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7.才剛開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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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鑫這次來日本宣傳,依舊空餘出了一天的時間,打算去拜訪高倉健。

可提著禮物撥通對方的電話號碼時,經過上源愛的翻譯,告知他高倉健拒絕了。

理由是他生病了,目前正在醫院修養。

無法見客。

許鑫一聽他生病,心說做晚輩的不知道還好,既然知道了,肯定要去一趟。

不然老頭那沒法交代。

可提出了拜訪後,高倉健依舊拒絕了。

說了好多感謝許鑫的話,但對於拜訪一事,給出的答桉卻很堅決。

“請不要來,我沒有關係。恢複後我有考慮去天朝,到時候我們再相見。”

一開始許鑫還覺得他是客套,就跟自己國家那種“誒誒,不用來不用來”,嘴上說著不用來,但看到自己來了後,禮到,情義也到了。

結果誰知道這老頭也是認真的。

甚至連醫院都沒告訴許鑫。

許鑫提了兩三次,見問不出來後,隻能作罷。

沒成想,電話掛斷不到十分鐘,一條陌生的消息發到了自己的手機上。

“許桑,我是小田貴月。打擾你了我感到萬分抱歉。剛才您和高倉先生通話時我就在旁邊。請您原諒高倉先生的堅持,他的性格就是如此。不願意把自己脆弱的一麵暴露給任何人。請您原諒。”

從上源愛口中得到了翻譯後,許鑫想了想,讓上源愛幫自己給對方發了一條回複:

“沒關係,隻是這次無法探望高倉先生,我很抱歉。希望他早日恢複健康。能否告知我他的病情是否嚴重?是否可以告知張導?他很關心高倉先生。”

得到了的回複是:

“再次抱歉,對不起,高倉先生不願向任何人透露。也請不要告訴張一謀導演,高倉先生不想讓他擔心。對了,剛剛他說,這個月就會把那台車發到天朝,希望您能喜歡。”

見狀,許鑫也就不在堅持了。

隻是他不知道對方的病情嚴重與否……

思前想後的,覺得等老頭的《金陵拍攝結束,自己再陪他來一次就好了。

……

新海誠這哥們在許鑫看來挺有意思的。

這哥們有種……

怎麼說呢,相處起來有種很獨特的細膩感。

首先,這人是個狂熱的拉麵愛好者。

在許鑫來到東京的第三天後,便請許鑫來到了一家據說在東京有著百年曆史的蕎麥麵館嗦麵。

雖然那麵蘸汁這種吃法……說臊子麵不臊子麵,說打鹵麵不打鹵麵的……但意外的味道還挺不錯的。

一開始許鑫還挺慎重,帶上了上源愛。

結果當天晚上吃完飯後,第二天下午,忙完了工作的許鑫便帶著劉一菲和林更新,被他拉著來到了八王子市,吃上了昨天晚上聊天時,他比較好奇的日本街邊拉麵。

而第三天,他就帶許鑫去吃鐵板炒麵去了……

麵,對於老陝來講,一日三餐,一年365天吃都無所謂。

唯獨苦了林更新和劉一菲。

前者喜歡大米飯,後者想吃吃不著。

所以,後麵許鑫在喊他吃飯時,他基本已經不去了。

帶著上源愛誓要嘗便東京的大米飯……

你瞅瞅他那點出息。

而許鑫這邊的出行,劉一菲則成了固定搭檔。

之所以說新海誠這人細膩,也就在這了。

第一天吃飯是的前半段,大家聊天還都是上源愛給翻譯。

但幾杯黃湯下肚,他就開始冒英文。

許鑫一開始開有些磕巴。

畢竟他單詞背的雖然足夠多,但組成話還是勉強了一點。

但語言這東西……怕練。

隻要你敢開口,那就沒問題了。

於是,哪怕不懂什麼介詞名次形容詞之類的,他也能絞儘腦汁的說單詞,然後把兩個單詞組合在一起。

甚至酒喝多了舌頭大了後,還學會了幾個日語單詞。

最經常說的,就是指著一個東西,來一句:

“これ,beautiul!”

總之,倆人在第一頓酒之後,就習慣了這種磕磕巴巴的溝通方式。

上源愛就顯得不那麼重要了。

於是,當林更新帶著她走之後,劉一菲這個“中英雙語字幕”的人才便成了跟班翻譯。

代價是……在許哥的眼神下,選擇了對一四五六七,走南闖北吃東西的神仙姐姐視而不見的吳琪琪。

沒辦法。

那是老板……

老板說能吃……我一個打工仔還能說啥?

於是,這幾天在老板的帶領下,好容易瘦到114的神仙姐姐,在酒精和美食的作用下,又開始長肉了。

但人家玩的就是個真實。

該吃吃、該喝喝。

大不了回去被楊蜜給訓個狗血淋頭唄。

有什麼的?

