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孩子歲數逐漸大了,許大強想了想,這次便讓三個孩子都跟著。
其實孩子們由於還沒接受過這些熏陶,所以對於所謂的“墳包”之類的,並沒有多大的恐懼感。
隻是有些好奇。
而這次楊蜜也很鄭重的告訴了暖暖,絕對不能胡鬨。
如果胡鬨,回來就用小竹條打她的屁股。
連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暖暖都礙於媽媽的壓迫,不敢胡來。其他倆孩子就更彆提了。
陽陽本身就讓人省心,隻要周圍沒漂亮姐姐,那他絕對是媽媽爸爸最貼心的小太陽。而許大寶則唯姐姐馬首是瞻。
所以,三個孩子都很聽話,讓磕頭就磕頭,讓乾嘛就乾嘛。
磕頭,燒紙。
許鑫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錯覺……總覺得妻子疊的金元寶今年燒的特彆旺。
剛點上,就火光熊熊,衝天而起。
黃紙餘燼的飛灰盤旋上升……看的他怔怔出神。
等紙燒完,墳也掃了,一家人開始往回走。
結果剛回家……三個孩子就同時犯困。
中午飯都沒醒。
許大強一瞧不對勁,趕緊親自開車出了村,請了個附近十裡八鄉都很出名的先生給看。
老頭過來看了看,擺擺手說沒事。
意思是:先人們第一次見到小家夥,心裡開心,跟著回來看看。天黑之前肯定走。
然後……剛過中午,三個孩子就醒了。
就挺玄學的……
但許大強還是按照先生的吩咐,把兩千塊錢買的三張黃符包在了荷包裡,掛在了三個孩子的脖子上。
誰也不許摘。
下午,專業的廚師團隊來收拾年夜飯。
天黑之後,許家灣的炮仗聲開始響徹。
把那隻暖暖抱回來,取名為“鼻涕”的狗給嚇的渾身打哆嗦。
至於為什麼叫鼻涕……許鑫也不知道。
反正是閨女給取的名字。
一桌年夜飯在7點出頭準時端到了桌子上。
打開電視,調到了一台,大家開始就著新聞聯播喝酒。
那話怎麼說來著?
果際新聞喝一杯。
果內新聞喝一杯。
孩子們吃完飯就下桌了。
許大強把一樓的一間臥室專門騰了出來,弄了個玩具房。
前兩天剛買的玩具都在那屋裡。
對仨孩子而言,就是天堂一般的存在。
而孩子們下桌,大人們就照常喝酒,吃飯。
7點57分,臨近春晚3分鐘之前。
楊蜜忽然想起來了一件事,衝許鑫說道:
“今年春晚是馮曉剛當總導演吧?”
許鑫點點頭:
“嗯。”
“剛好看看啥樣……你有興趣不?”
“沒有。”
許鑫給出了很堅決的答案:
“年前我跟沈小陽聊過,我問他今年不打算上個項目麼?他直接告訴我小品他已經想放棄了。一方麵是春晚對語言類作品的審核越來越離譜,另一方麵是想不出什麼新包袱……雖然他是以個人觀點說出的這句話,但審核尺度這種事情確實沒啥辦法。我又不是老頭,帶著鐐銬跳舞這事兒可太難了……勞心勞力,多方照顧,最後還不一定能讓觀眾滿意,彆說人家沒邀請我……邀請我了我也不去。”
這話許鑫說的堅決,但許大強卻挺開心的。
美滋滋的抿了一口酒。
而讓他如此開心的原因也很簡單。
彆的不提,聽娃的語氣……你瞅瞅,春晚想上就上。
啊呀……
美滴很!
而就在這份美意中,2014年的春晚緩緩拉開序幕。
至於這場春晚的質量嘛……
也就那樣。
其實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春晚不好看”反倒成了理所應當。
似乎當年那種萬眾期待的心態,伴隨著趙麗容、趙本山等老前輩藝術家們的退出,而一去不複返了。
馬年這場春晚,許鑫真覺得挺一般的。
不過沈滕、馬莉演的那個《扶不扶》的小品倒挺有意思。
在演完了之後,許鑫難得的說道:
“這小品不錯。挺有意思的。”
“那是。”
楊蜜得意的點點頭:
“你也不看看是誰給把關的。”
“你啊?”
