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子瑞不可置信:“鬱南?”
鬱南臉上是他從來沒見過的冷色,容貌卻比之前更為昳麗:“我就算有疤也與你無關,你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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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南回到宿舍,覃樂風問他怎麼了,他卻隻顧著打開電腦去搜索路易的信息。
路易,三十歲,中法混血,知名設計師,才華與美貌並重,號稱有一幅被天使吻過的皮囊。傳說是個Gay,與神秘男友複合三次均以分手告終,每次分手都能有新的靈感出現。
手機震動,是宮一洛給他發信息。
宮一洛:[喂,你怎麼突然走了?招呼都不打一個!]
鬱南早上走的時候宮一洛還在睡覺,小周叫他,他還不耐煩地罵罵咧咧翻過身過去繼續睡。宮丞對他視而不見,似乎懶得理他,隻走之前吩咐小周,等宮一洛走了就叫人來收拾乾淨。
鬱南羨慕宮一洛這麼肆無忌憚,他也想那麼恣意,無憂無慮,可是他做不到。
他此時也沒有心情去回複宮一洛的信息。
宮一洛自說自話,繼續發信息。
宮一洛:[乾嘛啊,你不想和我打好關係?【奸笑】我有預感,你會和我小叔在一起很久。]
宮一洛:[因為你長得特彆漂亮。]
鬱南的手指移動到他的資料上,將他刪除了。
做完這個,他心跳得特彆厲害,像是下了某種決定一樣。優柔寡斷,患得患失,都不是鬱南想要的特質。
他喜歡宮先生。
他喜歡宮先生的年紀,喜歡宮先生的談吐,也喜歡他的霸道與溫柔。
昨晚宮先生對他說“我不會強迫你,我們可以等到你想說的時候再說”,他實實在在地感覺到了他的包容,可是正因為太喜歡了,他才明白自己永遠做不到在他麵前剖白。
秘密放得越久就越說不出口。
這場初夏,他像是做了一個夢,而夢總歸會醒的。
他覺得他也算談過戀愛了,拿得起放得下,興許以後能做個胸襟超凡的大畫家。
這一周,宮丞主動與他通過兩次電話。
鬱南每一次都很乖,認認真真和他講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有一次他們通話甚至超過了三十分鐘。
宮丞說他像一隻乖巧的貓,讓他說什麼,他就說什麼。
到了周四,兩人終於如約在畫廊見了麵。
宮丞還將他摟在腿上,讓他就這樣畫了兩個小時。
被吻得雙腿發軟的時候,宮丞沉聲對他說:“知道我第一次對你動了心思是什麼時候嗎?就是你用這種眼神看我的時候。”
鬱南就彆過頭去繼續畫畫了,耳垂通紅還要欲蓋彌彰:“我沒有,我看人就是那樣的。”
這天臨走前鬱南說:“隻剩下麵的衣角沒有完成了,我想加快進度,您不在的時候我可以過來嗎?”
宮丞問:“是因為暑假要去工作的事?”
鬱南“嗯”了一聲。
宮丞隻摸了摸他的頭:“你可以不用去工作,暑假就陪著我怎麼樣?”
鬱南搖頭:“不行,我大一開始就在那裡上班,也答應了老板每年暑假都去,他對我很好的。我不可以食言。”
宮丞便同意了:“行,應該言而有信。”
卻不曾想他不在的時候,鬱南連續趕工,很快將這幅畫徹底完成。
有天小周進辦公室時表情古怪,半天支吾著說不出話。
宮丞道:“我要破產了?”
小周:“……不是。”
他抓耳撓腮,好幾分鐘才鼓起勇氣說:“是那個小可愛。”
小可愛除了鬱南不作彆人想。
宮丞動作頓了一頓,以為鬱南又被什麼人欺負,而那個叫封子瑞的才被他處理過。
他眉頭皺起:“他怎麼了?”
小周:“他在您的畫像上彆了這個,今天我過去拿畫的時候才看到。”
一張紙條遞到宮丞辦公桌前。
宮丞拿起來一看。
上麵用幼圓字體寫著:宮先生,對不起,我們分手吧。這幅畫送給你,不用付我報酬了。我是個渣男,請您忘了我。
宮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