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劉泰的話,郗鑒思索了一會兒,也短時間內想不出一個能讓三方都滿意的方案出來。
畢竟對郗鑒來說,雖然看匈奴漢國不是很爽,但也沒想再見到天下大亂。
劉泰則笑笑道:“所以,這段氏鮮卑便是我的試驗品,若能成為其他鮮卑的榜樣,那麼我們就能夠妥善的處理掉漢族與鮮卑民族之間的關係。”
“將軍深謀遠慮,是鑒有所不及!”郗鑒聽到了劉泰的話不由道。
而劉泰則搖搖頭神色嚴肅道:
“不久了,隻要我們打敗王浚,,那麼我們就必須要麵對這一個問題了。
若到時候還拿不出一個方案來,那北方的鮮卑人永遠都會牽扯住我們,到時候我們還想要南下也是不可能的!”
聽到這話,郗鑒的臉色不由難看起來,卻也思索著應該用什麼樣的辦法解決。
這時候的劉泰笑了笑,對郗鑒道,“莫要擔心,還是先想辦法解決掉王浚再說。
畢竟若王浚這關過不去,那想得再遠也沒用,我們可以遠望千裡,但最終需要始於足下。”
郗鑒隻是文和的笑了笑,當然心中也或多或少的嘀咕,明明是你提出的這個話題,怎麼到現在又是你在說什麼始於足下,還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啊!
就在這時候,張嵩卻快步來到劉泰營帳,經過通稟之後,進來說道:
“啟稟郡公,清河郡太守垣延送來消息,石勒派出軍隊駐紮在清河郡內,說要在清河郡內協防,避免王浚大軍若攻破南皮城後順勢入侵,還請我們注意!”
“領兵的是誰?!”劉泰聽到了這話,第一時間反應了過來反問道。
張嵩聽到了劉泰的話,連忙回答:“是他的心腹之一孔萇!”
“提醒高粱做好準備,如果他敢越境,給我狠狠還擊!”劉泰道,
“我們麵對王浚隻要不落下風,石勒不敢全軍來攻,頂多就是在我戰敗後,會主動派人來占占便宜,但若我都戰敗了,那他來占便宜就占便宜了!”
“石勒絕不缺少壓上全部籌碼的氣魄,否則當初他也不會先主動示好,以削減王老郡公的的戒心!”張嵩卻也依舊還是帶著幾分擔心的說道。
“正因為他是這種人,所以他更清楚不止是他敢把所有資本都壓上去。
他要是毫不顧忌政治影響,那麼難道我會在乎?
大不了把整個冀州舍棄,我想把他給打爛了再說!”劉泰對張嵩道,
“沒了冀州,我還有青州做退路,但他呢,他在北方怕是徹底沒有立足之地了!”
正如同劉泰的話語,石勒這時候卻非常頭疼,因為手下兩撥人陷入到了連續的爭吵中。
一方以張賓為主,一方則是以刁膺為主,此刻卻是怒目相對。
刁膺開口道:“大都督,不能再等了,這乃千載難逢的機會。
劉泰與王浚相爭,正是空門大開,我軍若集中力量襲擊,方能將其剿滅!”
“萬萬不可!”張賓站出來道,“大都督,將軍與劉泰具是大漢麾下,雙方雖有所齟齬,但到底同殿為臣,若我們未得上意進攻劉泰,那必然不容於大漢。”
“當初我們不也是滅了王彌嗎!自古以來以兵強馬壯者為王,甚至連那晉挺的司馬氏不也是兵強馬壯直接殺了曹魏皇帝當得中原皇帝嘛,司馬氏都可以,為什麼大都督不可以!”
張賓道:“司馬氏得位不正,才有如今天下亂世,更有大都督這樣的英雄能夠乘亂而起。
為得尊上之令進攻為不忠,乘盟友與強敵對峙背刺為不義,你想陷將軍不忠不義嗎!”
“你少要血口噴人!”刁膺聽到張賓的話,不由怒道,
“你可知道,劉泰短短一個月的便平定苟晞。
大都督!這樣難纏的人物不乘著這次機會擊潰,等到他打敗王浚,這北方再也沒有了製衡他之人,那我等豈不是寢食難安!”
“王浚打敗了劉泰,我們在北方一樣寢食難安!”張賓先對刁膺說了一句,然後轉頭看向了石勒道,
“劉泰此人頗有孝道,為人更是方正,當初他為了王彌忍下了與大都督的仇恨,默契平分冀州。
所以縱然他打敗王浚,劉泰一樣會遵守規矩,因為他不想要王彌背負上叛逆之名。
與之相反的是,王浚與我們能和平相處,其中關鍵就是劉泰。
劉泰一滅,王浚怕絕對不會讓我們繼續在冀州盤踞,定然會想辦法解決掉我們!
所以,想要占劉泰的便宜,應當欺之以方,決不可率先毀諾。
否則君不見劉玄德因東吳鼠輩背盟約殺關羽而怒而興兵!”
“你說誰東吳鼠輩!”刁膺聽到張賓的話先怒了一句,然後道,
“縱然他是劉玄德再世,都難道我等就不能再火燒他八百裡聯軍!”
張賓不由苦笑,道,“問題這劉泰不是劉玄德,就說劉泰領兵與我們決死一戰,誰人敢說自己能夠抵擋下劉泰的兵鋒,隻要你說能,我定然不阻攔你!”
“正是因為他兵鋒無可匹敵,否則我還需要與你在此爭論不修嗎!”
刁膺不由無奈,但最後還是不由對石勒道:“還請大都督明斷啊!此時真的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啊!”
張賓看到了刁膺的話,看了看石勒,張張嘴,到底沒有對石勒勸說。
“孟孫你可是有什麼想要說的?”石勒看著張賓的樣子,卻是不由道。
張賓神色肅穆,對石勒行禮道:
“若說對劉泰的了解,天下又有誰能比得過大都督呢!賓謹遵大都督之令!”
“你呀!”石勒不由說道,“便如孟孫所言,至少此時不可與劉泰翻臉,無我之令,不得興兵!”
“哎!豎子不足與謀!”刁膺不由怒道,“機不可失,時不再來,總有一天我們會成為劉泰俘虜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