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泰秉承做人不絕,日後好相見,尤其是對於自己的手下,他們可是要給自己賣命的,自己沒必要把這件事情給做絕。
所以說這句話時,倒相當期待的看著他們。
這幾個屯的人相互對視,最終有個青年站出來道:“我可以試試!”
劉泰看著這站出來的小孩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本名叫做張大,不過梁軍史給我取了新名字,他說‘誰謂河廣,一葦杭之。’便是河一。”這青年說到這裡看著劉泰的目光卻相當自信。
“張河一,名字不錯!”劉泰點頭道,“你確定你能接任軍史的職務!”
“我一定可以,還請司馬不要解散了我們屯!”張河一很認真道。
“其他人呢?!”劉泰倒沒回答,目光卻向另外兩個屯看了過去。
說實話,雖然劉泰一直鼓勵這些人學習,讓軍史們長期教授他們《漢書》,甚至隻要他們願意學,劉泰自己都掏錢準備筆墨。
但對於將士們來說,學習認字多苦啊,這又沒給自己加工資,自己何必要去吃這苦啊!
畢竟實際上學習是種相當反人性的習慣,畢竟給予的正反饋太少了。
就好像誰都知道主動去學習一份副業,把這份副業專研到高深處,那甚至能成為自己的立身之本。
但真說起來,更多人還是更加願意用這時間去消遣,而不是去學習。
因為消遣的快樂是自己能馬上享受到的,但去專研去學習至少要1入門。
甚至因時代發展得實在太快,尤其當人工智能出來後,誰也不敢保證,你學習到的知識,是不是已經被人工智能給替代掉了,那麼自己努力學習就更沒有意義了。
這一件事也是如此,雖然劉泰相當努力的給戰士們灌輸思想,督促他們學習知識。
但因為劉泰手中的權利有限,學習知識既不跟他們的工資掛鉤,也不跟他們的職務掛鉤。
如果不是交手漢書的軍史,真在撰寫屬於他們的曆史,讓他們有種傳承的信仰,塑造了他們的集體榮譽感,那也不會對自己的屯要解散而如此的感覺到恥辱。
而對劉泰來說,推進部隊的文化建設與思想建設,算是自己與這時代軍人最大的區彆了,這也是劉泰帶兵的最強法寶。
正是如此,劉泰對於思想工作抓得最重。
自己所需要的不僅是這些人能聽聽《漢書》,講講《三國》,自己希望得是他們能為大漢再次偉大而奮鬥,是他們能為讓大漢複興而努力,成為大漢複興的種子。
而思想這一種東西,單純用口去說是沒有意義的,必須要跟現實聯係起來。
可惜自己的權利不夠大,財富不夠多,那就隻有在製度上讓他們重視起軍史。
在軍事製度上,至少讓一小部分人能主動的去學習知識,哪怕隻識字也可以。
麵對劉泰的注視,其他兩個屯也終於有人站出來,開口道,“我們也可以!”
劉泰看到這幕點點頭,然後道,“習主薄,一個月之後你來核查他們的軍史,若不足就將他們三個屯解散,若通過便為他們屯的新軍史,不過在這期間,你們三個屯暫時不許招募戰士進行補充。”
“得令!”聽到劉泰的話,張河一等人連忙答應了下來。
倒是習主薄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劉泰不由嘴角一笑,他也明白了劉泰放他們一馬的心思。
這時候,劉泰繼續道,“所有屯長與軍史留下來商量新兵招收事宜。其餘士卒以屯保持完整軍列,跑完校場二十圈後解散休息!”
聽到劉泰的話,這些將士們也沒多少遲疑,馬上按照劉泰的命令奔跑起來。
劉泰能感受到,自己指揮自己的軍隊順手多了,一聲令下,便有種如臂使指的感覺。
這種感覺很令人陶醉,不過劉泰也就微微沉迷,也馬上清晰過來,畢竟道阻且長啊!
而將士們更加聽從劉泰的命令,甚至讓劉泰生出一種如臂使指的感覺,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劉泰在這場漢晉長平之戰中的表現。
劉泰的表現優越,對於上位者們來說,劉泰是一名值得投資的猛將。
而對於下麵的將士來說,經過血與火的淬煉,尤其在黑夜中正麵擊潰曹武與淳於定的部隊,就更讓將士們的信心騰升了一大截。
至少以後劉泰的軍隊麵對夜襲,絕對比其他的軍隊要鎮定很多。
說到底,最下層的士卒也是人不是NPC,雖然給他們吃三餐,讓他們學《漢書》,引導他們識字,他們能感受到劉泰對他們的優待與嚴苛。
但知道劉泰的好不一定代表對劉泰掏心掏肺感天動地,恨不得一個個給劉泰做死士。
尤其劉泰到現在也就十四歲左右,這時也就剛成年的年齡而已,換了任何一個正常人,心中多少有幾分不服氣!
這一絲絲的不服氣,隨著這一場長平之戰,劉泰引丹水,破王曠,戰宜陽……一樣樣的戰功都無可辯駁的證明了劉泰是一個優秀的將領。
而作為士卒終歸希望跟著優秀將領混的,畢竟跟著優秀的將領才能在戰場活下去,跟著優秀的將領才能在戰場建立功勳。
這就好像真到戰時,你想跟著以人屠為名的白起,還是跟著仁義著稱的宋襄公。
這是用腳指頭去想都能夠想出來的答案。
所以經過血與火的試煉之後,彆人不管怎麼想,這些劉泰軍隊中活下來的戰士基本上從因軍紀而尊從劉泰的命令,變成因信服而遵從劉泰的命令。
也許到不了那種哪怕前麵有坑,劉泰一聲令下他們便是填進去,把自己的身軀當橋梁,讓部隊順利行軍的地步。
但至少,他們與劉泰之間的溝通成本進一步的下降了。
劉泰並沒有深究,隻當一場戰爭下來自己跟將士們進一步的磨合了。
而是轉頭對留下來的將士們道,“我讓你們留下來有兩件事!”
劉明是親衛長,是心腹之中的心腹,開口道,“少君有什麼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