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決定按兵不動,立刻派人在京城打探陶睿是什麼來頭,更改計劃再行商議。
大周這邊也在商議,烏克敦走了,主和派才有大臣試探著說:“右相大人,是不是可以考慮先幫烏克敦平亂?即使他弱勢不配當可汗,我們等他與兄弟們內耗之後再對他動手,也更省力些。”
傅大將軍冷哼道:“你還真信他的鬼話?邊關情報,這烏克敦分明是個狼崽子,一直對中原虎視眈眈,怎麼他隨便裝個樣子就騙過你們了?”
另一位將軍也說:“等烏克敦拿了大周的兵器馬匹,調頭就會用這些攻打大周。更何況是拓烈在邊關鬨事,合該讓烏克敦賠償,哪有讓我大周給東西的道理?”
主和派的人麵麵相覷,有大臣說:“我大周泱泱大國,近兩年田產頗豐,應是能承擔這點糧草。若烏克敦所言為真呢?我們就可以和平解決這件事。要知道一旦邊關動蕩,戰火連天,我們遭受的損失就不可預估了呀!”
“狹隘!”傅大將軍起身跪地,請命道,“臣願率兵踏平拓烈,還我邊關安寧,請皇上準許!”
“不可不可,大周乃禮儀之邦,怎能無故挑起戰事?邊關那些亂子,遠不到兩軍對壘的程度,再說烏克敦進京也是為了表明誠意啊。”主和派的大臣著急地站起來理論。
這才是主戰派與主和派的日常。在皇帝麵前打嘴炮吵架一點都不新鮮,隻是剛才陶睿氣勢太強,立場太鮮明,主和派沒敢反駁他。誰知道他會不會記仇做點什麼啊。這會兒陶睿不開口了,他們就有發揮的機會了。
陶睿和皇帝對視一眼,誰也沒開口,就這麼讓兩派吵了個痛快。
主要開戰之事非同小可,必須經過幾輪爭吵商議才能決定,那麼從現在就開始商議,挺合適的。讓大臣們各抒己見,了解他們的看法,對之後的布局鋪路很有幫助,同時還能麻痹草原人,讓他們以為大周真的還在商議。
實際上皇帝已經讓陶睿往邊關運送糧草了。
這兩年田產方麵的事都是陶睿負責的,他當初讓各個城鎮的人進京學習,當時人們隻以為是學習,殊不知其中很多人都成了陶睿的人脈,讓他想做事容易很多。
戶部尚書和齊朗都是他這邊的,再者他得到了皇帝授意,動糧庫叫人秘密運送都相對容易很多。
大周的準備已經開始了,草原任何時候想開戰都不怕。
草原人在行宮住了三天,已經打探清楚陶睿的事跡。陶睿實在是太出名了,他當年紈絝不將人放在眼裡,後來知曉了身世的真相,直接和宣國公府斷絕關係。
他當初參了蕭家十八人,將蕭貴妃一脈扳倒,聲名遠播,起因竟是蕭貴妃的侄女欺負了他妹妹!
細數那些和他作對的人,有的抄家、有的斬首,有的被貶職再不複從前的風光,竟沒一個有好下場的。
陶睿極其護短記仇,偏又文武雙全,能力超群,是皇帝最看重的寵臣、重臣。怪不得那日他表態後,其他大臣就不敢說話了。
烏克敦幾人在行宮罵了幾句,知曉此次是真討不到好了,隻得打道回府。
他們堅信,陶睿不會有好下場,曆史上任何一個位高權重讓他人懼怕的人,下場都很悲慘,皇帝早晚會看他不順眼。
不過想看陶睿的下場還早,他們暫時隻能認了這個栽,找借口回草原,拖拖拉拉不想給賠償。草原人的離去怎麼看怎麼有點灰溜溜的意思,大快人心。
烏克敦剛一走,朝上就有人參奏,稱北方有一貪官,十分囂張。陶睿當即請旨親自前往查案。
做大臣的,通常都知道一些明麵上的派係,比如哪位大臣是哪位大臣的門生,哪一家又和哪一家有姻親。他們就發現這個參貪官的人正好是陶睿這一派的,這明顯是得了陶睿的授意啊。關鍵是參奏的隻說有貪官,還沒點名是誰,這就顯得很神秘了。
沒有任何人反對右相親自去查案,他們反而私下琢磨起來,這貪官是誰啊?該不會又像二皇子的表舅舅那樣,摻和了天家的事吧?要不陶睿能親自去?看來他又要搞大事情了,大家都默契地避開,不隨意打聽,免得一不留神被牽連進去。
於是陶睿輕裝簡行,順利出京。他出京沒多久,各方探子就失去了他的蹤影,不知他跑哪去了。
這就更像是微服私訪的欽差了,一時間很多消息從京城送出去,都是叫和自己有關的官員們老實點,弄得北方幾個貪官擔驚受怕,生怕陶睿來找的是自己,倒真有加倍遮掩反而露痕跡的,這就是不打自招,活該了。
實際上陶睿已經和女扮男裝的三公主彙合,飛快地朝邊關奔去。此次一去,想必沒有三五年是不會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