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做什麼?”
舒遙看向司瑾,剛才他放狠話時,歐陽奕明顯愣了一下,那眼神完全不含質疑,顯然司瑾以前肯定做過些什麼,讓對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司瑾扯了扯嘴角,將最後一步的藥膏輕輕塗在她手腕上,這才漫不經心地說道:“我還沒想好,先看看文家人在做什麼。”
舒遙點點頭,她倒是知道劇情裡的情況,但凡事都會有變數,文錦麗那邊都變成那樣了,更何況文家人。
兩人稍作休息,當晚就回了H市。而他們不知道的是,林家後腳就找了過去,可惜撲了個空。
回到省城,司瑾立刻讓人去打聽了文家的情況,而當天晚上就收到了回饋。
“水果店不開了,小賣部也轉掉了?”
舒遙愣了愣,心裡不免詫異,文家最小的兩個還沒畢業,而文錦麗的大哥隻有初中文化,那對老夫妻更是大字不識,對他們來說隻有做買賣最合適,不然也很難找到其他工作。
司瑾笑了一聲,說:“大概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據說他們是半個月前才賣掉的,想來他們覺得攀上了歐陽家,就不需要再辛辛苦苦勞動了,說不定還把歐陽家的當成了他們自己的,想著人家反正錢多,分一點給他們又怎麼了?”
“撲哧——”
舒遙笑道,“你還真沒說錯,看文錦麗她母親的樣子就知道了,他們以為拿了歐陽奕的把柄,就可以在歐陽家作威作福。也是歐陽家的人好脾氣,不然換個心狠手辣,看他們還能囂張不!”
司瑾也笑了,他叩了叩手指,說:“那就先看看吧,要是他們都沒動作,我再燒一把火,要是有人先一步做了,我也不介意幫著澆點油。”
“我倒覺得不用你出手,俗話說,惡人自有惡人磨,我們就等著瞧吧。”
舒遙有種直覺,文錦麗不會善罷甘休,她本來就不是寬宏大量的人。而且,他們臨走前聽到的那番話,如果她沒有猜錯,文錦麗應該已經“想通”了。
兩人這邊繼續過著按部就班的生活,除了同學們偶爾對兩人關係的議論,舒遙覺得一切都還算不錯,連帶著司瑾的“小灶”都沒有想象中那麼討厭。
…………
一晃眼,半個月過去了。
這天,司家突然來了人,還是司父親自登門。對方一上來就道明了來意,卻是司瑜突然不行了。
“我也沒有彆的想法,就是希望你能去看他一眼。”司瀚說著眼眶不禁泛紅,聲音也多了幾分哽咽,“再怎麼說你們也是兄弟,就當是送他最後一程!”
司瑾不為所動,麵無表情地開口說:“可他從沒把我當兄弟,不是嗎?”
“但他快要死了!”司瀚不由地嘶吼出聲,“他都已經氣若遊絲了,醫生病危通知書都下過好幾次,難道他還能害你不成!”
司瑾冷笑一聲,眼裡絲毫沒有觸動,司瀚想要親情來感動他,完全是打錯了算盤。
“知道嗎,從他想要下毒殺死我那一天開始,我和他就沒有任何兄弟情可言,你不用白費唇舌,哪怕你去外頭宣揚我無情無義、冷血自私都沒關係,我不願意做的事,沒有任何人可以勉強我。”
司瑾見對方看向旁邊的舒遙,立刻就接了一句,“你不用看她,她都聽我的。還有請你轉告司瑜,偷來的總是要還的,彆把所有人當成傻瓜。”
“你……你當真不去?”司瀚想要發火,可對上司瑾那雙清冽的眼睛,他肩膀一下垮了下去,隨後便轉過身,腳步蹣跚地離開了。
等人走後,舒遙開口道:“你真不去看看,我是說,或許那個司瑜會回來呢?”
司瑾搖搖頭說:“沒必要,就算回來,我們也還是陌生人,倒不如保持現狀的好。”
說完,他似乎想到了什麼,接著開口道,“司瑜的病來得古怪,有人告訴我,很多專家都被請去看過,但誰也說不清他到底得了什麼病,不管怎麼檢查都隻有一個結果,器官衰竭。雖說人之將死,但我們也得防著他狗急跳牆,憑我對他的了解,他就算死也會想著拖彆人一起。”
“嗯,那就靜觀其變吧。”
兩人都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說他們冷血也好,對一個千方百計算計他們的人,沒有落井下石已經是最大的仁慈。
而就在兩天後,司家傳出了噩耗,司家長子司瑜,因為身染重症不治身亡。
這一回,司瑾倒是主動送了一個花圈,但人依舊沒有去。
舒遙知道,那是給真正的司瑜的。
因為司瑾“冷心冷肺”的表現,外人對他頗有微詞,還有人跑到他麵前質問的。可惜他這人是真正的無情,又怎會在意彆人的幾句話。聽得多了,知道司夫人也在背後推波助瀾,他索性將司瑜連同司夫人母子一起下毒害他的事公之於眾,最後反倒是司家落人口舌,尤其是司夫人再也沒臉見人。
這天,司瑾突然告訴舒遙說:
“他臨死前,醫生和護士看到了一件奇怪的事,他對著空氣大叫‘不要走’,後來又崩潰地說讓他回去,他們以為他得了癔症,但我想你猜的是對的,他確實換了個芯子,另外還有個不知名的東西在指使他。”
舒遙想了想,下意識問道:“會不會是係統?”
