直被爺爺領著玩的倆小家夥也走了過來。
他們沒見過這東西,眼裡都是好奇。
尤其是陽陽,看著爸爸從箱子裡往外拿東西,他也把手伸進去抓,抓出來了幾根畫筆……然後被暖暖給搶走了。
小家夥也是傻。
看到畫筆被姐姐搶走,也不搶回來,反倒是又從裡麵有些吃力的抓起了一管顏料。
然後又被爸爸拿走了。
這下,他不樂意了,抓起來了用來調色板就給丟到了地上。
但沒人說什麼。
兩口子養娃突出一個散。
孩子在這個對外界什麼東西都感到好奇的年齡段,他對於新鮮事物是有好奇心的,過分苛責對孩子不太好。
而和他比起來,暖暖的愛好就比較簡單了。
手裡攥著那幾個沒拆開的畫筆,她隨便拿起來一根就扭頭找爺爺,許大強笑眯眯的接過來後,她再次掉頭,從弟弟手裡搶過來了一把板刷,轉頭遞給大娘去了。
等張倩接過來,她又瞄準了弟弟手裡的板刷……
這麼說吧,許鑫這幾個繪畫工具的快遞,聚是一團火,可沒多大一會兒就變成了滿天星。
大方的小丫頭連仔仔和妞妞都沒放過,倆狗看著自己麵前的洗筆筒搖晃著尾巴,估計是把這洗筆筒當飯盆了。
可陽陽似乎對這些東西特彆的感興趣,剛才姐姐搶他東西,他最多是不開心。
但當他拿著鉛筆,楊蜜為了防止他在家裡的大理石地板上亂畫,給了他一張紙畫著玩後,小家夥揮舞著手裡的鉛筆對著紙張就是一頓潦草。而等聽到了動靜,好奇走過來的暖暖想要搶走他手裡的鉛筆時,小家夥直接嚎啕大哭。
死活不給姐姐。
給暖暖氣的抓著他衣服不撒手,陽陽也彆扭的很,衣服隨便你抓,該哭我還哭,但你想強我的筆?
沒門!
倆一歲多的孩子那叫一個吵鬨……
最後還是楊蜜又給了閨女一根鉛筆,這事情才算完。
而拿了鉛筆的暖暖扭頭就送給了姥爺。
看的楊蜜哭笑不得。
也不知道跟誰學的……閨女這顯然是那種“我是要你一根鉛筆嗎?我要的是你的態度”的教科書一般的操作。
而陽陽就和那張紙卯上了。
拿著鉛筆胡亂揮舞,玩的不亦樂乎。
許鑫呢,就在調色。
這會兒拿著一些基礎色分彆勾兌,一邊在畫架上那空白的畫布上塗抹,找尋自己需要的色彩。
對於他來講,這是一片未知的領域。
他也覺得挺新鮮的。
雖然這些油畫顏料都是現成的,而不是什麼礦物顏料……那些太高端,他這種萌新還涉及不到那個層次。
但他意外的發現……顏料的調製,其實和拍攝時導演對於濾鏡的用法殊途同歸,都是通過顏色的中和與對比,達到自己想要看到的感官色彩。
一下子他就喜歡上了這種感覺。
於是乎,家裡出現了和諧的一幕。
許鑫帶著兒子在陽台一角玩顏料,女兒帶著兩條狗拿著繪畫工具過家家,地產商總經理許淼在給月份大了已經沒法彎腰的媳婦剪腳指甲,楊家夫婦和自己的親家在那看電視劇《雪豹……沒錯,就是文章演的那個。
簡直是出乎意料的和諧。
什麼?
你問楊蜜乾嘛去了?
她說是去泡澡,但按照許鑫對妻子的了解,百分之90的可能性,她是去玩電腦摸魚去了。
不過……又有什麼關係呢。
冬天的燕京北風呼嘯,一家人在溫暖如春的屋裡湊在一起同時,每個人又根據自己的喜好在放鬆解壓。
這日子……嗯,怎麼能不叫一個舒坦呢?
……
11月29號下午,周傑侖抵達了燕京。
同樣直接住進了許鑫的家。
見他就帶著大妮來,而沒有帶那個叫昆綾的小姑娘,許鑫打趣了一句:
“我以為你會帶著昆綾來呢。”
“拜托,未成年出國朗朗日)很麻煩的好不好。”
周傑侖微微搖頭,看著色彩五花八門的畫板,又補了一句:
“在說,隻是有好感階段就帶人家出國?我腦子秀逗啦?”
