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須要承認,魔怔人哪裡都不少。
就好像香江電影圈的沒落,有人把它歸於大陸電影的崛起,覺得大陸搶了他們的飯碗一樣。
事實證明,沒啥後台的武行演員,並不是人人都能成為李聯傑。
在香江許多年,被折磨的心灰意冷的好友如今回到了內地後,早年間那個家喻戶曉的功夫小子,此時此刻卻連個像樣的靠山都沒有。
他的一切都在港圈。
而脫離港圈後,他在大陸一無所有。
隻能靠吃苦耐勞,接了一部軍旅題材的電視劇,三十多歲頂著這幅傷病滿身的軀體,去特種兵營特訓,吃苦,勉強擠到了硬漢圈……
唉。
想到這,段毅宏一聲長歎。
但心裡卻還是冒出了一個想法。
或者說疑惑。
西北圈……到底適不適合?
想到這,他心神一動,忽然喊了一聲:
“驚兒”
“?”
還沒走遠的吳驚下意識扭頭。
段毅宏衝他招了招手。
“……咋啦?”
吳驚納悶的走了回來。
“你明天有空不?”
“有啊,我下周才回江蘇。”
“……那你明天和我一起吧?我是明天去試鏡《烈日灼心,你跟我一起?”
“不合適吧。”
吳驚第一反應是搖頭。
“你和許鑫關係很好?”
“……憑心而論,沒啥交情。”
段毅宏說完,話鋒一轉:
“但這幾年西影廠一直在招兵買馬,張驛他們也都去了……試試唄,反正又不虧。況且……你也看到了,比起京圈,他們其實更純粹。”
“……行。那明天幾點?”
“你早點來家裡找我。咱倆一起過去。”
“好。”
吳驚點點頭,笑著給了他胳膊一巴掌:
“新婚快樂!今晚加把勁!”
“……哈哈”
……
“這個叫賈兵的人不錯,鏡頭感很好,把毒販之一安排給他吧。”
“好的,許導。”
……
“尹穀夏這幾個演員,我最喜歡的還是劉知詩。王老師,明天開始聯係劉知詩,開始設計短發造型。”
“好的,沒問題。”
……
“這幾個演員都可以用,這兩份名單一份是扮演警察的,另一份是扮演其他人的。勇哥,給你,服裝出來之後聯係我。”
“好的,許導。”
“嗯……”
下午4點多,許鑫看了一眼手表,發現快五點後,問道:
“外麵還有幾個?”
“還有七八個人。”
“……讓他們明天來吧。明天連帶著段毅宏一起,試鏡完後,咱們上午剛好開個會。今天就這樣,各位辛苦了。”
許鑫一聲令下,選角劇組就地解散。
揉著太陽穴,他剛出門,就看到蘇萌正坐在走廊裡,旁邊還有個紙袋。
“萌萌,走了……買的什麼?”
聽到這話,蘇萌趕緊站了起來:
“檸檬茶,許哥,可酸啦”
“哈好。”
許鑫笑著點點頭,接過了一杯檸檬茶,用力的嘬了一大口。
瞬間打了個激靈。
酸酸甜甜的,舒服多了。
……
“叮鈴鈴……”
“喂?”
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的許鑫接通了電話。
“乾嘛呐?”
聽著王斯聰的動靜,許鑫連眼皮都懶得眨一下,說道:
“跟你有啥關係?不好好在家陪你家七哥,給我打電話乾啥?”
“哎喲喲喲喲,吃醋啦?”
“滾蛋吧,有事說事,沒事退朝。我剛試鏡了一天,這會兒頭暈眼花的。”
“行吧……兩個事。第一件事,勞煩您老人家給我個身份證複印件。”
“掃描件行不?掃描件我現在能發你,複印件你得過來拿……話說你在哪呢?”
“魔都。”
“七哥去魔都了?”
“屁,她試鏡去了,我來參加那個大學生創業總決賽。”
“創業總決賽……噢”
許鑫一陣恍然:
“今天周日?”
“……廢話,你過湖塗了?”
