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斷頭糖(2 / 2)

牆突然向兩邊打開。

薩沙沒了支撐點,在凳子上晃兩晃,噗通掉進人間之神懷裡。

克拉克一看他就笑:“怎麼變成花臉了?”

薩沙呼嚕呼嚕蹭他手心,把自己臉蛋擦乾淨了,表情還挺得意的:

“我在給你打掃房間。”

男人掃了一眼照片牆,又轉回來吻他:“薩沙,你真是太體貼了。”

薩沙臉上笑嘻嘻,心裡真恨不得讓他多看兩眼照片牆。

快看你以前是什麼樣子的,看看以前的小記者選擇的是什麼生活,想想瑪莎媽媽和喬納森爸爸,彆搞革命了咱們利索回老家生猴@#¥%……

但他也懂不能操之過急,懸在空中的小紅靴翹了兩翹,又說:

“我要出去買東西。”

克拉克:“家裡缺什麼嗎?”

薩沙:“我想在你家裡養花。”

他說的是“你家”。

克拉克眨了一下眼睛。

他想起來,薩沙從入住到現在,似乎沒有留下過一點自己的痕跡——好像也就多了根牙刷。

通常來說,一個人在某個地方停留的時間越久,這個地方,就會逐漸被這個人的行為習慣改變。

克拉克在當戰地記者的時候,常在彆人家裡蹭一個月房間。

不出一個星期,他的房間就會變成鳥窩,被各種照片和膠卷淹沒。

可是薩沙沒有這種下意識的行為。

他住在這裡,小公寓就長這樣;

他出去了,小公寓還長這樣。

他僅有的那些東西:一塊光屏,一本童話書,幾件漂亮的紅兜帽,還都是自己給他的。

像習慣了不斷轉移陣地。

時間一到,拎包走人,留什麼都是多餘。

克拉克想了想:“我跟你一塊去。”

薩沙帶著人間之神,走進華盛頓的花店時。

……櫃台後的老板都要嚇得厥過去了。

為老板的心臟考慮,薩沙不敢久留,快速挑了暖色的花盆,以及大把大把小雛菊。

又轉了一圈家具店,買了些仿手工的畫框、新窗簾和牆紙——克拉克還問他要窗簾乾嘛。他們的窗戶都是屏幕,嫌光線太強,隨時都可以調節。

薩沙反正不解釋,一把抓住看中的窗簾:“要買這個~~”

克拉克:“聽你的。”

克拉克對想買東西的金毛狗崽很好奇,就跟在他後麵慢慢轉,看他都買些什麼。

結果直到日暮西山,薩沙的購物袋裡也沒裝一包薯片,全是雜七雜八的小玩意和擺設。薩沙指揮克拉克把東西抱回家了,就自己抱著手,在客廳中間想事情。

克拉克看他認真的樣子就好笑:“下一步乾什麼,我的裝修設計師?”

……其實薩沙也拿不準該先乾嘛。

他住的都是避難所和垃圾堆,哪有什麼布置家居的經驗,好好的窗簾布,在他手裡差點鉤爛。

最後還是人間之神手把手教他給窗簾穿了鉤,再把他抱起來,一枚枚掛在釘好的窗欄上。

貼牆紙也是個災難。

人間之神不得不把薩沙貼得皺巴巴的牆紙重新剝下來,歎著氣糊上新牆紙,再用滾輪一點點壓平。

薩沙尷尬了:“我還能幫……”

克拉克溫和地拒絕了:“你不能。”

貼完整座屋子了,一回頭,小智障狼狽地搓著手手,亦步亦趨在他身後探頭看。

見男人回頭,就趕緊遞一杯冰闊落,顯然挺不好意思的。

克拉克知道,這家夥看著懵懵懂懂,綠眼睛裡卻總透著小機靈;

難得見他尷尬到吭不了聲的樣子,也覺得新奇喜歡,低頭去抵小王子的腦門,低聲笑他:

“不會乾活的小傻瓜。”

換做平時,金毛狗崽早就要跳起來炸毛,可這會兒他理虧,男人說他小傻瓜,他也隻好“嗯”地乖乖低頭應了。

小模樣看得讓人心癢癢。

等薩沙把手工裝飾品擺好,編織風鈴掛在門沿上,大把大把的雛菊插上以後。

克拉克略皺了皺眉,一股熟悉感湧上心頭。

牆紙和窗簾都是暖色係的,把休息室冰冷的機械感完全掩蓋;牆上是手工木製畫框,錯落有致地擺在盛開的雛菊之後。

麥穗編織的風鈴在門沿上叮當響。

一如每次克拉克·肯特從大都會回到堪薩斯,穿過層層疊疊的玉米田,小跑進家門擁抱瑪莎時,會看到的情景。

——他一生的起點。

克拉克有點愣,一瞬間想去看薩沙的表情,想抓著他,追問他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做。

