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文禮看了眼女兒,微微頷首後,便對著眾人說道:“諸位可能不記得了,小女手裡也有公司百分之五的股份,何況她是我唯一的繼承人,公司早晚都是要交到她手裡,現在隻是提前熟悉一下罷了。”
一句話,就讓那些心浮氣躁的董事們閉了嘴。
溫煦聽了這話不由嗤笑了一聲,眉目間毫不掩飾淡淡的嘲諷。在他看來,舒氏都要易主了,舒文禮再說那樣的話,當真可笑得很。
“溫少覺得不對嗎?”舒遙淡笑著開口,眼裡帶著絲絲了然。
溫煦不自覺地皺起了眉,臉色也忽然冷了下來,隻沉聲道:“沒什麼不對。”
“哦,那就好。”
舒遙似笑非笑地看著眼前自負的男人,人人都說他是人中龍鳳,是不可多得的商界奇才,年輕一代冉冉升起的明日之星,舒父當初看好他也不是沒有道理。
然而,鮮少有人知道,這位溫家的繼承人最不喜歡被人叫做溫少,究其原因卻和一個人有關,一個搶了他耀眼光環的人。
作為家中唯一的男丁,溫煦從出生起就站在了彆人難以企及的高度,榮譽和掌聲不過是錦上添花,溫少這個稱謂更像是一個身份的標簽,而他一直都是“彆人家的孩子”,最不缺的就是周圍人的讚譽。
可是有一天,周圍人的口風突然就變了,那位比他還小的小舅舅,一下就成了壓在他頭上的“彆人家的孩子”。及至後來,一個被稱為薑總,一個仍舊是溫少,那份不甘心就成了埋在他心頭的刺,日日紮心卻無法宣之於口。
溫煦眼底的陰翳一閃而過,臉上很快恢複了一慣溫文爾雅的笑容。他抬起眉梢,眼裡帶著誌在必得的光芒,出聲說道:“我們還是談回正事吧,雖說溫舒兩家是世交,但親兄弟明算賬,公司的決策者隻能有一個……”
說到這,溫煦把手裡的文件鄭重地擺在了桌上,就這麼靜靜地看著上首的舒文禮,確切地說是他座下的椅子,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舒文禮狠狠皺了皺眉,活了大半輩子,卻被個小輩爬到頭上撒野,換誰都咽不下這口氣,更逞論對方還是算計了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他擰了擰眉,犀利的目光冷冷地掃了一圈,末了重重地吐了口氣說:“你們也是這麼想的嗎?”
下麵有一瞬的寂靜,溫煦帶來的人都一副看好戲的模樣,最後還是姓李的董事開了口,他歎著氣說道:“老舒啊,我李某人肯定是站在你一邊的,隻是……”他瞄了眼溫煦手邊的股權書,搖著頭沒有再做聲。
舒文禮的麵色緩了緩,開口的李董是唯一沒有趁著高價出手公司股份的人,相比其他人的見利棄義,也讓他心裡稍稍好受了一些。
不過,總有人見不得彆人舒坦,冷不丁地那王光明又跳了出來——
“老舒你這就不對了,溫少手裡是貨真價實的股份,你總不能倚老賣老不肯讓位吧?這要是傳出去,還不讓人笑掉大牙啊!”
舒文禮淡淡地掃過去一眼,看向旁邊等著他讓位的溫煦,冷笑了一聲:“確實,後生可畏!”他語氣一頓,緊跟著說道,“老話說的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做人呐,不能太猖狂了。”
話音落下,舒遙這邊適時地將手裡的文件放在了舒父麵前,而後朝著溫煦微微一笑,道:“溫總要看看嗎?”
溫煦撩起眼皮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不以為意地扯了扯嘴角,眼中流露出幾分輕慢來:“舒小姐不用故弄玄虛了,這樣拖延時間也太過蹩腳了一些。”
舒遙一愣,她沒想到對方會這麼想,而且溫煦看她的眼神總有中怪怪的感覺,沒等她細想,溫煦帶來的人已經嚷嚷開了,直言要舒文禮讓出總裁的位置,不要倚老賣老鳩占鵲巢。
舒遙直接被氣笑了,她看著好整以暇等待上位的溫煦,臉色也冷了下來。
“溫少就是這麼管理手下的嗎?果真讓人打開眼界!不過,也不是叫的聲音大就是老大,既然要說誰該坐這位子,那就請溫少睜大眼睛好好看清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