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南順著覃樂風的目光看過去,隻見石新和隊友從酒吧門口走了進來,幾個人有說有笑,完全沒有被覃樂風的事情影響。更可惡的是他身後還跟著那個戴唇環的男孩,兩人手牽手十指相扣。
鬱南氣道:“那個男生就是他的小三。”
他本意是要提醒覃樂風,說完才察覺對方已經眼眶通紅。
這麼短短的十幾秒時間裡,覃樂風親眼見證了男友的背叛。他冷麵殺手人設崩壞,平日的浪蕩與嬉笑怒罵全都消失不見了,如同刺蝟露出了柔軟的肚皮,誰都可以輕易傷害。
“媽的。”覃樂風似乎覺得丟臉,眼淚掉下來的一瞬間便伸手抹去了。
鬱南不知道怎麼辦,就給他遞了一張紙。
“謝謝。”覃樂風吸吸鼻子,很快就整理好自己的情緒,嗓音卻還是有點顫抖的,“寶貝,一會兒他們會唱三首歌,唱完後會把東西放到後台來前麵喝酒。”
“收到。”鬱南神情嚴肅,“等他一出來我就去把他叫走,你再趁機進去砸吉他。”
“嗯!”覃樂風點頭,“你拖他一會兒,隨便怎麼罵他都可以。我有他置物櫃的密碼,應該很快的,砸完就馬上給打你電話。”
鬱南黑白分明的眼睛裡寫著“包在我身上”,表情緊繃,第一次乾這種事,覃樂風知道他緊張。
覃樂風猶豫:“要不然,我讓彆人把他叫走好了。”
鬱南搖頭:“不要,你一露麵就會暴露的,這樣很容易會查到你,就算不上是完美的報複計劃了。”
覃樂風還沒說話,鬱南已經看出他的擔心:“你放心,他不會把我怎麼樣的,我就把他叫到門口的巷子裡。”
覃樂風鬆口氣,稍稍放心些。石新雖然是個渣男,但也不至於在外麵對鬱南動手,便說:“好,一有什麼事要立刻給我打電話。”
樂隊上台了。
兩個人食不知味、聽不得趣地欣賞完三首地下搖滾樂,耳膜被震得生疼。
等樂隊下台後,覃樂風一口喝掉整被酒給自己加油,找了個地方準備伺機行動。
鬱南將要上場,桌上還剩一杯酒,他學著覃樂風的樣子一口悶掉,誰知道那酒隻是顏色漂亮根本不甜,鬱南差點被辛辣的氣味嗆死,趕緊吃了幾片水果壓驚。做完這些,樂隊的人也出來了,鬱南直接站起來走了過去。
台上又換了那位女歌手唱藍調,環境音終於變得正常,至少鬱南的說話聲能清晰的被聽見:“石新。”
吧台前全是石新的隊友,他的小三也在,鬱南這麼不冷不熱的一聲便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鬱南,又是你?”石新在酒吧昏暗閃爍著的燈光下認出他,愣了一秒,緊接著抬頭四處張望。
鬱南知道石新是在找覃樂風的身影,看他有沒有來,但覃樂風早離開了卡座,所以石新看也是白看。
鬱南也知道這些人正在打量自己,但他被人打量慣了,也不是很在意。
那位小三的臉色不太好看:“陰魂不散。”
鬱南沒理他,對石新說:“你能不能跟我出來一下,我有話想跟你說。”
石新沒找到覃樂風,鬆懈下來:“好,走。”
酒吧側麵有一條小巷,大約四五人寬,巷頂有盞仿古做舊的油燈襯托氛圍,所以常常有人在這裡接吻或等人。
此時這裡空無一人,酒吧裡的音樂隱隱約約傳來,石新吊兒郎當地靠著牆點了支煙:“你要說什麼?是覃樂風讓你來找我的?”
鬱南受不了這煙味,剛才喝的那杯酒也讓他有一點頭暈,兩者加在一起很難受,他卻站著沒動:“是我自己要來的。”
“哦?”石新吸了一口煙,“你來乾嘛?想繼續教訓我?我勸你算了。”
“為什麼?”
“反正我都被你逮到,再在一起也沒意思,還不如分手大家好聚好散。要真不是覃樂風叫你來的 ,那你正好順便回去通知他一聲。”
鬱南驚歎於這人的無恥,卻還是忍著這份無恥:“所以你不僅劈腿偷吃,連接電話的勇氣都沒有,甚至沒勇氣自己說分手,簡稱是缺德又懦弱。”
石新:“隨你怎麼說,我不在意。”
鬱南氣道:“我沒有要教訓你,就算教訓了也不認為覃樂風會和你和好,畢竟垃圾不值得回收利用。”
石新臉色僵了下,冷道:“你什麼意思?”
鬱南新學了罵人,還沒拿出最有殺傷力的,他自顧自地說:“我的意思是,你這種垃圾配不上覃樂風,也就配得上另一塊垃圾。”
石新馬上反應過來鬱南是罵他和那個男生都是垃圾,本來氣極,卻轉臉一變忽地笑了。
鬱南站在橘黃色的油燈下,膚色依舊是好看的,整個人就像會發光。
他脖子修長,容貌過人,即使是在酒吧這種場合,看上去也是馬上要拿著畫筆畫畫的藝術家。
石新緩緩地,輕輕地把煙吐在鬱南臉上,惡作劇地用曖昧的語氣說:“說得好,垃圾不配垃圾,難道配你?你說說,你這樣的,肯放下身段給我艸嗎?”
鬱南後退一步,滿臉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