“不是,趙老師。”
許鑫一愣……
“本山老師?”
“對啊。沈滕他們想出個小品,覺得心裡沒底,我介紹他們去的遼寧,找的小品巨人。裡麵的包袱梁子都是巨人親自把關的。”
這下彆說許鑫了,全家人眼裡都是驚訝。
許鑫心說難怪呢……
難怪裡麵的語言結構段落那麼熟悉。
“東郭先生與狼、呂洞賓與狗、農夫與蛇、郝建與老太太……”
這種一連串說出口的語氣,可太像了啊。
隻是……
沈滕很好。
真的挺好的。
可畢竟不是趙本山啊……
回憶著兒時就開始活躍在記憶裡麵,那一年一度始終都帶給無數人歡樂的長輩,許鑫拿出了手機,找到了趙本山的微信,發了條語音過去:
“趙老師,我是小許,我給您拜年啦。祝您身體健康……”
趙本山回複的相當快:
“哈哈哈,好好好,小許啊,我也祝你新年快樂。祝你和家人身體健康……”
聽著趙本山如同順口溜一樣的祝福語,許鑫其實特彆想問一句:
“您還打算上春晚麼?不是地方台,而是央視的春晚。”
不過到底他沒問出口。
也問不出口了。
最後,一家人一起守歲。
在主持人們的倒計時中,一家人舉起了酒杯,高喊出了那句:
“新年快樂!!”
2014你好,2013再見。
……
新年伊始。
許鑫首先收獲的,就是堆在沙發上的一堆現金。
當然了,家裡的茶幾上也擺了一堆。
許淼許鑫兄弟倆得帶著晚輩去彆人家串門。
同樣的,彆人家的孩子也得來到自家串門。
許大強今年準備了三百萬的現金當壓歲錢,而其他人家準備多少不提……反正許淼這一路和不少發小都碰了麵。
看著你一兜我一捆的人們,大家都露出了幾分無奈的表情。
壓歲錢……固然多。
但問題是,這一趟一趟往回搬誰也受不了啊。
你去這家,我去那家。
一趟一趟的,幾個孩子最後頭都磕暈了。
時近中午,走家串戶的拜年終於結束。
而接下來就是那一波遠方親戚,以及不是村子裡的一些人了。
照例,楊蜜開始清點壓歲錢。
連帶著許大寶的也都算上了。
清點完,一上午的時間,三個孩子壓歲錢一共收了一百七十多萬。
那可是實打實的現金……
然後呢,許大強讓清點一下桌子上的錢,看還剩下多少。初二還要走親戚啥的,彆再不夠了。
然後一點……一百二十來萬。
也就是說……這一上午東家串門西家走的,到最後圓扯圓。
數完了錢,許鑫直接翻了個白眼:
“早知道這樣,大家都打個電話拜年得了。這不乾折騰麼?”
話音未落,就聽見暖暖的一聲哭嚎:
“嗚啊!我的!我的!!!呢滴!呢滴!!爺爺,爺爺!媽媽搶呢滴!”
“媽媽不是搶,媽媽是替你保存!”
