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4.送給摯友---周傑侖(2 / 2)

“嗯。”

許鑫笑著點點頭:

“好久不見啦,大妮。”

“jay哥,許哥到了喔”

鋼琴聲一斷,很快,穿著背心大褲衩的周傑侖扶著樓梯扶手,笑著對許鑫搖手:

“誒,來嘍”

“……哥,這好像是我家吧?”

許鑫哭笑不得。

“誒,你不說我都忘記了,原來這裡是你家,可為什麼我會有鑰匙呢?奇怪吽。”

聽到這話,許鑫直接翻了個白眼。

把手裡提著的圓筒遞給了他:

“給。”

周傑侖早就注意到了他手裡的東西,聽到這話後,眼睛迅速亮了起來:

“完成了?”

“嗯,看看喜不喜歡。”

不需要許鑫繼續說下去,已經飛奔下來的周傑侖直接接過了圓筒,打開了保護帽,從裡麵把這一卷畫作全都抽了出來。

“好大,什麼尺寸的?”

“162x130。我用的都是礦石顏料,光是色彩這一塊,顏料費用將近四萬,記得報銷啊。”

周傑侖壓根沒搭理他:

“大妮,來幫忙,萌萌,找能壓住角的東西。”

“哦哦,好的。”

蘇萌趕緊從旁邊用作擺設的博古架上麵,拿下來了幾個工藝品。

而周傑侖直接開始一點點的展開。

當看到母親側坐在沙發背上麵,正一臉慈祥的目光時,他的眼睛瞬間就亮了起來。

原本小心翼翼的展開動作也變得迅猛。

當一米六的畫稿完全展開時,他的雙眼已經開始冒光了。

首先,第一點。

看不出流派。

其次,根本就無法定義風格。

許鑫創作的整幅畫,都是以那張照片為藍本,不存在任何延伸的意圖。

照片裡是什麼樣,他畫出來就什麼樣。

可偏偏……

它不是照片。

但是……

沒來由的,他響起了他拜托阿鑫畫畫的時候,母親和他聊天的內容來。

“這個世界上所有可以被定義為藝術作品的主題之中,我們都需要做到保持客觀性、保持距離性、真實性來觀察它們。

裡希特的偉大,就在於他接受真實性的同時,也沒有放棄藝術性的構圖在自己的畫作中。尤其是他的“攝影式”繪畫,重要的不在於二者的競爭關係。

而是他在追尋擺脫傳統繪畫以及照片的刻板性,試圖把兩者融為一體。就像是一段古典樂與現代曲風的融合,是相輔相成的存在。”

談不上諄諄教誨,而更像是他與母親共同的記憶一樣。

此時此刻,看到這幅畫後,他頓時就覺得……這一整副畫活了過來。

畫像中的母親在動。

說話時,因為曾經是老師的緣故,她總是帶有用手勢來加強言語的習慣性。

畫中的母親依舊用溫柔的語氣講述著自己對於藝術的理解。

她的聲音就在自己的腦海之中回蕩。

而畫中的自己,與現在的自己合二為一。

一時間,竟然分不清自己是在畫中,還是畫外。

久久。

他未發一言。

隻是不知何時,心頭彌漫起了一抹苦澀。

一開始,他是喜悅的。

他很喜歡這幅畫。

真的很喜歡。

這幅畫給他的感覺,就像是第一次看《哈利波特與魔法石一樣。

霍格沃茲的壁畫活過來時,他真的被震撼到了。

不是特效多麼厲害,而是……那種身為藝術家的共情。

試問,如果畫像真的能活過來,他真的很想知道當年的達芬奇在畫《蒙娜麗莎的時候,到底是怎樣一種場景。

而此時此刻,好友的這幅畫,給了他一種“媽媽就活在畫中”的感覺。

雖然這種感覺有些奇怪……因為媽媽並未離開自己。

但確確實實,他就是這種感覺。

喜悅,驚豔。

可或許是太過於喜歡,沒來由的,一絲念頭在腦子裡閃過。

無論是媽媽,還是外婆……都已經不再年輕了。

雖然他知道這麼想很不吉利。

可偏偏……

逐漸的,這一絲悲傷彌漫心頭。

讓他一時間竟然不知該如何表達這份感覺。

而就在這時……

一隻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似乎看出來了什麼,又似乎什麼都沒看出來的許鑫搭著他的肩膀,看著畫作說到:

“其實畫這幅畫的時候,我多多少少明白了為什麼畫作會成為人類藝術曆史上最重要的瑰寶之一了。在照相機,攝影機沒被發明之前,它們記錄的瞬間,其實就是永恒。每一幅畫,都承載了一位繪畫者永恒的記憶。或者美好,或者悲傷……我能力有限,不過還是想說,希望你能喜歡。”

“……”

周傑侖心頭一顫。

所有的情緒化作了一股濃濃的感動。

無言。

他隻是順著許鑫搭在他肩頭的姿勢,直接衝進了好友的懷裡,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狠狠地拍了兩下許鑫的後背,他忽然問道:

“你給它命名了沒?”

“沒啊,這種事情肯定你來比較好吧。”

“唔……”

周傑侖想了想,扭頭對大妮說道:

“大妮,拿筆來。”

“好的。”

大妮點點頭,從自己的包裡快速翻找出了一支簽名筆。

“來,幫我輕輕的翻過來……”

隨著他的指示,畫卷的一角被卷起,而為了不把畫作壓出褶皺,周傑侖在下麵還墊了一本書。

半蹲在地上,想了想,他在畫卷的角落裡寫下了一行字:

《母親眼中的藝術葉惠美女士,做你的兒子,是我的幸福。

寫完,他眼眸之中晶瑩發亮。

抬頭看向了許鑫。

無需多言,許鑫便蹲到了旁邊,接過了這根簽名筆。

想了想,寫道:

“作畫人:許鑫。”

但還沒完。

寫完這一行字後,他又露出了思考的模樣。

接著另起一行寫道:

“送給摯友周傑侖,能為你與葉惠美女士創作這幅畫,是我的榮幸。願葉惠美女士身體健康,長命百歲。願友人順遂無虞,皆得所願。”

寫完,他合上了筆帽,笑道:

“怎麼樣?可以吧?”

周傑侖沒說話。

隻是同樣起身後,張開了雙手。

“……還來?”

“廢話太多喔。”

一邊說,周傑侖一邊擁抱了他:

“阿鑫,謝謝。”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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