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家的傭人都在緊鑼密鼓地進行著大掃除,陸荷發現四樓儘頭的房間是重點打掃對象。
有男傭人把家具搬出來,等清理過才放回去。
這陣勢讓她有些好奇,走過去看了一眼,那是一間主色調黑白的房間。
房間的麵積比她的要稍小一些——當然其實也挺大的。深色的木地板,雪白的牆,清一色黑色的家具。和她房間的豪華不同,這個房間很簡單,但卻很有意思。
客廳中央吊頂收著一塊幕布,配合音響設備,可以模擬影院效果。
書房裡有書架,卻沒有書桌。擺著一張台球桌,還有一台看起來很豪華的遊戲機,地上放著一個半透明的國際象棋棋盤,黑白棋子整整齊齊。
牆上掛有一些畫,看畫風很散漫,卻又很漂亮,畫麵精致中帶著絲漫不經心的感覺。
陸荷站在房間門口打量了一圈,對這個房間的風格很是喜歡,問一個拿著擦布的傭人:“這個房間是誰的?”
傭人見陸荷和自己說話,回答:“小姐,這是二少爺的房間。”
二少爺……
陸荷愣了一下,周斐?
她沉默一會兒,沒再多問什麼,又看了一眼那個房間後,轉身回了自己的屋。
坐在沙發上,她想到一件事,回到家第三天了,好像還沒見過周家兩兄弟。
正好張藍給她拿水果進來,於是她問道:“張藍,周……我的兩個哥哥怎麼不在家?”
張藍頓了一下,突然想起半年前陸荷回家後,似乎喜歡周齊,還和周齊表白過。
“小姐,兩位少爺都有事,大少爺身體出了問題,這段時間在B市的許家。”她說著,看一眼陸荷——咦,毫無反應?
許家是國內最大醫院的東家,頂級豪門之一。
“身體出了問題?”
張藍收回自己的好奇心,不確定地說道:“聽說有部分的記憶想不起來,老爺和夫人擔心會是腦損傷,具體我也不清楚。”
原書有這個情節嗎?陸荷疑惑一會兒,又問道:“那二少爺呢?”
“二少爺參加一個國際青少年模擬操盤大賽,現在在英國的普斯頓公學,可能後天回來。”
聞言,陸荷想起來原書中周斐的人設。
作為非男主,原書更多突出他的寵妹屬性,而比較少提及其他方麵。雖然書中隻有寥寥幾筆,但她依稀記得,周斐似乎在金融方麵很有天賦。
同天,英國。
歐式風情的街道儘頭,是一片占地麵積很大的紅色尖頂建築群,這是普斯頓公學,英國有名的貴族學校。
今天,公學庭院裡插著許多不同的國旗,七八十個學生站在庭院裡,麵對一個鋪著紅地毯的大台子,台子後是巨大的背景板,標著普斯頓公學的藍康乃馨校徽。
台子上站著一位五十多歲、帶眼鏡的老教師,正一邊推著厚瓶蓋眼鏡,一邊眯著眼讀講稿,顯然眼神不太好。
“感謝親愛的同學們來參與由普斯頓公學舉辦的國際模擬操盤大賽少年組,今天是大賽的最後一天,我們將會公布大賽結果。不過首先,當然了,讓我們來點個名。”
普斯頓公學舉辦的模擬操盤大賽麵向全球的富豪少年子弟,因為學校本身的影響力,再加上大賽的環境變量模擬幾乎與現實金融環境沒有區彆,所以大賽的信譽度很高,在上層圈的知名度和影響力也很大,如果哪個富豪世家的子弟能獲得大賽參與資格並拿到名次,一定會成為家族吹噓的資本。
顧長安站在學生最後,身後十米遠是學校的圍牆,紅磚的牆柱和黑色鐵藝鏤花的牆。
老教師正在點名。
“艾米·史密斯小姐?”
“老師,這兒!”
顧長安心不在焉,周斐還不來?
“顧長安先生。”
“到。”他回答著,眼角瞥到人影。
轉過頭一看,隻見周斐剛走到學校的圍牆外。
一排歐式紅磚洋樓的街道上,他穿著統一的白襯衫係著黑領帶,正漫不經心地打量著學校的圍牆。
見顧長安轉過頭來,他對他笑了一下。
顧長安比著口型:“馬上要點到你了。”
周斐沒有在意,為方便活動而扯下係得嚴謹的領帶,手的動作像自帶優雅旋律。
隨即他麵對圍牆牆柱後退了一些,跑了幾步腳下一躍。
風吹起他鬆了兩顆扣子的白襯衫領口,精致的鎖骨窺見端倪,脖子上一根銀鏈的紫寶石項鏈也輕飄飄地滑了出來。
一道拋物線後,他整個人輕悄悄躍到牆柱頂,陽光令他的皮膚白皙到透明,整個人俊得會發光。
他在牆頂略一落腳,借了點力,整個人又悄無聲息地落地。
極少的人發現他翻牆進來了。
周斐悠閒地走到顧長安身邊,在老師念到“周斐先生”時,正正好回答:“到。”
自然得就像他一直站在這兒。
顧長安:“……”
周斐用手巾仔細擦了手指沾到的牆灰又係回領帶,顧長安看著他說道:“最後一天了,你還敢遲到。”
周斐莞爾一笑,很坦然:“我到得剛好。”
顧長安:“……”
“你就欺負老師眼神不好吧。”
顧長安聽到周圍有很輕的騷動聲,他轉頭,是幾個金發碧眼的女孩。這些漂亮的千金們正偷偷地將目光瞄向周斐,而周斐似乎對此並不在意。
顧長安瞥了一眼周斐。
他長得很好看。雖然才十六歲,但身高已經超過一米八,桃花眼、鼻梁挺直、唇薄,無甚特彆的黑短發也能比彆人多出幾分典雅。整個人像從中世紀的宮廷油畫走出。
那幾個千金小聲說著話:“我昨晚得到消息,周斐先生是這次大賽的第一名。”
“真的嗎?老天,他真是又英俊又優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