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傑侖這邊,因為演唱會退票的事情直衝熱搜。
但這個世界並不是所有人都是衝著熱搜而活的,比如許誌。
黑夜的魔都,一輛與許誌所有座駕氣質都不太符合的2012款 50TFSI奧迪車在十點出頭的功夫,駛出了一處無論是位置地段,還是戶型都極佳的洋樓社區,彙入了主乾道。
他一邊開車,一邊從兜裡把一盒拆開過的岡本丟到了車子的中控儲物格裡。在一隻手平穩握著方向盤的同時,一邊從中控裡拿出了一個白色蠟封的圓球。
趁著紅綠燈的功夫,用手搓開。
裡麵是一顆烏溜溜的丸子。
丟到了嘴裡之後,他開始咀嚼,一邊嚼,一邊拿起了礦泉水開始往肚子裡送。
隨著“咕嘟”一聲,算是吃乾抹淨的他長舒了一口氣。
“呼……”
這時,丟在中控的手機響了一聲。
趁著紅燈還沒變綠,他拿起來看了一眼。
是微信ID“劉韜”的人發來的消息。
許誌下意識的鬆了下襯衫的第一個扣子,點開了手機。
“走那麼快?我還有事情沒問你呢。”
看到這條消息,許誌心說再不走怕是命都沒了。
於是回道:
“那邊還有點事。怎麼?”
“有點事?是去乾點事吧?/偷笑,注意點身體。”
許誌心說你也知道注意點身體?
這話你最沒資格說了。
不過他沒回,因為前麵已經變了綠燈。
比起前兩年還喜歡喝酒開車的許陽不同,他天生酒精過敏,滴酒不沾。所以特彆惜命。
自然做不到一邊開車一邊打字,於是按住了電話用語音說道:
“問我什麼事?”
“《今夜》那部戲上不上陝西衛視?”
聽到了對方的回複後,許誌給出了肯定的答複:
“自然要上,估計明後天就有消息了。你放心就好了……我開車了,不聊了。”
說完,他放下了手機。
“叮~”
他沒理會,而是一直開車到下一個紅綠燈後,才拿起來重新看了一眼。
“嗯,注意安全。你這幾天要是去燕京的話,跟我聯係。”
許誌撇了撇嘴,沒回。
心說咱倆是各取所需,來這是你送,可我要去燕京找你,那我就是拆婚了。
他自己有兩個人生信條。
一,女孩不碰。
二,良家不碰。
前者受法律約束,後者受道德綁架。
而這倆中間的“差值”,不說葷素不忌吧……但至少投懷送抱的人來者不拒。
他不是三金,目前還沒遇到弟妹那種女子。
也不想遇到。
總覺得三金命太“苦”了哇。
可能這也是他是自己幾個人裡最出息那個人的原因吧。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嘛。
更何況……作為雲圖的“話事人”,就算他是塊石頭,也早就被周圍這群狼顧鷹伺的人給磨碎消化了。
說白了,這個圈子很現實。
要麼你有能力,要麼你有個好金主。
有能力的人光有能力沒時運還不見得能起飛,但有金主……金主手指頭縫裡溜出點東西來,就足夠喂飽她們了。
而如果有旁人能看到他過的日子,可能會驚訝於……他過的日子和三金過的日子簡直不是一個類型……或者說完全是另一個世界也不為過。
也正常嘛。
有人寄情於山水,選擇跳出紅塵,不問凡塵俗世,樂得逍遙自在。
但也有人一輩子在紅塵之中翻滾,日子過的也是舒心常樂,怡然自得。
各有各的好。
許誌覺得自己就是一個俗人。
當個俗人也沒甚不好嘛。
貪財好色,一身正氣。
更何況……他還不貪財。
因為他有錢。
也不算很好色。
畢竟咱有原則不是?
但送上門來的人這麼多,大家你情我願做交易,誰也不欠誰的嘛。
這圈子要都像三金那一圈那麼乾乾淨淨……好家夥,那還演什麼戲?乾脆都成聖人去求了哇。
腦子裡正處於賢者時間,胡思亂想的時候,忽然,一個電話打破了寧靜。
許誌自己沒有那種半夜不喜歡接電話的習慣。
有撒嘛。
看了一眼來電人,他直接接通:
“喂。”
“歪,哪哇?”
許陽的大嗓門在電話那邊響起。
“車上,回家。咋?”
“回個甚的家,來BOSS。”
“咋?”
