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來由鬆了一口氣。反正也不會有以後,夜翼這句話,他就當玩笑聽聽算了。
“1小時。”
蝙蝠俠說。
淩晨3:02,九頭蛇東歐總部。
最頂層的監控室內,一名低級士兵正在玩手機。
跟著,他聽到了什麼東西,高速震動的嗡嗡聲。
他抬起頭。
一隻手正插在牆上。
準確地說,是一隻戴著紅手套、正在高速震顫的手,穿過了總部足有一層樓厚的鉛牆。
手裡還捏著一個正方形的金屬母盒。
“叮當”一聲,母盒落地。
戴著紅手套的手,比了個v字。
帶著金色閃電,哧溜縮回去了。
低級士兵:“……”
低級士兵:“……我草!!!”
在這種昏暗狹小的房間,爆音傳送通道驟然開啟的光芒,不亞於一枚原地爆炸的閃光彈。
最後映入士兵眼裡的,隻剩下一對,一長一短的蝙蝠尖耳。
淩晨3:15。
黑暗騎士和夜翼向各個分控室潛行。
蝙蝠家的男人們,非常適合在封閉地形作戰。
他們精湛到可怕的格鬥技,能讓任何一處狹窄角落,變成自己的囚籠。
在這種擁擠的地下空間,他們簡直就是戰神。
沿途遇到的士兵,不是被蝙蝠俠一聲不吭地放倒,就是被夜翼一棍子搗成了腦震蕩。
薩沙在基地監控裡看著,恢複人類體能巔峰的蝙蝠俠,迅疾地把一個士兵的腦瓜連著頭盔拍進電箱裡,嚇死了:
“拍黃瓜呢這是?!”
盧瑟:“沒事,蝙蝠不殺人,頂多隻能讓他變白癡。”
薩沙:“‘隻能’?!我寧願被他拍死。”
盧瑟看了眼表,把嘮嘮叨叨的小金毛踢去做準備了。
淩晨3:20。
九頭蛇總部依然靜悄悄,連一絲警報聲都沒有。
哥譚的暗影們一路往下潛行。
他們沿途放下的母盒,形成了一個又一個爆音通道,數以千計的反抗軍士兵,從傳送門裡一**湧出。
他們行動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甚至相互之間,幾乎沒有通訊聯絡。
隻是跟在開路的首領身後,一個接一個房間地把九頭蛇們放倒。
淩晨3:29。
第一波反抗軍,抵達九頭蛇總部的地下碉堡。
刺耳的警報,終於被遲遲拉響了。
碉堡位於一片巨大、開闊的地下空間,這裡通常用來停放九頭蛇的飛船和機甲,周圍牆壁全是密密麻麻的射擊孔。
負責火力壓製的九頭蛇們就位,打開狹小的射擊孔,從裡麵探出黑壓壓的重射線槍管來。
“咻。”
第一個打開射擊孔的人,無聲無息地倒下了。
接著是第二個。
第三個。
“——狙擊手!”
有人在頻道裡喊道。
極其優秀的狙擊手,九頭蛇自己也有。
但是,當他們身處外部幾乎不可見的射擊孔內,還能如此迅速鎖定位置的。
——隻有幽靈能做到。
淩晨3:35。
阿花:“……氪老大,你告訴我,你是不是開了透視掛。”
薩沙:“乾什麼,你不能空口白牙誣陷我。裝備箱後麵來人了,我們換個地方蹲快快快。”
阿花:“……”
他身為薩沙的觀察員,結果什麼事都不用乾,跟著自己的狙擊手跑就對了。
搞得阿花很鬱悶。
係統:【你就是開了透視掛。】
薩沙:【害!係統的事,怎麼能說是開掛呢?】
他的視野下方,是標注著敵人紅點的虛擬地圖。
這是狗係統的車載模式,專門用來判斷敵人位置的。
薩沙早跟蝙蝠說過了,他就是自己的觀察員,不需要阿花跟著。
但被所有人嚴厲否決。
因為阿花的近身作戰能力很強,而小王子一旦被近身,就是個小菜雞。
夜翼身後,藏在裝備箱裡的九頭蛇被一槍狙倒。
他吹了聲口哨。
雖然地下空間的有效射程,一般不會超過500碼。不過小王子抱的,是背包裡最輕的小口徑步-槍;不管是射擊孔還是地麵敵人,彈無虛發。
而且他翻了下“屍體”。子彈都是從頭盔接縫處打進去的,準確無誤地鑽進脖頸下方。
薩沙的槍裡,全被換了神經麻痹彈。倒不是因為蝙蝠的不殺原則,而是他們需要留足夠多的目擊者,來推動下一步計劃。
淩晨3:42。
更多反抗軍士兵湧入了九頭蛇總部。
渾身武裝的赫爾穆特·澤莫,出現在他們麵前。
早在善惡軸心事件之前,澤莫男爵就已經奪走了月光石。
這種外星人的能量寶石,使他能夠擁有媲美x戰警的超能力。不但能增強力量和耐力,還能大規模操縱能量、重力、空間。
他冷笑著,漂浮到半空,將那塊擁有無儘力量的寶石祭出!
寶石被一發特製彈打碎了。
澤莫男爵:“……”
澤莫男爵:“……我還接受過非人的體能技能訓練。來!試試我們誰的拳頭更硬。”
人類體能巔峰·蝙蝠俠:“……”
淩晨3:50。
碉堡最底層、最機密的地牢,被撬開重重暗鎖,一腳踢開。
金發大兵跪在臟兮兮的地板上,赤著血淋淋的上身,滿頭滿身都是電極和導管。
隨著蛇隊的偏離值降低,他開始越來越無法勝任血腥的暗殺任務。
在他的竭力掩藏下,九頭蛇沒有發現是他的記憶出了問題,以為是能力下降所致。
於是終於打算將他棄用。並準備在提取出超級士兵血清後,將他作為人體實驗的材料,所謂廢物利用。
史蒂夫·羅傑斯還有60左右的偏離值,以是甚至沒有過於反抗,就被永久關押。
他傷得很重,勉強睜開的猩紅視野裡,看見黑暗的地牢正在開啟,黑漆漆的士兵們魚貫而入。
所有人四散開來,有人在開啟爆音通道,有人去搜查地牢裡的埋伏。
雜亂的人影中,一個肩背步-槍、拎著頭盔的人,正在靠近他。
漆黑的製服裡,包裹著一雙筆直的腿,腳上還踩著嶄新的軍靴。
少年走起路時,左腿有點跛,不過身形是挺拔的。
男人有些艱難地,將目光往上移。
對方的金發在陰暗的地牢裡,璀璨得有點刺目了。但那雙溫綠的眼睛,就像含著一汪初春的湖,包容又寧靜。
他隻說:“嘿嘿,隊隊。這下被我抓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