可是小王子的腦袋親熱地挨著自己,小眼神巴巴地偷看男人,像怕他生氣,又一副很期待表揚、隻想討他開心的小狗樣。

他如鯁在喉,卻問不出口。

隻好哄他的小設計師:“好看。”

薩沙看了眼他的偏離值,開始嘗試冒險:“我打掃照片的時候,看到了克拉克的家,暖乎乎的~~大太陽克拉克最適合住在裡麵。”

克拉克:“我現在不想談這個。”

薩沙馬上退讓:“好的,好的。”

小王子嘴裡說著好的,伸著胳膊往男人脖子後麵摟,柔軟的手掌撫著他寬闊的後背,反倒像是他在給男人順毛。

人間之神看他,他也不看回去,隻是學著男人平時的樣子,一下一下地、軟軟地吻男人下巴。

克拉克心想,這個家夥今天一晚上都這麼乖,原來是在這等著。

但他能怎麼辦,他拿薩沙一點辦法沒有。

薩沙並不是在故意撕開他的傷口,他很機靈,隻是剝開一點點遮蓋物的邊緣,然後拿溫暖的粉色小舌頭,慢慢地、一口口試著舔他的疤痕。

會痛苦。但是不剝開,血淋淋的傷疤永遠在那。

這晚克拉克睡在沙發,雛菊、木頭和麥子的味道讓他心亂,但他的超級嗅覺又不能克製地,去用力呼吸這些熟悉的氣味。

他翻了好幾個身,做了兩個短夢又醒,才後知後覺想起,金毛狗崽今晚沒有看憨豆先生。

低頭往下一看,薩沙卷著一團被子,就盤在沙發邊的地板上,臉貼著男人垂下去的手背,小肚子起起伏伏地熟睡著。

克拉克簡直無奈:“你——”

他也顧不上小王子的起床氣了,一把把人從冰涼的地板上撈起來。

薩沙被嬌養出來的體質,他是知道的,本來今年換季就快,今天小智障出門浪了一天,回來嗓子就已經有點啞了,還敢睡地板?

克拉克語氣重了點:“薩沙,我說過的,不準再睡地板了。”

薩沙可憐巴巴地:“我還是想跟克拉克一起睡。可是克拉克今晚不開心,我害怕你生氣——耳朵還在痛痛。”

他不提耳朵還好,一提耳朵,克拉克就沒轍了。

他去摸小王子耳垂上去不掉的疤,一邊皺眉問“怎麼還痛呢?”,一邊用透視檢查傷口愈合情況,看是不是有寶石碎片沒取出來。

薩沙趁他靠近自己。

叭地親了他一口,超響的。

克拉克:“……”

睡沙發都躲不開小智障,克拉克也就認了,聽見小王子一下一下吸鼻涕,趕緊把人裹進自己被窩裡暖著。

兩人在沙發上擠成一團。

門上的麥穗風鈴在調溫氣流裡,輕輕搖曳著。

克拉克:“我不會再對你生氣了,薩沙。”

薩沙鼻子堵了,聲音也悶悶的:“可是克拉克都不笑了。我最喜歡克拉克對我笑,克拉克笑起來真好看。”

克拉克被他逗笑了,想起小王子剛學會說氪星語的時候,說的也是這句話,審美還挺專一的。

於是他依然輕聲回:“你也好看。”

薩沙:“克拉克要是忘記笑容,小氪就會害怕你了。”

克拉克失笑,搓他的金毛腦袋:“小笨蛋,你是摘不掉小氪這個名字了?”

可是等小王子擠在他懷裡,咳了一會兒入睡以後。

克拉克睡不著了。

“——如果你忘記笑容,克拉克,人們會害怕你的。”

當他還沒成為大超的時候,瑪莎輕聲細語地告訴他。

不知道為什麼,薩沙的措辭,跟他回憶裡的母親,居然微妙地重合。

“為什麼我不能戴個麵具什麼的?”

