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知詩在這場戲裡,把自己定位成了一個孩子。
執拗的想要通過自己的“塑造”,實現自己的論證。
她的語氣很任性,表達的也不像是一個求愛的女孩,而更像是一個想要得到玩具的小孩。
那股幼稚的執著撲麵而來。
當開始表演後,許鑫的眉毛微微挑了起來。
出現了一抹驚訝。
噢喲?
他一開始的設定裡,到是忽略掉了用這種方式來表達。
因為在構想裡,尹穀夏在這場戲裡,就像是為愛不顧一切,撲火的飛蛾。
這樣才對。
但……
看著現如今詩詩的表現,他發現這樣似乎更合理一些。
天真、蠻不講理的外表之下,隻是為了論證自己內心的是非對錯。
和楊自道無關。
隻是自己要一個結果。
意外的很合適。
“ok,這條可以。”
他點點頭:
“下一場。李導,這場戲的鏡頭幅度更大一些。”
第一場,是劉知詩的戲。
而這場,該輪到楊自道了。
在許鑫說話的功夫,倆人已經完成了位置上的交換。
這會兒的天氣也越來越“好”了。
晚霞之中,女孩臉上的紅光也愈發的明顯。
她精致的鎖骨,肌膚,都在這種光暈下,散發著楚楚可憐的美感。
很棒。
很快,演員準備好,繼續開拍。
王謙源背對劉知詩。
在導演喊開始後,劉知詩直接上前了兩步,主動的抱住了對方,手往下探去。
監視器的畫麵裡,明明楊自道僅僅隻是站立不動,但李平東的鏡頭卻跟著搖晃了起來。
這是楊自道的心。
驚恐、搖擺、不知所措的心。
“你不是。”
當劉知詩的手臂放到王謙源的腰帶上後,感受到腰帶的觸感,她知道自己摸“到位”了後,直接在對方耳邊說道。
可話剛說完,她忽然一愣……
接著主動說道:
“這條重新來一下,我有個想法。哥,你耳朵怕癢不?”
“……你不會要咬我耳朵吧?”
王千源趕緊揉了揉耳朵。
“不是,我直接對著你耳朵說,貼近那種,很曖昧的那種。”
“我……儘量忍。”
於是,戲份重拍。
原本孩子氣的尹穀夏,在貼著楊自道耳朵說話時,臉上迅速誕生的嫵媚彌漫開來,把那一身稚氣洗脫的乾乾淨淨。
許鑫呢……
已經不吭聲了。
實話就是,這是他覺得拍起來最順手的一個劇組。
無論男女。
化學反應好的一塌湖塗。
就如同這場戲一般。
不需要他說,給與演員充分的自由度,他們自己就可以把戲份填補的異常圓滿。
嘖……
那就讓大家都飛吧。
他也想看看,等到一整部戲上映時,他們到底會給觀眾帶來怎樣一種驚喜!
……
演員狀態好,拍的就快。
一場尹穀夏和楊自道的戲,無論是情緒還是畫麵,許鑫都認為做到了最圓滿。
而等一切結束時,才不到6點。
天上的夕陽正美。
可卻沒拍的東西了……
許鑫也不糾結,手一揮:
“收工。”
劇組開始忙碌著收工。
這時,他拿過來了拍攝計劃書,親自把尹穀夏和楊自道的片段劃上了“x”,表達已經拍完後,翻看了一下後續的計劃。
還行,沒多少了。
這時,李海平又走了過來:
“許導,明天的計劃拍張驛和張頌玟的?”