“……”
“……”
“……”
彆的不提,許淼三人是一臉古怪。
果然,天底下的父母都一般黑。
跟有錢沒錢無關。
但不管怎麼說吧。
新年伊始,總是要有些新氣象的。
而許鑫的新氣象就是喝酒。
所有發小都回來了,初一也拜完年了。那接下來可就該喝起了哇。
今年中午這個請吃羊。
晚上那個吃海鮮的。
彆說許鑫了,連楊蜜也沒逃過。
當初那些跟著自己屁股後麵學化妝的弟弟妹妹們也都長大了,學會喝酒了。
在加上這麼多年,家裡這邊的紅白喜事也都是她在走。
讓她經營起了一片相當相當龐大的社交網絡。
甚至在縣裡,誰家領了女朋友回來……或者是誰家去年結婚,楊蜜沒去,但把禮送到了的這種也都在喊。
今天這個請,明天那個請的。
誰都知道能請來楊蜜是一件倍兒有麵子的事情。
而為了成全這些人的麵子,楊蜜也是來者不拒。
甚至有時候還得區分關係遠近,得趕場。
這個趕上了敬一杯酒,那個拍個合影啥的露個麵就走……
她比許鑫還忙。
許鑫最多是在村裡玩,或者被發小拉著去某個地方。
她是人家掃榻相待,純純的貴賓。
從初一下午到初五晚上……楊蜜咋樣不提,許鑫就沒清醒過。
而就在初五晚上,許鑫剛結束了一場,迷迷糊糊躺著睡覺的時候,戛納那邊公布了入圍作品名單。
他喝多了,啥都不知道。
但楊蜜那邊是被孫婷給打電話吵醒的。
她其實也喝的半醉。
不過好在不算多,頭腦還算清醒。
“喂,婷婷。”
“姐,名單公布了。主競賽單元裡,《暴裂無聲》是唯一一部入圍了的華語電影!”
孫婷的聲音談不上特彆激動。
畢竟這麼多年……許哥拍一部進一部,她已經習慣了。
而楊蜜一聽,醉意盎然的思維陡然清醒:
“入圍了!?”
“對,入圍了。這次的舉辦時間是5月14號開始。我要開始安排日程嗎?”
“安排。”
“嗯,好的。”
“行,那我休息了,喝多了,難受。”
“好的,姐。”
孫婷直接掛斷了電話。
而楊蜜扭頭看了一眼老公,推了推他:
“誒,你入圍了!”
“嗯?”
許鑫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瞟了一眼這個模糊的人影後,忽然手一擺……
“換一批。”
“……”
楊蜜嘴角一抽。
奶奶個腿兒的,勾欄聽曲兒去了是吧?
我就說你今天怎麼回來的這麼晚。
緊接著,她就注意到他連衣服都沒換,牛仔褲還穿著呢。
這哪行?!
你勾欄聽曲兒我不管。
在外麵把人家絲襪都擼拔絲了都沒事。
可你穿外麵的衣服回家不換,那不行!
於是,她二話不說就開始脫許鑫的衣服。
許鑫這會兒其實已經沒有意識了,可察覺到有人脫自己衣服後,卻把手死死的捂住了胸口:
“彆……彆……不要……我結婚了……”
“……”
楊蜜手的動作一頓。
心裡還挺欣慰的。
心說算你個狗東西有良心,知道自己結婚了。
但問題是你結婚了也不能穿外麵的衣服上床啊!
於是,她繼續開始扒。
絲毫不顧及老公身上這件LV的毛衣是自己花了兩萬多買的,連拉帶扯的,那叫一個粗暴。
可她越這樣,許鑫的掙紮也越狠。
“不行……老婆……我老婆呢?……老婆……”
楊蜜又翻了個白眼。
但嘴角卻徹底見了笑。
還行,警惕性挺高。
因為她把毛衣給拽下來後,許鑫已經死死的捏住了自己的褲腰帶。
哎呀,有男德的小哥哥什麼的……
最喜歡歐尼醬啦!
於是,她開始摳腰帶。
一邊摳,一邊說道:
“行了,彆墨跡了,趕緊脫了。”
許鑫的動作一頓。
似乎是察覺到了這是自家媳婦,於是便鬆開了手。
四仰八叉的往床上一躺,咕噥了一句:
“媳婦……”
“乾嘛?”
“嗯!”
“……”
楊蜜愣了愣,無奈的捂住了額頭。
總覺得越來越沒法直視這句話了啊。
一邊琢磨,她一邊扒掉了老公的褲子,查驗了一下小三金的狀態後,滿意的點點頭。
嗯。
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