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點點頭,接受了對方的“好意”,主要是怕他又改主意不讓她走。
等脫離了對方的禁錮,舒遙忍不住舒了口氣,她真是太難了!
出了巷子後,兩個人並排走著,薑瑜微微勾著嘴角,眼底有一絲淺淺的笑意,顯然心情還算愉悅。
舒遙則不同,她心裡一直在想,薑瑜剛剛問她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一會問她喜不喜歡,一會又問她討不討厭,這都是什麼奇奇怪怪的問題!
兩人各懷心思,一路上倒是沒有怎麼說話。等到了雲家門口,舒遙本來隻是客氣一句,問他要不要進去坐一坐,結果不僅人留了下來,還順帶管了一頓晚飯。
好在對方沒有應下她爹留宿的邀請,不然舒遙覺得自己會忍不住開口趕人。
等到把人送走,舒遙迫不及待地去找她爹求助。
…………
“你說他到底什麼意思啊?”
舒遙把事情經過簡單說了一遍,又給出了自己的猜測,“該不會是我小時候說了什麼,做了什麼,讓他一直耿耿於懷吧?”
雲仲卿聽完忍不住捂臉:這不是他的女兒,快還他聰明伶俐的女兒!
半晌後,他才一臉無奈地開了口:“他真的這麼問的?”
舒遙道:“這我還能編嗎?他把我堵在巷子裡,還有兩個人在巷口把風,我那會嚇得腿都軟了,結果他問我‘喜不喜歡他’,你說我敢亂說話嗎?後來他又問起小時候,問我討不討厭他……聽起來挺簡單的,可我誇了他他還不高興,說我敷衍他!天地良心,我真的是儘力了!”
“哈哈——”
雲仲卿聽到這裡不禁笑出了聲,他沒想到小魚那麼乾脆利落,更沒想到女兒是這種想法,簡直是氣死人不償命。
舒遙一看,惱了:“爹——你還笑!”
“不!”雲仲卿揉了揉臉頰,收斂了些許笑意,這才開口說道,“你就沒想過,人家問的是很正經的問題嗎?”
舒遙:“……”
雲仲卿暗暗歎了口氣,終究還是他的錯,女兒沒有母親教導,男女□□方麵太遲鈍了一些。想了想,他索性開門見山:“爹的意思是,如果讓他成為你的丈夫,你怎麼想?”
“爹,你可彆嚇我!”
舒遙一臉被嚇到的樣子,說,“他可是手裡有槍的,我在他那裡能討到好嗎,到時候吃虧的肯定是我!”
“你……”雲仲卿扶額歎息,“你就不能往好處想嗎?夫妻本該是相親相愛、相扶相持,你以往的想法爹也不反對,隻要你能鎮得住對方,哪怕對方無能也沒關係,但這隻是不得已的選擇,要是有個喜歡你、你也喜歡他的人,豈不兩全其美?”
“可我鎮不住他啊!”舒遙說著不禁委屈起來,“喜歡又不一定長久,到時候還不是誰的拳頭硬聽誰的,既然這樣,我乾嘛不一開始就選個簡單的?”
雲仲卿一時無言以對,仔細想想竟然覺得十分有道理:女兒哪裡是不開竅,分明是眼光長遠嘛!
他甩了甩頭,把這荒唐的念頭甩開去,開始苦口婆心地給女兒分析:“爹問你一個問題啊,你覺得鮮花和牛糞怎麼樣?”
“爹,你怎麼講這個!”舒遙頓時一臉嫌棄。
雲仲卿點點頭,嫌棄就對了,他再接再厲道:“女兒你就好比那鮮花,若是找個歪瓜裂棗一樣的男人,你不覺得就像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嗎?是不是想想都覺得惡心?”
舒遙倏地站了起來:“爹,你太過分了,乾嘛拿我打比方!”
雲仲卿淡定道:“你現在隻是想想就受不了,要是真找了一個不喜歡的男人,那人又天天在你眼前晃,你自己想想看,到時候你難不難受?”
“……”舒遙不用想,她現在已經受不了了,“爹你彆說了,我改主意了!”
“真的?”雲仲卿喜出望外,沒想到自己三兩句話就起了作用。
舒遙點點頭說:“我要找個好看的,性子怎麼樣沒關係,隻要臉能看,我就可以把他當成擺設。”
雲仲卿差點敗下陣來,他抹了把不存在的虛汗,重整旗鼓後再次開口勸說:“小白臉中看不中用,要是再來個厲害點的,像那梁公明一樣直接說動手就動手的,小白臉能護得住你,護得住雲家嗎?彆說你自己就可以,不是每個人都貪生怕死,要是遇上個狠角色,就算諸葛再世也沒用!”說到這,他頓了頓,“而且爹也老了,日後也幫不了你太多,你一個人支撐整個雲家,肩上的擔子太重了。”
“爹,你還年輕著呢!”舒遙忍不住紅了眼睛,埋在她爹的肩頭小聲啜泣道,“你還要陪女兒長長久久,你一定會長命百歲,不,是兩百歲!到時候你會子孫滿堂,他們會恭恭敬敬給你行禮問安,而你就是他們的老祖宗!”
雲仲卿聽得鼻頭發酸,忍著哽咽應道:“好,好,都聽你的!”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應該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