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啊，我跟這倆人又不熟。”
“……？你不是和井甜熟麼？她喊你哥來著。”
“啊？”
許鑫一愣：
“啥意思？”
“你不知道？他們拍的這部電影女主角是井甜。”
“！”
這下，許鑫是真驚了。
可第二反應就反應過來自己得問問。
於是拿出了手機，給井甜發了個消息：
“在不在？我才知道，你在甄仔丹和趙文倬的戲裡？沒遇到什麼麻煩吧？”
井甜的回複也很快：
“我在吃飯呢，哥。”
“沒啊，和我又沒什麼關係。我隻是演個花瓶，他們倆的事情我才懶得參與。”
看到井甜的回複，許鑫把手機給老王看了一眼。
王斯聰頗為好奇的問道：
“那這事兒的真相到底是什麼？你問問她。”
許鑫點點頭，發了條信息過去：
“那真實情況是啥？我看鬨得沸沸揚揚的，這戲怕是拍不成了吧？你準備怎麼弄？”
過了一分多鐘，井甜一條六十秒的語音發了過來：
“其實和趙文倬說的差不多，我估摸著甄仔丹是怕趙文倬在這裡風頭壓過他，也不知道怎麼想的，三天兩頭的改戲。我的戲還被改了兩三場呢。
他在片場確實比較難搞，不過他也不敢得罪我呀。我是沒什麼事情。
但趙文倬確實挺吃虧的。這邊都是甄仔丹的人，還是監製，人家肯定是一條心的……唉，這戲拍的我都頭疼。不過你要說甄仔丹那邊有些事情倒也沒說謊，趙文倬在後期確實有點像罷演了。
沒辦法，劇本都被改的亂七八糟了，要我我也不想演了。
反正現在我是靜觀其變，他們倆的事情就讓他們倆解決唄。放心吧，許哥，我沒關係的。不過他們倆的事情你最好也彆摻和啦，我看這兩天他們都開始拉幫結派了，各自找各自的朋友來站台，就挺神經病的。
這件事我覺得最後也就不了了之了，這又不跟印曉天的事情那樣，有個監控能說事兒。劇組都是甄仔丹的人，兩邊各執一詞，除非有個在劇組裡夠分量的人站出來說出事情原委，否則這事兒就沒個清楚。
我是不打算說的，我覺得不合適。我看好多香江演員站甄仔丹，咱們這邊的人也有站趙文倬的。這搞不好會被人說不團結，我哥他們都讓我把嘴閉上，這事情不好參與，你也彆參與啦。
你彆當那個出頭鳥，沒意義。甄仔丹確實改戲了，趙文倬也確實拖延上工，要求提高待遇來表達自己的不滿。兩邊各大五十大板，論不了對錯呀。”
一條六十秒的消息結束。
聽明白了井甜的意思後，許鑫衝王斯聰聳聳肩：
“我這妹子聰明吧？”
王斯聰先是點頭，接著說道：
“你還彆說，我今天上午吃瓜的時候也發現了，好多人站甄仔丹、也有人站趙文倬……我估計都是從印曉天這破事兒上“遺傳”下來的。搞不好，這還真有點不團結的意思了。”
對於這件事，許鑫倒是沒怎麼吃瓜。
並且說老實話，他真的也不算很在意。
因為這件事不涉及到西北圈，並且和銀都也沒啥關係。
就在前幾天，他才剛因為印曉天的事情發過聲，如果這件事再開口的話，很容易被人揪住把柄，扣上個“炒作”的帽子。
那就得不償失了。
西北圈裡，西影廠是當之無愧的龍頭。
國企的人下場去和彆人撕？
這事情傳出去太失體麵了。
可一，不可二三。
更何況，井甜說的很對。
萬一被人說影響團結……那可能許鑫這輩子的計劃都到此為止了。
沒必要。
這不……快到換的日子了麼。
今年最大的變數在這呢。
彆人或許無所謂，但他不行。
張維平的事情關乎到整個娛樂圈的一個大症結。
這個節骨眼，不穩不行。
“行了，趕緊吃吧，吃完去見人了。”
“嗯。”
……
下午3點。
許鑫和王斯聰抵達了約定見麵的茶舍。
進了包間時，發現人已經到了。
一個帶著黑框眼鏡，看起來高高瘦瘦的男人率先站了起來：
“許導……王總，二位好，我是徐建。這是我們MOREVFX的其他兩位創始人，魏明，專門負責作品藝術質量，蔡猛，特效製片人。”
他分彆介紹了一下旁邊的兩個男人。
“許導您好，王總您好。”
大家互相認識了一下。
許鑫和他們握完手，和王斯聰直奔泡茶的主座。
“行，交給我們好了，你出去吧。”
王斯聰對茶藝師揮了揮手。
顯然，接下來的事情這美女不方便聽。
而等茶藝師離開後，他就坐在了主座上麵，許鑫則坐他旁邊。
“剛到？”
“對，剛好，咱們前後腳……抱歉啊，許導，失約了這麼久。”
從這句話開始，許鑫和王斯聰都明白，徐建應該就是今天主要負責談話的人了。
想想也對，一個藝術總監，一個製片人，那公司的開疆拓土者，估計就是他了。
許鑫笑著擺擺手：
“沒事，好飯不怕晚嘛……是這樣的，我這人說話比較喜歡開門見山，我估計三位其實心裡也在犯嘀咕我找三位的目的。那我就直說了。”
在三人的默契點頭之下，許鑫直接了當的說道：
