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劉泰從來不在乎他們乾活時是不是打個盹休息休息,甚至去摸魚,隻要他們乾完了活那就行了,但在褚翜辛勤的工作之下,他們實在沒有臉停下來啊!
“明公!”褚翜見到劉泰,停下手中的筆,站起來對劉泰進行行禮。
“免了!”劉泰搖搖頭道,“曲轅犁已經下發下去了嗎?”
習參軍開口道,“十三萬架曲轅犁,已經下發下去了,還有鋤頭,鐮刀,耙子……等等常見的農耕道具。
隻不過,我們用高爐鍛造出了這麼多的鐵,全部都用來打造農具是不是有些可惜?
在我看來,應該先把戰士們給裝備起來才是!”
“第一批鐵質量有些不夠,韌性,雜質,硬度,都差太多了,交給百姓們用就算用得時候出了什麼問題,到民間鐵匠鋪敲敲打打重新給補起來也能將就著用。
但給戰士們製作武器與甲胄就不一樣了,我也不求什麼神兵利器,但若因在質量太差而導致戰士們在戰場上出現了折損,那我於心何安。
既然如此還不如讓將士們繼續用皮甲用一年再說,等到這製鐵工藝更成熟些,再給將士們換裝!”
“怕隻怕若拖延下去,王浚不會給我們這時間啊!”褚翜此刻略帶著擔心道。
“王浚可是有什麼異動?”劉泰聽到褚翜的話,略帶著幾分疑惑。
“他們跟石勒也互市了!”褚翜聽到劉泰的話,到把一則信息遞給劉泰。
劉泰愣愣,倒也沒有什麼猶豫的接過消息,開口道,“石勒還真見縫插針啊,有了垣延作為屏障後,倒想要看我們王浚兩敗俱傷,他好從中漁翁得利啊!”
“的確如此,真不知道石勒給王浚上了什麼迷藥,好像還真接受石勒!”褚翜不由道,
“若如此,那將來我們再跟王浚交手,我們怕需要留下點力量防備石勒了!”
“他若是動手,那我還真的是求之不得!”劉泰聽到褚翜的話,倒也笑容滿麵道。
褚翜看著劉泰的笑容,非常明白劉泰早就想對石勒動手了,因忌憚匈奴漢國不遲遲動手。
但要石勒先出手了,那劉泰也就有了合理的出手借口。
製衡的重點到底還是在製這個字,你要是不講規矩了,老子也不講規矩。
大不了把原本壓縮在冀州東北郡縣的戰場直接擴展到整個冀州,懷著把冀州全部打爛的心思,說什麼也要先把你這個叫做石勒的給乾穿,然後再回過頭收拾王浚。
自己就不相信了,把整個冀州打成遊擊戰,王浚還真能撐得下來。
劉泰雖然覺得石勒是王彌的那一種類型,隻要戰場上打起來,總是有辦法逃命。
但劉泰更相信,自己若真發展全麵遊擊戰,懷著冀州打爛的代價石勒除非逃出冀州,否則他必死無疑。
“不過,看起來我們在謀算王浚,王浚同樣也在謀算我們啊!”劉泰感歎一句,抬頭看向褚翜,道,“你覺得,石勒會選擇幫助王浚嗎?”
“除非,能確定覆滅莪們,否則石勒不會輕舉妄動!”褚翜思索一下,搖搖頭道。
“如此……有信心?”劉泰聽到褚翜的話,有些意外褚翜判斷的果決。
“因為他見過逆境中的郡公,所以他很清楚,若沒辦法把郡公一下打死,那他就很有可能會被反噬!”褚翜道,“正因為如此,我判斷他反而不會輕易出手,王浚也不會把希望壓在石勒身上,真要對付我們,石勒頂多算牽製!”
“你有什麼想法?”劉泰聽到褚翜的話不由皺眉問道。
“還不確定!”褚翜搖頭道,“不過有兩件事,一是段疾六眷已經被陛下處死,傳旨的天使應該快要向我們這邊來了,至於另外一件事,則是劉琨派人過來了!”
“劉……琨?”劉泰聽到這個名詞不由愣了愣,但嘴角倒不由笑了笑道,
“還真有意思了,王浚交好石勒,劉琨這是看中了我嗎?
不過,王浚雖然被我們所敗,但他根基未成折損,所以他自然有交好石勒的本錢。
但劉琨的話,縱然他想要遠交近攻,但我們跟他沒有交情吧。
就算是有共同的敵人王浚,但想要聯盟我們,怕不啊!”
“我見那使者過來時候的把握,不像沒底氣的樣子。”褚翜搖頭道,“將軍是否要見一見那使者?”
“哦,見一見也就見一見吧,到時候你來安排時間吧!”劉泰對褚翜道,
“我倒挺好奇的,想知道劉琨能拿出什麼樣的籌碼來。”
劉泰說到這裡,目光落到羊曼的身上,而羊曼感受到了劉泰的目光,正正經經的理了理衣服,然後對劉泰行禮道,“郡公,可是有事?”
“世家中,可否有擅長治水之人,也許明年,也許後年需要拓寬廣固城外的河流,需得讓懂得治水的世家過來治理治理!”
劉泰看著羊曼道,“當然,如果有擅長機關數術,天文曆法的世家,也可介紹一二!”
羊曼聽到這話,對劉泰行禮道,“曼明白,定然為郡公將人尋來!”
“如此便辛苦祖延了!”劉泰也對羊曼回禮。
說實話,羊曼因為對天下世家的熟悉,再加上他自己雖然也有能力,但好像對清談名士之流更加熟悉,所以劉泰一般讓他去尋找自己轄區內,一些有特殊技巧的世家子弟。
畢竟這個年代,百姓連吃都吃不飽,哪有什麼時間去開拓什麼興趣愛好。
但世家就不一樣了,古代很多的科技都是靠精英推動的,其中很重要的原因就是這些士族精英才有錢有閒。
在毫無壓力的情況下,他們才能憑借著自己的興趣,自身才華全部激發出來。
這種人物劉泰肯定找不到的,還是隻能拜托羊曼這熟悉世家規則與信息的人來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