牙一呲。

不怕。

而新海誠這哥們能處也就在這裡。

喝完酒後,作為本地人,他並沒有帶領許鑫和劉一菲去彆的地方。

他特彆喜歡帶倆人閒逛。

吃完飯,就跟個儘職儘責的導遊一樣,帶倆人在東京的各種景點轉了一個遍。

並且,他這種“轉”還和旅遊的不同。

最符合許鑫胃口的地方也在這。

他喜歡帶許鑫和劉一菲閒逛。

比如去江戶東京建築園裡。

大家都是去看建築的,但他帶領著倆人看的卻是“導演”眼中的建築。

在這些江戶時代的老屋前,他會和許鑫探討怎麼能把這種老建築拍的更好看。

這方麵許鑫是行家。

所以大部分時間都是許鑫在說。

比如要拍什麼人物角色時,該怎麼體現那種美感之類的。

甚至為了左證自己的觀點,這幾天臉跟發腮了一樣的劉一菲還當起了模特。

而在看到許鑫拍的照片,以及通過手機運鏡,通過簡單的場景暗示,就能拍出一段很有韻味的片子後,第二天這哥們大家再湊一起吃飯時,他就拿上了一台單反……

許鑫和他聊現實攝影,他則會聊怎麼把現實裡麵的建築搬到動畫當中來。

然後從隨身帶的筆記本上,對著老屋開始畫草圖。

比如怎麼用這種屋子的場景結構,表現出“恐怖、陰森”,或者是“寧靜”等等。

因為不是專業作畫,隻是線稿。

所以大家隻能通過語言來溝通。

而當許鑫一時技癢,拿著這位導演兼漫畫家的筆記本也開始勾勒圖畫的時候,這哥們雙眼都開始放光了。

於是,劉一菲在這幾天當模特的機會日益漸多。

並且樂此不疲。

是的,她確實在樂此不疲。

一方麵是心理那不能對任何人說的原因……

哪怕不是獨處,可就這麼……一起逛,她也很開心。

而另一方麵,則是作為演員,在充當一些“疑難雜句”的翻譯時,她也會把兩位優秀導演所討論的東西記錄在心裡。

然後以演員的視角來進行解讀。

比如,在新海誠的推薦下,許鑫看了一遍09年在日本特彆火的《深夜食堂。

一開始他以為是美食電視劇。

跟《中華小當家差不多。

但實際上看了後,卻意外的覺得很有趣。

而在看完後的第二天,大家下午忙完了工作,約著吃晚飯的時候,他和劉一菲就被帶到了新宿。

新海誠對東京很熟。

作為漫畫家,編劇,導演,他采風時,走遍了東京的大大小小的角落。

而喊許鑫他們過來後,一方麵,大家在新宿這邊吃了一頓原汁原味的“平民食堂”。

和《深夜食堂差不多的那種小店。

雖然環境陰仄,但味道確實不差。

而另一方麵呢,夜晚的新宿,讓許鑫看到了東京的另一麵。

幾個人就站在一條小路的販賣機前,看著人來人往的道路,新海誠聊的話題稍顯沉重。

諸如“遺失的三十年”,或者是當今日本的就業環境,工作壓力等等問題。

作為經曆過日本黃金發展期的人,雖然當時的他也隻是個十幾歲的少年,但依舊能從他口中聽到屬於哪個年代的“玄幻神話”。

而在這個背景下,用新海誠的話來講那就是:

“明知道大的未來是不可避免的走向衰敗,所以在大家眼中,每一份微小的溫暖都彌足珍貴。”

許鑫呢,幫他把話給補全:

“所以這也是為什麼日本電影這些年,在刻畫小人物的悲歡喜樂時,如此能夠打動人心的主要原因。”

他的話得到了新海誠的認同。

而劉一菲在聽到了這話後,卻忍不住問道:

“那這是我們兩國在電影上的差距麼?”

“並不是。”

許鑫搖頭:

“用文化的理念來說,咱們從小受到的教育,有句話叫我們的今天是無數先輩用鮮血來澆灌的。你從這句話中可以解讀出很多的意思。但放到咱們現在的語情之下,集體的前進,勢必會有高尚者大無畏的犧牲。

我們的國家在向前,在蒸蒸日上。而在這一段充滿荊棘的路途之中,前人的犧牲,我們的犧牲,一切為集體犧牲的人,心中的信念都是希望我們的未來會更好。

或者,可以再片麵的理解,先輩們的犧牲,是推著我們這塊巨石向山頂而去。在一個光明的未來下,這些高尚者願意讓自己成為墊腳石。犧牲小我,完成大我。

這種平凡人所堆砌、努力的光輝,在太陽之下會被銘記,但更多的是化作來路那如茵的青草。曆史不會忘記,人民不會忘記。而這些人所求的,卻不是我們忘記,而是大家心中共同的光明未來。

這個光明未來的光輝太過於耀眼,會吸引你的一切光輝。

所以,那些芳草,在這些光輝之下,有時候確確實實會忽略。

而誠哥話語裡的意思……唔,你可以想象成這顆巨石已經來到了山巔,它要開始往下滾落了。

滾落下去,意味著衰弱,意味著光輝不在。

所以,原先推石頭上山的那些人,開始拚命的想要維持這顆巨石的位置。偏偏……他們的力量不夠,巨石或許速度可以被減慢,但不會停止。

而在這種下落的過程中,光芒不在,那些努力阻止這一切的人們的犧牲、也就是我們說的平凡人的情感,就會在這愈發暗澹的光輝下成為他們阻擋巨石下降的動力與希望。

因為他們失去了光輝,所以隻能靠點燃自己成為其他人的希望。

於是,他們珍視希望,銘刻希望。

在黑暗中形成了微弱的燭火。

這種燭火,同樣是一種極致。因為它與我們這些推石上山的人一樣。大家都是名為“平凡人”之中的一員。

推石向上,我們為了“大”而犧牲。

再看到了這些燭火後,才會做到感同身受。

但這並不代表我們的路就是錯的,或者我們不如其他人。隻是說……側重點不同。

所以我才說,天朝電影和日本電影形似,但神不似。

是兩回事。”

他說這話時,是用。

畢竟以他的水平,現在還做不到用英文如此流利的表達。

新海誠聽不懂。

但聽到許鑫說了許多許多話後,眼裡滿是好奇的看向了劉一菲,想要得到她的翻譯。

可劉一菲在聽到這話後,卻若有所思的反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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