“不一定。”司瑾眯了眯眼,眼中閃過一道寒芒,繼而叮囑道,“我們以後還是要小心些,有一個司瑜就能有第二個。”
舒遙點點頭,有些遺憾地說:“可惜,原來的人沒能回來。”
司瑾看了她一眼,說:“能做出這種事來的,肯定不是良善之輩,幫他們出力的都能輕而易舉拋棄,又怎麼能指望他們發善心。”
“你是想說我太天真?”舒遙有些惱,她隻是覺得被替代的人有些可憐。
司瑾目光閃了閃,當即否認說:“我不是這個意思,事情不是你造成的,你沒必要為此介懷。”
“好了,不說這個了。”舒遙就此打住,這件事多少給司瑾造成了一些不好的影響,幸好他心裡夠強大,不然她還得擔心他的心態。
本以為這件事可以告一段落,沒想到才過了幾天,司瀚就再次上了門。
這一回他的態度很親和,語氣都帶了一些討好的意味,但最終的目的卻是想要讓司瑾回到司家去,換言之他們想要認回司瑾這個兒子。
“沒必要,司家應該還沒破產吧?”
司瑾的態度稱不上惡劣,但也絕對不算好,聽完司瀚的來意後,他原本的那點客氣也跟著消失無蹤。
舒遙不想摻和他們的事,給司瀚倒了一杯茶,就找了借口先行上樓了。
隻是,她上去後凳子還沒坐熱,司瑾就上來了。
“怎麼了?”
舒遙還以為他要拿什麼東西。
司瑾坐在她旁邊沉默了幾秒鐘,突然開口道:“你會覺得我冷血嗎?”
“啊?”舒遙抬頭打量他一眼,隻覺得莫名其妙,好端端的問這做什麼。
司瑾道:“我把人趕走了,也拒絕了他。”
“哦。”舒遙並不是很意外,她想了想說,“如果是我,我也會拒絕,畢竟司家還有一個不講理的,頂多像你說的,哪天司家要是破產了,你再儘儘道義就是了。”
司瑾突然將頭擱在她肩膀上,悶聲悶氣地說:“他惱羞成怒,警告我說要讓你看清我的真麵目。”
“嗬。”舒遙恍然大悟,笑了笑說,“我還不知道你什麼樣嗎,再看清也就那樣了,除非……”
她頓了頓,推開的司瑾的腦袋,眯了眯眼說,“除非你還有什麼瞞著我的,那我也不知道要用什麼態度對你了!”
司瑾怔了怔,趕緊伸出手指道:“我保證,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真的——”
“不用說了。”
舒遙打斷了他的保證,她又不是聽不出他的弦外之音,知道的都告訴她了,如果是他也不清楚的,那就不算瞞著她,真要計較起來也是沒意思的很。
司瑾有些訕訕,他不放心地說:“你要對我有不滿就直說,不然我不一定知道自己哪裡做的不好。”
舒遙暗暗翻了個白眼,麵上卻是心平氣和地說:“我沒什麼不滿,我和你認識那麼久,也算知根知底了,肯定不會因為彆人的三言兩語就改變立場,還是你覺得我有不滿的理由?”
“我——”司瑾忽然有些啞口,司瀚雖然沒能威脅到他,但還是讓他心裡隱隱生出不安,不是擔心他的“真麵目”被揭發,而是怕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會影響到兩人。確切地說,他有些懷疑自己的來曆,但也僅僅是懷疑。
舒遙看了他一眼,忽地笑了一下,調侃道:“你一定要問的話,我倒是挺好奇,你怎麼能一而再地找到我的,畢竟那麼多的世界,一定要說是巧合的話,那也太巧了一點,你說是不是?”
司瑾愣了一下,抿了抿嘴說:“這個我還真能告訴你,除了最開始兩次是巧合,加上後麵我跑到修仙世界的那一世,其他的確實是我強求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