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泰很詭異的看了一眼王如景,道,“我的意思是說,你現在去派人把他剛剛說的這一句話,告知泫氏上下的百姓,讓他們知道城破了會有什麼下場!”
“嗯?……哦!”王如景聽到劉泰的話果斷點點頭,去執行劉泰的命令去了。
“司馬好像是非常重視百姓,莫非是打算讓百姓們協助守城?”褚翜看著劉泰說道。
“既然是守城,每一分的力量都是寶貴的而將士們的體力是最寶貴的,所以很多能夠讓將士們去做的事,交給百姓們去做,自然能夠把將士們的體力節約下來!”
劉泰從容的說道,話語說到這裡,目光在這時候落到褚翜的身上道,
“對了,你去給他回個話吧,就說要打打,不打滾,彆在下麵繼續廢話。”
“為什麼是我?!”褚翜聽到劉泰的話,忍不住對劉泰道。
“我覺得,不讓褚祭酒您乾點得罪晉軍的事,那才是不合理吧!”劉泰看著褚翜說道。
褚翜狠狠的看了看劉泰,自己能清晰的從劉泰的口中聽到濃鬱的不信任,以及希望重用自己的矛盾。
不過,褚翜也不多話,倒是上了矮牆上,大聲喊道:“我們劉司馬說了,愛打打,不打滾,彆在下麵隻會廢話!”
聽到褚翜的話語,在矮牆上的將士們倒是哈哈笑了起來,臨戰時的凝重氣氛一掃而空。
此刻再看對方騎兵,看起來也不過隻是一兩千人,這數目多歸多,但自己等據守城池,還真不怕對方,畢竟你騎兵再厲害,有本事上了城牆再說!
吳明倒也沒任何糾結,馬上便調轉馬頭回去了,既然知道對方不會投降,那就老老實實的交手一次,看看對方的成色也就是了,同時自己也能夠耐心等待身後上黨的步兵。
現在吳明則是耐心的先去建立自己的營地,以及開始砍伐周圍的木料,製作工程器械。
劉泰看著吳明第一時間選擇收兵回營,然後又是開始砍伐起了周圍的樹木,一點都不見焦急的樣子,不由微微眯起了眼睛,對方穩紮穩打,不好對付啊!
這時候的劉泰看著距離泫氏縣周圍比較接近的樹林,忍不住的拍拍腦袋。
自己到底是野路子出身,沒接受過係統的軍事學習,所以劉泰接手泫氏縣的幾天,自己也開始執行自己理解的堅壁清野,驅散了當地百姓南下,收繳了百姓手中的糧食。
但劉泰忽略了泫氏縣周圍的樹林,因為這些樹林會給攻城器械提供木料。
“還真是一個不小的疏忽啊!”劉泰看著對方借助營地防禦,就地采伐木料,相信對方的工程武器,怕是非常容易就能夠搭建起來了。
既然錯誤已經犯下來了,那麼自己也就隻能去儘可能的彌補了。
劉泰很快便讓人用泥巴捏出了一個六麵骰子,然後看了看四周,目光還是落到了褚翜的身上,把這骰子丟給了褚翜,道,“來你來骰一個!”
褚翜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劉泰,但也沒有拒絕,便是丟了一個下來,上麵的字體是“南!”
“再丟一個!”劉泰開口說道。
褚翜沒有猶豫,便是又丟了一個,上麵的字體是“天”
“那就白天南門出!”劉泰看著這個骰子果斷作出決定!
“什麼?什麼南門出?”褚翜看著劉泰卻是有幾分的迷茫。
劉泰解釋道:“我們不是有四門嘛,以後每天就會派遣一支部隊去騷擾對方,為避免被對方找到我們進出規律,直接用骰子來做決定好了。
至於另外兩麵的天地,則代表了襲擊的時間。
我們覺得比拚心機太消耗心力,所以直接用骰子的概率,替代掉心思的判斷!”
“這是什麼兵陰陽的帶兵方法?!”褚翜聽著劉泰的話,看著手中骰子,不由充滿迷茫。
“什麼兵陰陽?這是概率學!”劉泰強調道,“畢竟對方有騎兵,終歸要小心些!”
“如果對方死盯著一處進行埋伏呢!”褚翜對著說劉泰詢問道。
“他們隻是去騷擾,又不會真的進攻對方,若是對方全軍出擊,那樣正好,讓將士們縮回城中也就是了。”劉泰道,“若黑夜,我也很好奇他們會不會用騎兵強攻,若白天,我們怎麼也不可能會被埋伏吧!”
劉泰還真不怕他們弄出在黑夜中騎兵強攻的戲碼,畢竟自己雖然沒有砍伐掉周圍的樹木,但陷馬坑,尤其專門針對馬腿的陷馬坑自己倒讓人挖掘了不少。
這種坑對人來說,就算是踩上了小心點也不至於斷腿,但飛馳的駿馬就不樣了。
很快,隨著褚翜手中搖出來的骰子,對對方營地的騷擾便開始了,時不時就是吹奏進攻的號角,來驚嚇軍吳明的軍隊。
但劉泰不敢讓自己的這一支軍隊跑得太遠,差不多距離泫氏也就五百米左右,要真遇到危險也能馬上回到城池去。
當然,劉泰這支軍隊的騷擾也沒一個定性,至少不論吳明還是溫嶠找不到規律。
尤其,這支部隊距離泫氏也太近了,一有什麼風吹草動,直接就縮回泫氏縣裡了。
而吳明也在黑夜裡麵組織過一次,騎兵想順勢跟著衝到泫氏縣裡。
但這些跟著衝的馬匹不知道為什麼分封馬失前蹄,反而被劉泰打了一個反衝鋒,折損了幾分銳氣
這之後,雙方便各自派遣一支軍隊相互騷擾,就看誰更惡心誰了!
還好,這相互惡心的時間持續不長,因為大約四天左右,吳明後續的步兵補充了過來。
同時他這些天努力打造的攻城器械,也能好好發泄發泄自己所受的怨氣了!
“今時今日,我軍拿下泫氏縣,以光複我大晉上黨全郡!”吳明大聲的咆哮道。
劉泰看著城牆下的這支軍隊,清楚的知道真正考驗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