“甚?來就來哇,這不首日票房快出來了哇,一起看看咋樣。”
“……好。”
許誌應了一聲,直接掛斷了電話。
許陽說的BOSS,是個私人會所。
就在外灘那邊,但和羅斯福這種不同,它沒那麼商務……或者說它很“傳統”。
羅斯福就是外國人那一套,和三金去了幾次後他就覺得沒意思了。
但魔都這些大隱隱於市的其他會所,有的卻很合他胃口。
按照許陽的話:
“有滴像青樓,雅!”
青樓自然不是娼館,這倆還是有區彆的嘛。
不過到那當會兒大爺也舒服的很。
剛好這才忙活了一會兒,找個地方放鬆放鬆筋骨也挺好。
於是,奧迪一路來到了外灘這邊。
外灘,十裡洋場,藏龍臥虎之地。
偌大個魔都不知道多少能人就在這片“不顯山不露水”的高樓之中。
他輕車熟路的來到了一處地下停車場,把車停好後,早就有小哥等在那了。
無需帶路,他直接走進了專門的電梯。
很快來到了指定樓層後,看了一眼手機裡許陽發過來的房間號,接著就在一群模樣外形都很出眾的女孩們的注視下走了出來。
為首的一個看起來在三十出頭的禦姐看到許誌後,立刻便禮貌鞠躬:
“許總好。”
“哦,麗姐。”
氣質不俗的禦姐微笑著點頭,無需多言,主動跟在了許誌後麵。
在遇到了一個拐角的時候,引領著一個方向:
“許總,這邊……還是老樣子?”
顯然,她知道許誌要去哪。
許誌沒回應,隻是笑著問道:
“那茶味道怎麼樣?”
禦姐臉上的表情化作了一股帶著幾分驚歎的滿意之色:
“還彆說,味道真的好。我就喝了一泡,就偷偷的自己藏下來了。”
“哈哈~喜歡喝,改天去我那拿。”
聽到這話,這禦姐微笑著點點頭:
“嗯呢。改天唄,這周都是我值班,下周我休息。”
“下周啊……”
許誌想了想,說道:
“今年你去過香江沒?”
“沒呢。”
“下周二、周三我有空。咱們倆去逛逛?”
禦姐笑吟吟的看了他一眼,興許是這會兒周圍沒了服務員,她臉上那股公式化的禮貌笑容逐漸退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嗔怒與戲謔之間的表情:
“就空出來周二周三給我?”
還彆說,三十出頭的年紀,搭配不俗的容貌,還真叫一個萬種風情。
可許誌卻輕笑了一聲:
“哈~是真有事。”
“那就再說唄。”
“哈哈~也行。”
許誌笑著應了一聲。
可內心的笑容卻是冷的。
冷笑著嘀咕了一聲:貪心。
而就在倆人說笑的時候,也走到了一扇木門前。
許誌直接說道:
“那微信聯係。”
“好的呀~”
禦姐先是點頭,接著等許誌拉開了門後,才重新化作了職業性的笑容。
搭配那一身職業裝,OL氣質那叫一個突出。
不過,對許誌而言已經沒啥吸引力了。
露水姻緣而已,早就沒了一開始的新鮮度。
而今天吃了顆保腎丸,剛剛退出賢者模式的他還想著能續一續,畢竟麗姐也挺有滋味的,一身本事真不差。
可他卻從對方的話裡聽出來了一些他不是很想聽到的弦外之音。
那就算了吧。
三個頭的鳥不好找。
兩條腿跑的人不滿哪都是?
進了屋,背後傳來了輕輕的關門聲。
百十來平的中式格局裡,他一眼就瞧見了羅漢床那,頭躺在一個女孩腿上,腿搭在另一個女孩腿上的許陽正衝他招手。
而那倆當他的枕頭和墊腿的姑娘不提,最過分的是,羅漢床上還坐著一個用手壓著短旗袍的女孩,手裡捧著個果籃,裡麵各種瓜果之類的……似乎在喂他。
許誌早就見怪不怪了。
沒說麼。
羅斯福那套,他不喜歡。
但新中式……他很得意。
“就你自己?”
“是哇,他們都有事。內個誰喊著過生日,呢麼去,覺得吵。他們都去了哇。”
許陽說話的功夫,許誌已經來到了距離羅漢床不遠,用紅木屏風隔起來的餐桌前。
自顧自的拿起了桌子上放的菜單看了兩眼,對許陽那邊說道:
“去弄個打邊爐。要隻雞,要條魚。鍋底要鴿子的,雞弄個三吃。去吧。”
聽到他的話,端著果盤喂許陽水果的那個旗袍妹看了許陽一眼,接著才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