聽到這話,許鑫笑了笑,繼續坐在畫板前,用畫筆蘸了一些青色的塗料,去臨摹裡希特的那幅畫。
“進度怎麼樣喔?……這應該隻是打樣吧?我不要這麼小的畫。”
“我知道,我也在慢慢琢磨,反正你又不急嘛。”
真上手了之後,才知道為什麼彆人是行家自己是萌新,光是彷裡希特那副抽象畫的色彩,就已經研究了好久的許鑫說完,楊蜜就捧著一堆衣服風風火火的走了出來:
“輪子,衣服你都帶了什麼?我沒去過邁阿密,那邊確定很暖和?”
“確定喔。”
周傑侖應了一聲:
“超暖和的。是很舒服的季節啦”
有他這話,楊蜜心裡算是有底了,趕緊說道:
“爸,媽,羽絨服不用拿啦。咱們走的時候穿一件就行……那邊暖和!”
說完她對著周傑侖一擺手:
“你自己招呼自己啊,我這收拾衣服呢,沒空管你。”
“嗯,好喔。”
周傑侖笑眯眯的答應完,低頭看了一眼坐在爸爸腳邊,同樣拿著一杆油畫筆,對著一塊花裡胡哨的畫板在塗抹,弄的臉上、身上、衣服上都是各種油彩的陽陽,哭笑不得的蹲了下來:
“許唯臻,你在做什麼?”
在家裡挺少有人喊陽陽大名的,所以小家夥並沒有搭理他,而是拿手指摳了一塊塑料碗裡的油彩,直接按到了畫板上麵。
“哇,你畫的好棒喔,可不可以告訴乾爹你畫的是什麼呀?”
老周是個會哄孩子的。
在加上那種彎彎普通話獨特的溫柔腔調,聽起來就很舒服。
可惜……陽陽依舊不搭理他。
到是許鑫的聲音響起:
“從我昨天把這套東西拿出來開始,小家夥就特彆感興趣。今天早上我還沒睡醒呢,他就扒拉我眼皮……因為不會說嗎,拉著我就往屋外走。我以為他是餓了,結果拉著我就來陽台……一開始是鉛筆,後來不知道咋回事,就盯上這些油彩了。我不給,他就哭……”
“誒,那你要注意一下喔,這些是化工顏料吧?怕對小孩子有害喔。”
“還行,我查了下成分,也問了下家庭醫生。隻要孩子不吃就沒什麼關係……而且我買這些也都是好油彩,注意一下就好。”
說著,他瞟了一眼好友,指著腳下:
“這不,本來說給你準備的畫布,已經墊在我倆腳底下了。”
“哈哈”
周傑侖笑眯眯的捏了捏陽陽的臉頰:
“許唯臻,答應乾爹,不能吃到嘴巴裡喔”
“哈哈,傑侖以後肯定是個好爹哇。”
舉著電話從屋裡走出來的許大強聽到這聲,笑著給出了自己的觀點:
“說話溫溫柔柔滴,看著就是個當爹滴好材料。”
“哈許叔。”
周傑侖打了個招呼。
許大強一邊點頭,一邊說道:
“呢找好人了哇,到那邊酒店裡,人家就會過來。包括出行甚都安排好了哇。”
“多少人?”
“沒弄太多,就六個人,都是甚……海軍陸戰隊退役成員,不好弄太多,怪鋪張的,影響玩滴心情。但人少也不行嘛,美國……亂滴很他們都配槍,呢也放心些。”
“……什麼喔?”
周傑侖有些好奇。
“保鏢。”
許大強言簡意賅:
“你們幾個人玩,蜜蜜她們帶著娃,呢怕有危險嘛。給聯係了幾個保鏢……傑侖,你當哥哥滴,到那邊也得注意,不要去那些危險滴地方好哇……真遇到搶劫,給他錢嘛……”
“呃……好喔,我明白了。”
雖然周傑侖想說在美國那邊好社區的治安和尼哥貧民窟臟亂差不是一個等級……但這是屬於長輩的關心,他也不爭辯,笑著點點頭應了下來。
然後呢……他也不走了,就坐在陽陽身邊,看著小家夥對著自己麵前的畫板在那隨意塗抹。
跟許鑫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
“誒,阿鑫,我覺得陽陽很有繪畫天賦喔。”
“嗤……”
許鑫嗤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