“嗯……”
許鑫先是應了一聲,接著左右扭頭四下尋找。
很快就看到了幫著劇組在收拾東西的張頌玟。
他並不意外。
或者說已經習慣了。
自己這位張老師……咋說呢。
應該說比較耿直吧。
用周一韋的話來講,因為早年間吃過太多苦,所以他很珍惜每一個進組的機會。
而為了能讓劇組裡的人給自己一個好印象,他演戲時是演員,下了戲就是一個很熱心腸的工作人員。
彆管是什麼活,隻要不忙,能搭把手的時候,他都會去。
為的就是給所有人留下印象,可能將來大家再次重逢時,這點好印象就能化作他再次進入劇組的某種契機。
其實這種事情還是挺常見的。
沒關係、沒後台、沒名氣的演員們經常這麼做。
許鑫不阻攔。
因為有些時候,在地位落差過大的情況下,你給予“底層”任何一點笑臉,都有可能給他們產生一些不切實際的幻想。而幻想破滅時,那種感覺……想想都疼。
但,他也並非沒有關照。
在和廠裡反饋宣傳計劃的時候,他跟工作人員提過。
宣傳期裡,把張頌玟的名字也加上。
不用討好我,大家都是在一個鍋裡攪馬勺的弟兄。
我吃肉,自然有你一口。
再不濟,喝湯的時候也會多給你一把蔥花。
更何況……
看完了《花》之後,他對對方的印象也又好了三分。
演的確實不錯。
這點沒得說。
有演技,又踏實……這種沒後台的人,雲圖最需要了。
隻不過,有些話不是這階段說的。
等電影拍攝完再提也不遲。
張頌玟聽到許鑫喊他,便放下了手裡的活,快步走了過來:
“導演。”
“誒,張老師。”
許鑫站起了身來,拿著拍攝計劃,指給他說道:
“明天是您和驛哥的戲……”
“誒,我明白,導演您放心,沒問題的。”
張頌玟的語氣裡依舊帶著一份……可以說夾雜著點卑微的討好。
甚至,今天下午因為是王謙源和劉知詩的戲,包括段毅宏他們都沒來。
一方麵是知道這是場“裸戲”,來了怕詩詩尷尬。
另一方麵是大家明天的任務同樣不輕,得繼續準備。
可張頌玟還是來了,坐工作人員的車輛來的,跟個劇務一樣,幫著張羅了許久。
許鑫也沒吭聲,隻是點點頭:
“嗯,我的意思是你倆彆有什麼思想負擔,就是幾個鏡頭。也不用給自己什麼壓力,正常表現就行。回去好好準備一下,要是覺得有什麼需要添加的想法,或者表達,提前和我溝通。彆瞞著~我要的是化學反應。”
“嗯嗯,好。”
張頌玟用力的點點頭:
“我明白了。”
“嗯,咱們一起走吧。你也彆跟著收拾了,趕緊回去找找狀態去~”
他阻止住了對方繼續跟著忙活的行為。
張頌玟又愣了下……趕緊說道:
“沒事,我看大家都挺辛苦的……”
“您也辛苦。您是演員,大家各司其職就行。”
許鑫再次攔住了他,接著把拍攝計劃遞給了李海平:
“李導,其他的我們就不管了,演員先撤了。”
“好的,許導。”
在他答應後,許鑫推著張頌玟,強行把他拉離了“勞動”的隊伍。
趕緊回去準備就得了。
演技比啥都重要。
……
“冬冬冬。”
商務車上,許鑫扭頭一看,發現劉知詩正敲著玻璃。
許鑫按了下電動門的開關,等門開啟後,納悶的問道:
“敲什麼玻璃啊,直接上來不就完了?”
“你是導演嘛,我哪裡敢~”
劉知詩笑眯眯的露出了一口銀牙。
接著禮貌的問道:
“導演,我能和您一起走嗎?”
“不能,滾蛋。”
許鑫沒好氣的來了一句。
“嘻嘻~”
她笑眯眯的坐上了車。
接著對外麵招手:
“小蕾,快,上車,外麵好熱。”
畢小蕾這才敢坐上副駕駛。
許鑫無語的從車載冰箱裡拿出來了兩瓶水,給了她倆一人一瓶後,吐槽道:
“知道我是導演,你倆還敢上車……你太目無王法了。”
“嘻嘻嘻~”
劉知詩一邊笑,一邊關上了門。
接著說道:
“晚上有事沒?”
“乾嘛?約我吃飯啊?”
“嗯。”
“……?”
許鑫一愣:
“你有病吧?……說,到底搞什麼幺蛾子?你的戲,今天這個坎兒過去後,後麵都是一些收尾的鏡頭了。都快殺青了,你搞這幺蛾子乾嘛?”
“嘿嘿~所以我心情才很好啊。”
劉知詩笑的眼睛都快瞧不見了。
接著說道:
“不過,和你一起吃飯,倒是有另外一件事。”
“啥?”
“你猜猜今天是什麼日子?”
“你生日?”
“大哥,過生日的時候我剛請你吃過飯,你連我生日都能記錯?”
“沒記錯啊,8月廿五。”
“……?”
這下輪到劉知詩懵了:
“那是誰的生日?”
“你的啊。”
“……啊?”
看著她那驚訝的模樣,壞到腳趾頭流膿的許老二來了句很紮心的話:
“劉一菲小姐,您怎麼連您自己的生日都忘啦?”
“……”
劉知詩的眼睛瞬間就瞪圓了。
反應過來了他在挖苦自己後……
“彭!”
“嘶~~~~~”
看著倒吸一口涼氣,一個勁揉胳膊的許鑫,神仙姐姐的表妹瞎姐皮笑肉不笑的來了句:
“你可真是膽子肥了啊。你難道忘了,我和蜜蜜的八卦掌是一個師父!”
“……”
許鑫心說瞎子阿炳你就找倒黴吧,孫賊!
接下來幾場戲能給你通過,我許老二都不姓張!
這時,劉知詩才說道:
“今晚是《步步驚心》首播,拉著你一起瞧瞧。”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