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要打出了自己的名號來!
有了這名號,還需能團結到兗州各地的士族豪強,從而擴張自己的影響力。
說實話祖約若更願意深入想一想的話,祖逖完全能通過這樣的號召,通過與劉泰的交手,清楚的知道兗州這地方誰是需要提防的,誰是需要拉攏的,誰是需要清理的,以及誰是可以收服的。
這些都是祖逖打算這次征討劉泰,順手去試探的事。
對比起劉泰,石勒,王浚等人,祖逖現在連塊安穩的基本盤都沒有,司馬睿可是完全放養了祖逖。
祖逖想要北伐的話,那錢糧需要自己籌措,士卒需要自己招募,一切從零開始。
此刻祖逖能發現兗州的特殊性,並開始展現自己非凡的戰略眼光,看到整合兗州的可能。
不論怎麼說,現在他打出與王浚聯手討伐劉泰的號召,先彆管這件事能不能成功,但單這般行動,便足以讓他邁出整合兗州的第一步!
而南方的祖逖與苟晞在謀劃,北方的石勒與劉琨也一樣在整兵。
不過,對比起南方的這些軍閥幾乎抓緊時間開始行動,在北方的兩人此刻隻征召手下做好了隨時出征的準備。
因為他們都非常清楚,現在就看劉泰與王浚誰先流露出破綻來,到時候自己自然毫不客氣的發動攻擊,多少占一點便宜再說。
而劉泰從容的坐鎮在內政廳中,耐心等待著來來往往的消息,青州周邊郡縣的信息雖然多,但劉泰倒也並不怎麼樣的慌張。
說到底北方還沒徹底進入結冰期,或者說,這段時間的北方河流是最讓人感覺到頭疼的。
因為河水的表麵凝結了一層單薄的浮冰,但要是有人一腳踩進去,那浮冰肯定破碎,人整個都跌入到河水裡麵。
至於想船隻航行,則更需要清理掉這些浮冰,否則前進起來也仿佛龜速。
所以這時候王桑甚至能帶著軍隊偶爾跟著王浚的軍隊隔河對峙。
不過也就隻如此了,隨著天氣越來越冷,河水冰凍得越來越堅固,王桑也就隻能選擇縮在南皮城的防禦體係內,做好迎接王浚進攻的準備了。
可以說,隨著時間一點點的流逝,王浚的有效防禦範圍也是在一點點縮小。
對於此,周平等人倒常常向著劉泰請求出征,但這命令卻被劉泰給壓下來了。
劉泰清楚,王桑與王浚間的對峙,短時間內就算派遣援軍過去,也更容易形成添油戰術。
再加上自己給王桑的定位便是做好冀州的防守體係,多年在冀州的駐紮,可以說整個冀州的防禦體係都是王桑一手搭建起來的。
高粱與徐邈兩名裨將更是屬於當初王彌遺留的將領,甚至連張嵩都是王彌留下來的謀士。
自己在冀州的整個防禦體係,用得就是王彌遺留下來的派係,
而王桑因屬於王彌的族弟,更是王薇娘家人的外戚關係,成為了冀州防禦體係的統帥。
如果沒其他派係的人存在,那王桑調度起冀州的官員來會方便許多。
所以,在王桑的求援信過來前,除非劉泰準備親自的征伐王浚,與王浚打決戰。
否則劉泰是不會輕易派遣援軍去支援王桑的,這是劉泰賦予王桑信任的重要原因之一。
說到底,南皮城是自己在冀州防禦體係的核心要點,這幾年更不斷加固,若王彌匆匆進攻下,整個南皮城便被攻破了,那王桑就真是死不足惜了。
劉泰也清楚,自己與王浚間的戰爭,絕對不是短時間內能輕易角逐出勝負的。
王桑能在前線順利的據城防守,抵擋住王浚的兵鋒就好。
在王浚止步不前,與自己在南皮對峙的情況下,劉泰更想看看,自己周邊到底有什麼妖魔鬼怪冒出來。
而到時候,自己本部軍隊以最快速度將其掃蕩,再然後攜大勝之威,前往北方與王浚決一勝負。
而劉泰的耐心也很快便有了回報。
在知道王浚起兵討伐劉泰的消息傳遞到南方後,此刻的苟晞卻也起兵三萬,號稱十萬,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拿下雙方視為緩衝地帶的琅琊郡,更開始威逼起泰山郡來!
“總算是動手了!”劉泰聽到這消息不由感覺到可惜。
因為地利上的原因,自己並沒想奪取泰山郡以南的徐州地區,畢竟臨淄的北方有山東丘陵,算是山東地區少有的防禦地利。
所以,自己放了苟晞作為自己的屏障,避免自己被南方地區頻繁騷擾。
但現在他居然敢反撲自己了,那苟晞也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了。
劉泰的心中暗暗下了決定,但馬上有人來報:“使者苟純先生從苟晞那裡回來了!”
說實話,這消息多少還是讓劉泰有幾分驚訝的,原本劉泰以為苟純從此就在苟晞手下待下去了,完全沒想到苟純居然還會回來!
此刻的苟純衝入內政廳中,見到劉泰,卻用沙啞的聲音悲鳴,“明公,純不辱使命,終於從逆賊苟晞的手上回來了,嗚嗚嗚嗚……”
“這人誰啊?!”劉泰看著消瘦男子眼眶凹陷,濃鬱的黑眼圈怕用現代美顏技術都無法徹底消除,一進入內政廳更發出嘶聲裂肺的哀嚎,真是聞者傷心,見者落淚。
等到劉泰從這臉上依稀見到幾分當初苟純的影子,才出聲道,“道正,辛苦你了!”
劉泰看著苟純如此的模樣,心中感歎自己怎麼會懷疑苟純的忠臣呢。
隻不過轉念一想,苟晞連自己的親弟弟都下這般狠手,真是比自己想象得更禽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