“沒,他們邀請我來這,說是周日,結果我今天要試鏡,就給推了。才想起來……話說你要我身份證乾啥?”
“成立個投資公司啊。你是股東。等成立後記得拿五百萬過來。以後咱哥幾個也是天使投資人了。”
“哈唔。”
聽到這話,許鑫一副興趣奇缺的模樣。
錢這東西……
有啥用嘛。
多幾百萬還是少幾百萬根本沒啥區彆。
沒意思滴很。
“行吧,名字叫啥?”
“還是普思資本,我直接改股了。”
“……行吧。那第二件事是啥?”
“你還記得上次那個大學生不,叫什麼劉煒的那個,要弄個天朝版本初音未來虛擬偶像的那個。”
“好像……大概有點印象。我記得他們的口號挺有意思的,叫什麼來著?”
“技術宅拯救世界。”
“對,他怎麼了?”
“他拿了個冠軍,我覺得他的想法挺有意思的,下午和他聊了聊,不過沒聊太細。打算明天約著見一麵,投個天使輪。”
“噢,行。還有啥事沒?”
“沒了。”
“那掛了吧。我現在發你掃描件。”
“好。”
電話掛斷,把郵箱裡留著的掃描件發了過去後,他又打了個哈欠。
不行,下午還是沒睡夠。
這會兒忙完了,乏勁兒全上來了。
……
一路睡到了家,醒來後看到了媳婦,他直接往她腿上一躺。
楊蜜自然而然的就拿著她那冰涼的手指開始給老公按太陽穴。
甚至看到倆娃想要往爸爸身上湊,都用眼神嚴厲的禁止了。
一邊揉,她一邊柔聲問到:
“都試鏡完了?”
“沒,還有七八個人,明天和段毅宏一起。……哦對,老王弄了個投資公司……”
“我知道,下午我看他和輪子在群裡聊天呢。說是要搞個什麼天朝版本的初音未來,靠人工智能科技打敗亞洲天王周董,但聲源還要用輪子自己的。給輪子氣的都發語音罵街了。”
“哈”
許鑫輕笑了一聲。
但馬上想起來了什麼,趕緊睜眼起身,從手提包裡拿出來了兩包喜糖。
“段毅宏的喜糖。”
楊蜜點點頭,接過來一包後,倆人把喜糖的封口都給解開了。
許鑫用手,她用嘴。
一人從裡麵捏出來了兩粒西瓜子剝開後,楊蜜喊道:
“大寶二寶,過來,吃果果啦沾喜氣”
倆娃一臉懵懂,根本不知道媽媽在說什麼。
可“吃”這個字還是聽得懂的。
姐弟倆來到爸爸媽媽麵前,張著嘴等投喂。
夫妻倆都很細心的把西瓜仁都弄碎,捏到了倆孩子嘴裡。
孩子的喜氣占完,該他倆了。
重新躺到媳婦的腿上,他隨手拿起來了一個黃糖紙的糖塊撕開,丟到了嘴裡。
可下一秒忽然察覺不對,臉色一變,迅速起身單手捏著媳婦的下巴,撬開了她的嘴:
“tui”
“!
”
楊蜜的眉毛立刻豎了起來,心說你個狗東西作大死!
可下一秒舌頭一卷,感受到那顆糖散發出來的榴蓮味道後,頓時無語了。
沒好氣的看了老公一眼,啐了一口:
“你咋那麼埋汰呢。”
可許鑫壓根沒理她,直接開始拿酸梅湯漱口。
完了完了。
吃屎了。
看著老公那惡心的德行,楊蜜無奈,在裡麵挑了一顆阿爾卑斯,塞到了他嘴裡。
“好了吧?”
許鑫感受著嘴裡甜絲絲的味道,無語的點點頭:
“巧克力味兒的屎和屎味兒巧克力的區彆。”
“彭!”
楊蜜重重的拍了愛人一巴掌。
她知道,這孫子嘴裡的話是說自己嘴裡這顆榴蓮糖的。
真是狗嘴!
許鑫呢。
疼的呲牙咧嘴。
到底沒吐出象牙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