“我一開始是看了《黃金大劫案》的特效，覺得咱們團隊的水平很不錯。剛好，我本人也一直想做一下特效方麵的事業。
所以一直留意著這個行業的一些動向。然後就約著寧皓導演問了下特效的事情，得知咱們公司為了這部電影特效部分的精良製作，在缺乏經驗，以及有限經費的前提下，咬著牙把這一部完成質量很高的作品呈現了出來……
甚至現如今公司剛進行過大規模的裁員來節省成本……我挺佩服的。
想看看咱們兩邊有沒有合作的機會。比如投資、或者收購一些股份，幫助MOREVFX發展壯大……這就是我今天約三位見麵的意思。”
他這話說出來後，三個人其實都沒有流露出什麼意外的意思。
畢竟之前微信已經溝通過了。
又過了這麼久的時間，三個人肯定也討論過這個事情。
所以許鑫說完之後，徐建一邊點頭，一邊問道：
“許導……我冒昧的問一下，您從什麼時候開始有想要做特效的想法的？”
“陪我愛人去美國拍戲之後，看到了她拍的那部電影……或者說看到了好萊塢的工業體係，技術，以及咱們國家目前特效產業的現狀。”
這沒什麼好瞞的，許鑫索性直接實話實說。
可徐建在聽到了之後，卻又來了句：
“那……我其實是您的粉絲，特彆喜歡看您的電影。我微博也關注您了，其實是這樣的，我之前……還看過您和王總一起去跟謝霆峰吃飯。您知道他其實也有一個特效公司麼？叫PO朝霆，規模還不小，以目前咱們國家特效領域方麵而言，雖然談不上數一數二，但至少也在前五之列。”
許鑫和王斯聰的眼神都變得古怪了起來。
倆人對視了一眼……
幾乎就是一個眼神的功夫，其實就已經交換完了意思。
王斯聰直接開口：
“也不瞞三位，我們已經在洽談收購了。不出意外的話，上半年這件事就會有眉目。是全資收購，接著繼續注資發展。不過這個消息暫時處於保密狀態，和三位說也是想告訴三位，我們的決心還是挺大的。”
“……”
“！”
“……”
當聽到這個消息的刹那，三個人不約而同的露出了驚訝的模樣。
一旁看起來有些微胖的蔡猛忍不住問道：
“已經在收購了？”
王斯聰點點頭：
“嗯。沒錯。”
“這……”
他們互相看了看，徐建再次問道：
“那許導和王總還找我們乾嘛？我們的規模可比PO朝霆差遠了。”
許鑫剛要開口。
就聽王斯聰說道：
“兩方麵原因吧，一方麵是從寧導那聽到了MOREVFX的現狀後，我倆都挺敬佩三位的決心和商業品德的。能從70多人裁員到就剩下15人，都要堅持把產品咬牙做出來，並且質量還完成的這麼好，我們很敬佩。
另一方麵，特效產業上麵，咱們這條產業鏈其實存在很多問題。比如人才供給方麵，比如視效負責人的藝術層麵水平，甚至整個電影工業鏈上，其實特效領域都存在很多問題。
不瞞三位說，收購PO朝霆時，我們會全資收購謝霆峰手裡百分之85的股份，而剩下的15，是負責技術的楊文傑以及公司員工持有的分紅，我都予以了保留。但……光靠一個楊文傑，不夠。我們希望吸納一批對公司了解，藝術水平、業務能力過關的管理人才，幫助咱們國家自己的特效產業鏈發展。
我知道，在特效行業內，PO朝霆其實是個大公司，而以目前MOREVFX的體量而言，其實很小。說是工作室都可以。但，對我們而言，PO朝霆和MOREVFX其實沒什麼區彆。
這麼說並非指的是我們有錢所以不在乎，而是對整個產業鏈而言，投資的金錢遠沒有技術人才重要。我們看重的，一方麵是徐總在商業上一諾千金的誠信，我覺得這是一個領袖身上最稀缺的人格魅力。另一方麵，則是MOREVFX在《黃金大劫案》上麵的高製作標準。
所以，是否投資MOREVFX，其實對我們而言並不重要。就像是我們收購PO朝霆，也不是衝著它的品牌去的。我們要做的，是一塊天朝電影的空白，我們要發展，要追上好萊塢，不至於讓這條產業鏈成為我們的短板。
而在做這件事的時候，人才，是我們最需要的。而不是那些硬件。
硬件，我花錢就能買，但如同三位這樣的人才，我花錢買到，那都算是我的幸運。”
“……”
“……”
“……”
在三個人臉上泛起那一絲……“這話誇的我都不好意思了”的表情之下，王斯聰聳聳肩：
“所以這就是我們倆今天來的目的。我們想給華語電影市場做些事情，但我倆形單影隻的，需要一群誌同道合的夥伴一起。與其說我們是來談投資、談合作，不如說是在尋找夥伴、尋找朋友。這麼說，三位應該理解為什麼我們看上MOREVFX了吧？”
三個人無言。
許鑫也無言。
他隻是自顧自的點了一顆煙。
同時在心裡吐槽了一句：
“奶奶的，難怪七哥這麼稀罕你這張嘴……《找朋友》還是你唱的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