年輕的克拉克第一次穿上製服。他的製服好鮮豔,甚至讓這個堪薩斯男孩有點臉紅,但母親瑪莎卻笑著說挺好的。

瑪莎:“那麼人們第一眼會先看見你的製服,而不那麼在意你的臉——如果你想要融入他們之中,這是件好事。”

小克拉克:“那我戴上麵具,不是更好嗎?”

瑪莎:“也許——但最好不要。你的力量遠遠超乎凡人想象,人們會害怕的。你還是個小嬰兒的時候,就曾嚇到過我們;但當我看見你的臉——上帝啊,真是個淘氣的小天使,一直在快樂地咯咯笑——”

瑪莎:“讓他們看見你的臉,克拉克。看見你溫柔的藍眼睛,看見你彬彬有禮的舉止,看見你太陽一樣溫暖的笑容,他們才會知道沒必要害怕。麵具,是當你想要更好地融入他們時,才需要佩戴的東西。”

這位平凡又善良的母親,一句話就改變了世界。

人間之神與小記者肯特,就這樣被作為全人類的禮物,從此送向了整個世界。

“……彆讓人們害怕你,克拉克。”

克拉克一晚上的偏離值在劇烈地起起伏伏,但也就隻有放哨模式的狗係統知道。

最終,人間之神的偏離值,停留在了89%-92%之間。

這個上下波動的偏離值,薩沙還挺眼熟的:在蛇隊那見過一次。

後來他給蛇隊下了一劑猛藥,蛇隊的偏離值蹭地往下跌了15%——說明這是某種很不穩定的心理狀態,任何刺激,都有可能造成偏離值的大幅度升降。

薩沙激動得狂搓手:【可以可以!再使把勁,直降50%——!】

係統比他冷靜:【狗宿主想太多。】

薩沙:【說好的100獎勵點呢!】

說好的降幅達到10%就發獎勵的!

他還想著洗手焚香,用從他爹這來之不易的100點,抽個ssr出來的!

係統:【他剛好在90%上下波動。主係統的說法是,得穩定在90%及以下,才能算獎勵點。】

薩沙:【哼!】

哼歸哼,但他真的高興死了。

辛辛苦苦從他爹這薅走了10%偏離值,可能比他完全洗白一隻蛇隊還高興。

克拉克:“呃……薩沙、薩沙?”

……他知道金毛狗崽挺黏人的。以至於到現在他都有點分不清,這到底是不是小智障的本性,他是不是誤會薩沙什麼了……

但黏成這樣,還真是第一次見。

克拉克給自家狗崽子烤兩塊吐司吃,小金毛不吃,仰頭吃他嘴巴。

吃嘴巴也就算了,薩沙剛剛才喝了藍莓汁,小舌頭和嘴唇又軟又甜的,克拉克一個把持不住,回吻的力道大了點,就把薩沙壓扁在桌子上。

薩沙嗷嗷亂叫。

克拉克立刻直起身:“對不起,有沒有傷著?”

小智障在桌子上打了一會兒滾,心情好得不行,又吧唧吧唧親他的胳膊。

克拉克無奈了。

他早該習慣外表嬌縱漂亮的小王子,內心裡有個犬係人格的設定了。

薩沙:“今天,我又準備滿足一個願望辣。到底是哪個小朋友這麼幸運呢?”

克拉克兩手撐在桌子上,笑眼盈盈看他:“我想這次應該輪不到我這個小朋友?”

薩沙:“不對!就是你!十秒之內想出一個願望來,不然我找彆的小朋友了!”

克拉克趕忙答應:“我馬上想。”

他能看出薩沙是真的開心,就是不知道他家的神燈精靈,每次突如其來喂他糖吃的點在哪。

他老老實實,想了一個十秒,又一個十秒。

不能提太大的願望,以免小智障滿足不了,會覺得挫敗;也不能提太小的,不然小智障會覺得看不起他。

足足想了三分鐘,男人慎重地開口了。

克拉克:“我隻希望你能像現在這樣,一直快快樂樂地呆在我身邊。”

薩沙沉默了一下:“……哼,太簡單了。換一個。”

克拉克笑了:“簡單嗎?”

