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 53 章(1 / 2)

玫瑰美人 微風幾許 8666 字 9個月前

人生第一次過真正的生日, 鬱南切實地滿了二十歲。

不過, 他還有一次三月十日的生日需要和朋友家人一起慶祝,這一點不會改變。

第二天一早醒來, 鬱南才想起來拆前一天在嚴家收到的禮物。

第一份是父親送的, 打開盒子之後竟然是一張存折, 看到上麵的數字,他嚇了一跳,再一看,存折竟然是從二十年前就開始有存款記錄的。

第二份是爺爺送的, 是一份心安醫院的股份贈予書,上麵的贈予人是爺爺, 隻要他簽字後就可以去公證。

第三份是外公送的,也不容小覷,是一處位於繁華地段的商鋪房產贈予, 包含目前正在經營的一家書店。

這麼薄薄的三份禮物, 不用估算市值,就已經是大部分人辛苦勞作一輩子都無法企及的財富。

鬱南瞠目結舌, 感覺自己一夜暴富。

震驚之餘, 他漸漸冷靜下來。

難怪昨天嚴思尼的反應那麼大, 原來這個生日本來就不是普通的慶祝,其中暗藏玄機。

鬱南想,世界上為什麼會有嚴思尼這麼討厭的人呢?

如果他收下這些, 一定可以把嚴思尼氣個半死。

嚴思尼那張臉被氣得扭曲, 還恨他又打不過他的樣子, 光是想一想就很爽了。

可是鬱南知道,這些東西是屬於他的,卻又不是屬於他的。

世界上沒有無償的愛。

人一旦有了給予,就會對給予對象有期望。

如果真的接受了嚴家的東西,他就會慢慢變回嚴思加,再也不是鬱南了。

另外,來自長輩們的好意同時也讓鬱南感受到了壓力。

除了嚴思尼,嚴家的每個人都很愛他,都對他很好很有禮貌。可是對於鬱南來說,那原本隻是一次失散多年的家人間的見麵,現在卻因為這些東西讓他產生了不真實感,隔著一層紗,遠沒有想象中來得親近,就像他是一個急需大家通過物質來補償的對象。

仿佛隻要給他的足夠多,嚴家那顆傷痕累累的心就會慢慢愈合。

手握巨額財富,鬱南卻不太想要。

他寧願要一個鬱姿姿親手做的蛋糕,要一首鬱家人一起唱的生日歌。

他先將這些東西都拍了照,躺在床上發到覃樂風手機裡“炫富”。

覃樂風發了一排檸檬過來。

然後鬱南說:[其實我真的不太在意錢,我是一個視錢財如糞土的人。]

覃樂風:[您的好友拒收了這條消息。]

鬱南:[好吧,其實照片是留著以後用來氣嚴思尼的。]

他把嚴思尼威脅他的事情說了一遍,覃樂風發了一條語音過來,大罵賤人,又問鬱南準備怎麼回擊。

鬱南想了一會兒,也發語音:“沒什麼好回擊的。紋身最主要的用途是遮蓋疤痕,他傷害不了我。”

覃樂風:“可是鬱寶貝……那是一片玫瑰。”

鬱南道:“還好吧。我已經想明白了,我還是幸運的,至少那不是一個名字。”

講完這句話,有什麼鬱結在胸的情緒驀地紓解開來,一直以來禁錮著他咽喉的桎梏霎時鬆了開來。沒有人可以威脅他,也再沒有有人可以傷害他。

他自己就是一個軍隊。

又與好友聊了兩句,鬱南將那些東西都整理好鎖進櫃子裡,準備下次去見爺爺的時候還給嚴家。

二十歲是個新開始。

想到這個鬱南心情好了不少,收拾好書包去畫室。

等他到了,才猛然想起一件事,收回了伸進門裡的腳。

他不想在這裡見到宮丞。

那種壓抑又回來了。

他不是很懂宮丞到底想乾什麼,也沒有興趣知道,他以為他說得很清楚,卻偏偏事與願違。每次宮丞一出現,他的心口就疼得厲害,不知道是為那段愚蠢的過去而難受,還是為彆的什麼。

總之,不想再和那個人有交集就是了。

鬱南在門口探頭探腦了一陣子,又往樓下看,想看看有沒有宮丞的車停在那裡,如果有,他就打算不要進去了。

餘深路過發現了他:“鬱南,你在乾什麼?今天遲到五分鐘了。”

鬱南:“……”

這個孩子最近已經恢複了一些活力,笑容也多了一些,很快成了畫室的新寵。

看著他好起來,有重見陽光的趨勢,餘深哪會不知道他想什麼:“今天那個誰沒來。”

師生倆進了小畫室,鬱南放下書包扔在地上,坐上了高腳凳準備開始畫畫。

昨天因為宮丞在,他的進度被耽誤得很慢,今天得補起來。

“你昨天是不是受影響了。”餘深問,“才畫了一半不到。”

鬱南:“……一點點。”

餘深產生了屬於長輩的責任感,道:“那我乾脆告訴你更多,是關於他昨天為什麼來的。你要受影響就一次影響完,以後不要反複受影響。”

鬱南覺得有道理,便點點頭:“他以後不來了吧?”

餘深說:“應該不會來了。我們畫室之前是與樹與天承簽的協議,現在宮先生將股份都賣掉了,他和樹與天承沒有了關係,和我們也就沒有了關係。”

鬱南心中驚訝。

昨天其實他聽到他們的談話,心裡就有些懷疑。

今天親耳聽見餘深證實,心情很複雜,大概是唏噓。宮丞對於樹與天承的重視程度旁人難以想象,可以說是他構建的個人理想國。

既然那麼重要,為什麼要賣掉?僅僅是因為身處更重要的位置,無暇顧及嗎?

餘深說:“路易收購了他的股份,以此為代價離開了宮家。宮丞昨天來,是建議我不要和路易合作,怕會影響你的前途。”

鬱南下意識握緊了筆。

餘深睜隻眼閉隻眼,當做沒發現他的異狀:“你在意嗎?”

鬱南搖搖頭:“與我無關。”

他真的覺得與他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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