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遙醒來的時候特意看了下時間,她原本定好了五點的鬨鐘,就是怕有人一早鬨事,沒想到對方竟挑了半夜大家最困乏的時候。
不過片刻功夫,外頭的敲門聲變成了猛烈的撞擊聲,遠遠近近都有聲音傳來,也就是他們離著樓梯遠,才沒有被第一時間找上。
薑瑜眯了眯眼沒有立刻起來,看得出他的臉色有些不太好。舒遙見狀開口勸道:“你再躺會吧,暫時還沒聽到太大的動靜,應該問題不大。”
薑瑜點了點,不太情願地閉上了眼睛。
過了一會,外麵的動靜似乎變小了,舒遙有些奇怪,就起身湊到門邊仔細聽了聽,發現走廊上都是腳步聲,陸陸續續都在往樓下去。
難道結束了?
她這念頭剛升起,房門立刻傳來幾聲砰砰巨響,連帶著門框都在不停顫動。
舒遙撫了撫被嚇一跳的心口,返身把外套穿了起來,接著將床頭的武器塞進了口袋裡。
“他們來了。”
薑瑜揉了把眼睛,一下坐起了身。他三兩下把衣服穿好,武器全都擋在了衣服內。
舒遙一直盯著門口,那些人見屋裡沒人回應,就開始強行撞門,眼看著門框就要被撞開了。
“牛排還是麵包?”
“呃?”舒遙一回頭,就看見薑瑜在牛排和麵包間舉棋不定,她隨口道,“要不把牛排切塊夾麵包裡?”
“好主意。”
薑瑜說著就快速將牛排切成小塊,而後在麵包邊緣劃上一刀,把牛排夾在中間,就成了簡易版的肉夾饃。
“這個給你。”
舒遙接過自己那一份,扭頭看著搖搖晃晃的大門,心情頗有些複雜。
門後的重物很是起了一點作用,至少等到他們吃完,房門還□□地豎在那裡。這期間,外頭的叫罵聲不絕於耳,那些人毅力十足,似乎非要破門不可。
忽然,外頭安靜了一下,撞門的動靜也停了下來。
舒遙兩人麵麵相覷,隨後就聽得“哢擦”一聲,隻見半邊利刃穿透了門板,是斧子!
“裡麵的人快出來,不然就彆怪我們不客氣了!”
說完又是一陣叫罵。
薑瑜冷笑了一聲,他環視一圈,隨後拉過一張沙發,就正對著門口坐了下來,那氣定神閒的姿態,就差端上一盞茶,或者點上一根煙了。
舒遙動了動嘴唇,最後什麼也沒說,隻是把房間裡剩餘的食物都收了起來。
又是“哢嚓”幾下,門上破了一個大洞。眼看著一隻手伸進來準備打開房門,說時遲那時快,舒遙就看見眼前一道白光閃過,隨即就聽外麵傳來了慘嚎聲。
她眨了眨眼,朝薑瑜那邊一看,就見他手裡拿著一把餐刀,有一下沒一下的拋著,再仔細看,另一把餐刀已經不見蹤影。
這時候,外麵的人似乎被惹怒了,各種家夥什“乒呤乓啷”一陣猛砸,不一會,大門終於不堪重負倒了下來。隻是後麵還有支撐,那些人並沒能如預料的那般一擁而入,隻能繼續用力推撞。
薑瑜好整以暇地看著那些人,直到最後的阻礙被清掉,他才不慌不忙地站了起來,一抬手,就聽得“砰”一聲響,最先進門的那個人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啊——我的腿!”
後麵的人還沒反應過來,有人收勢不住,直接往前撲了上去,跟著又是一聲慘嚎。
四周頓時一陣靜謐,空氣猶如死去了一般凝滯。
“靠,他有槍!”
不知是誰叫了一聲,剛還蜂擁著擠進來的人立刻像潮水般退了出去,隻剩下中間留著絡腮胡子的刀疤男還站在那,目光陰沉沉地盯著薑瑜,眼裡透出濃濃的殺意。
薑瑜似笑非笑地扯了扯嘴角,此刻他左手刀右□□,無論哪一樣都能瞬間取了對方性命,就看那人敢不敢再往前一步了。
時間仿佛凝滯,短短幾分鐘的時間,讓人感覺過了許久。
這時刀疤男咬牙道:“你……你想怎麼樣?”
舒遙聽出了對方話裡的一點點顫音,不明顯,但——她視線一轉,看見刀疤男的額頭滲出了冷汗,再看薑瑜還是那副笑盈盈的模樣。
她總覺得,好像自己錯過了什麼。
薑瑜勾起嘴角,玩味地笑了一聲,說:“我的要求不高,我這人比較怕吵,隻要你們不上三樓,其餘的我一概不管。”
對麵的刀疤男詫異了一下,隨後重重地吐了口氣,用力點了點頭說:“行,我的人保證不上三樓,但希望你也能說話算話。”說著看了眼薑瑜手裡的槍。
“當然。”薑瑜一轉手就將槍口收起,隨後又補充了一句,“但我的門……本該是好好的。”
刀疤男低頭看了眼大門的殘渣,立刻回頭叫道:“還不快去找扇完好的門好來換上!”
底下的小弟反應快的立刻一溜煙跑了出去,沒多久就扛了一扇門回來,果真是完好無損。
不一會大門煥然一新,刀疤男揮退手下的人,對著薑瑜點了點頭,隨後就快步離開了這一層。
舒遙有些恍惚地看向薑瑜,就見他重新設了一下密碼鎖,隨後沒事人一樣躺回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