他去吻小王子的酒窩。

“——直到我帶領聯盟走完這條路,直到嶄新的世界落成,我都想讓你陪在我身邊。”

到時候,他可以帶他的小夏娃回堪薩斯——或者地球上任何一個風景漂亮的地方。

氣候一定要溫暖,這樣薩沙才會喜歡。

經曆過變革的地球,就不會再有悲鳴和求救,他也不需要隨時隨地待命,換上製服離薩沙而去。

他可以像一個疲憊不堪、卻心滿意足的退役士兵,牽著小王子的手,慢慢走在僻靜美麗的麥田裡。

——他們可以走很久,很遠。

克拉克眼巴巴的:“不換可以嗎?”

薩沙卻沒回答他。

漂亮的綠眼睛,盯著門框上的風鈴一頓瞅,好像突然對麥穗風鈴的編織方法,產生了極大興趣似的。

瞅了一小會兒,他像突然想要惡作劇似的,寬鬆襯衫下兩條筆直的白腿,往克拉克腰後一掛。

男人怕他掉下來,抱著人把他扶穩。

他卻變本加厲,兩手鑽男人衣服裡,一通亂摸。

克拉克被他摸了個措手不及,那雙迷人的嬰兒藍眼睛,一點點沉暗下來。

他喉結滾了滾,想跑路:“我去給你拿牛奶……”

小王子“唔~”地一聲,啃他喉結,不讓他放下自己:“我要克拉克喂我的~~”

克拉克看著他超級無辜的神情,努力克製自己,彆在“牛奶”這個詞上想太多。

他隻好說:“我正要去拿呀。”

可當克拉克轉身想進廚房時,胸前的T恤被小金毛咬住了。

他動一下,小金毛就可憐地“嗚”一下,還抬著那雙森湖一樣的水綠眼睛,眼巴巴地看著他。

克拉克隻好停住不動,艱難地壓著嗓:“……所以,我正要去拿……”

薩沙:“不讓你去。”

克拉克憋得難受:“那你怎麼喝呢?”

薩沙卻不說話了,開始咬他耳朵尖。

他這兩天剛好有點發熱不適,就呼呼往男人耳洞裡吹熱氣。

克拉克兩手抱著小智障,根本避無可避,轉了兩個圈都沒能把人放下,醞釀了半天措辭,憋出一句毫無威脅力的警告:

“薩沙,你越來越不乖了。”

薩沙樂了:“我就不乖,你能怎麼辦~~”

他爹的確不能怎麼辦。

於是薩沙被按著喂了牛奶。

量很多,喂得小肚皮滾圓滾圓的。

往好處想,至少這次比上次好點——起碼他不會再一抬頭,就看見天花板破個洞……

隻是他又癱了。

小智障像塊被擰乾的破布,無力地晾曬在男人身邊。他發達的淚腺又被抽乾了,克拉克中途還不得不停下來,找紙巾給他擦了兩遍臉——不然小智障邊叫喚還得邊吃自己眼淚。

薩沙有氣無力地:【我的墓誌銘……要增加……】

係統:【建議狗宿主的墓誌銘直接改為“問就曲線救國”,一勞永逸。】

薩沙哼哼唧唧的。因為人間之神在他身後,一下下親他光光的肩膀,親得他癢死了。

男人的聲音還是沙啞的:“你還好嗎,薩沙?”

薩沙苟延殘喘:“漲肚肚……”

克拉克很緊張:“還漲嗎?”

他剛剛已經把半死不活的小金毛,抱到浴室仔細洗了一遍了。

克拉克小心地伸手下去,想探探到底洗乾淨沒有,結果一碰,小王子就嗷嗷叫腫了腫了,害得他也不敢摸,隻好用寬大的手掌給人揉肚肚。

克拉克輕聲:“還有哪裡不舒服?”

薩沙在他懷裡仰著金毛腦袋,胡說八道:“還有前麵疼。”

克拉克沒搞懂,但看了看亂七八糟的床單,小智障丟了那麼多次,前麵疼好像也是有可能的……

童子軍眨了眨他的藍眼睛,莫名很有成就感。又按摩著小王子的腰,親了口白乎乎的屁屁。

薩沙對他爹這到處亂啃的壞習慣,也真是佛了,無力地把兩手伸到背後去,在空中一頓亂揮,企圖能揍他一下;

結果亂舞的手也被握住了。男人親了半天手指,聲音含著笑:“真是個小智障。”

薩沙:?

克拉克見他綠眼睛瞪得圓溜溜的,就知道他對這個稱呼非常、十分地不滿意。

不過他也不是很願改,倒還想問問薩沙,到底為什麼這麼喜歡在床上喊Daddy。

克拉克:“我給你上藥……忍一忍吧,寶貝。”

薩沙聽男人低聲喊他寶貝,真是肉麻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偏偏他就喜歡人間之神這樣哄他,男人給他揉來揉去的,他又爽得頭皮發麻。小王子眯著眼哼哼唧唧,聲音變得越來越軟甜。

……於是又把男人勾起來了。

克拉克:“……”

不知道他到底養了隻啥,這是小智障還是小妖精???

薩沙喝飽了牛奶,心裡默默想,這就算他補償男人的願望了。

於是心裡的愧疚感,總算消去大半。

小王子在克拉克身上蹭腦袋,有一句沒一句陪他battle情話。

……論起文學素養,薩沙還真沒法掰過他。不過他去床邊摸了一支鋼筆,又亮出自己的白肚皮。

克拉克怕他受涼,忙捂著他肚肚:“怎麼了?”

薩沙:“我要你把誇我的話都寫下來。”

克拉克笑了:“寫在肚皮上?”

薩沙:“我喜歡,就要你寫在我身上。”

克拉克拗不過他——反正等寫完了,還是他去給人洗肚皮。

隻好摸著他的白肚肚,在小王子柔嫩的皮膚上寫情詩。

人間之神的字跡,跟薩沙總是圓滾滾的大寫字母不太一樣;他的筆跡看上去漂亮又有力。

他邊寫邊輕聲念,結果想讚美小王子的字句太多了,寫到肚臍以下都沒寫完,他熱著臉,收筆了。

薩沙低著腦袋看:“為什麼克拉克寫字比我好看呢。”

克拉克安慰他:“因為我以前是文字記者,經常寫稿而已。”

薩沙就等著他挑這個話題:“以前?什麼以前?”

克拉克:“……很久以前。”

薩沙伸著兩條軟胳膊,去抱他的脖子:“快跟我說以前!”

克拉克哪頂得住這個,先把小王子的肚皮蓋上,然後邊抱著他親腦殼,邊輕聲跟他說些以前的事。

說明日之城,星球日報;說他的戰地記者經曆,對普利策獎的渴望;

——說他那段,更像一個“人類”的以前。

薩沙:“牆上的照片都是你拍的嗎。”

克拉克:“大部分是。還有一些……是我父親拍的。”

說起這個,他倒是想起來了,他唯一一台搶救出來的相機,好像還保存在這座小公寓裡。

他的崗位是文字記者,不是彼得·帕克未來會成為的攝影記者,不過工作中用到相機的地方,當然還是很多。

想起來後,克拉克突然來了一點興致,爬下床去翻那台相機。

薩沙還坐在被子裡:“乾嘛呀。”

克拉克笑:“我給你拍張照吧?畢竟你那麼好看。”

薩沙趕緊去撿床底下的衣服。

結果他的衣服給撕爛了,他又去扒衣櫃,找了一件男人的衣服穿上。

他對著克拉克的鏡頭,扒拉自己亂糟糟的金毛,神情有點小緊張:“這樣可以不?”

克拉克看著鏡頭裡,那個完全屬於他的、甜美的金發小天使,悄悄按了錄製鍵,然後笑著說:“笑一個。”

小王子在他鏡頭裡,眨巴著綠眼睛,對他笑眯眯。

薩沙:“好了嗎?給我看~”

克拉克有點舍不得停:“再笑一個。”

小金毛又對他傻乎乎地咧嘴笑。那兩個軟軟的酒窩,快把他甜暈了。

薩沙笑得臉疼:“好了嗎?”

克拉克:“再等等……”

薩沙發脾氣:“你乾嘛老是不按快門!我不拍了!”

他去找枕頭砸克拉克,結果扯著屁股了,疼得他嗷一聲滾倒在床上。

克拉克一手連忙去扶,另一手還是舍不得放下相機,被薩沙看出端倪了:“你在錄像嗎?”

小王子拿他花瓣一樣的嘴唇,親了一口鏡頭。

結果留了塊濕口水印。

畫麵都被他親糊了,沒法拍。

克拉克放低相機,突然偷襲,親那朵撅起來的花瓣。

而在這一刻,他看見小王子看著自己的眼神,還有紅透了的耳根。

他那個眼神,讓克拉克一瞬覺得滿心幸福。

比小金毛撲上來,說幾萬個“最喜歡你~”更幸福。

男人結束錄製,相機放到一邊。

再次把他的小夏娃,吻著壓倒在被窩裡,溫柔地覆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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