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上隻要能吃上飯,那這整個天下想要擺平實際上並不是什麼難事。
當然,能吃上飯不僅能把人給擺平,就算狼也一樣能擺平。
所以劉泰明白,想解決掉潰兵,就是要想辦法他們乾活,給他們飯吃。
這樣對冀州幽州來說,就是多一個勞力,少一個叛軍,否則單靠屠戮,隻會越殺越多。
劉泰的話說到這裡,繼續道:
“從交通與農業這方麵繼續的衍生,以及為了我們調度士卒的方便,至少需要在半個月內,把莪們麾下的士卒調度到我們現在掌控的幽冀,青三州。
所以我們除了建立膠州灣所在的第一艦隊以外,同時需要在渤海灣建立第二艦隊。”
“還要建立艦隊?!”聽到這話,這次連褚翜都有些難以接受了。
畢竟艦隊的主要目標是為了對付王浚,現在王浚被解決掉了,尤其天下已經知道這招數,就算想再有什麼突然性也不太現實了。
更何況司馬睿所在的東吳區域更是有著足夠的航運底蘊,更是有過與公孫度聯係的經曆,他們想要製造出跨海船支卻也不難。
這樣的情況下,說實話褚翜覺得膠州灣有支軍隊就足夠了,再修建一支艦隊純粹浪費啊!
“必須要組建第二支海上軍隊!”劉泰以不可置疑的語氣道,
“不過這支軍隊的性質主要是防禦性質的,他們最大作用是維護整個渤海航道的暢通。
他們能讓我們的士卒在幾天時間,便從水路調度到幽州與青州。
尤其若是敵人打算進攻幽州,我們青州從陸路趕過去實在太漫長了。
等到廣固城到渤海灣的河流暢通,那廣固城上船,到幽州地區甚至不需要三天,如果再修建一條運河直通渤海,那麼我們便能徹底掌控幽冀青三州了!”
“還要修一條運河?!”褚翜聽到劉泰的話,強忍住想要咆哮的心思,道,
“明公,您可是要想清楚,我們若是放馬南山,那石勒可不會歇著!”
“我知道!”劉泰坦然道,“但我們不說遠,隻說今年明年,他敢來攻我們嗎?!”
聽到劉泰這話,在場的眾人相互對視了一眼,卻也不得不承認,這時候石勒真主動發起進攻,除非他瘋了。
彆得不用說,在他失去道義庇護後,劉泰怕興奮得直接帶齊兵馬向著石勒殺過去,非把石勒給徹底的殺穿不可。
所以,石勒是絕對不敢主動對劉泰發動進攻的。
劉泰則道:“所以,我們會有相當長一段時間的安穩發展,這段時間需要做得就是儘可能發展自身。
通過大型工程吸納各種百姓,讓他們有飯吃,有活乾,讓整個社會穩定。
同時,我們也需要去開發,渤海灣的海洋資源。
一部分軍方造船廠給民間開放,讓他們能夠修建大型船隻在在整個渤海上麵的捕魚。
並且能用這些大型船隻到遼東區域,跟他們進行交易。
不論馬匹,皮草,藥材,亦或者玉石,而我們則是用食鹽、錦緞、書籍與他們進行交易。
王浚被打敗,我們成為北方最強者,隻要我們不先動,那北方整個勢力都會安穩下來。
而我們需要做得就是挖掘自身每一分潛力讓我們變得更強大!”
劉泰對著眾人說著自己的想法,也讓眾人有足夠的時間思考。
說實話,對劉泰來說自己真不用著急,自己現在才幾歲,自己都還沒娶王薇呢!
自己還準備等到匈奴跟漢人矛盾爆發,然後高舉大漢旗幟,以漢為名參與這天下爭霸。
而不像現在自己不論做什麼都需要遵循劉聰的政令,讓自己的一舉一動需要受到限製。
彆得不說,等到自己掙脫了桎梏,自己第一時間就去找石勒的麻煩。
畢竟沒了劉聰在自己頭頂,那自己再去以為王彌複仇的名義,去進攻石勒就合情合理了。
所以,在自己乾掉王浚後,劉泰就果斷選擇休養生息。
對比起石勒不知道怎麼發展自己的潛力,劉琨完全沒有發展潛力,慕容氏現在更是稚嫩的初生文明,可以說時間是站在自己這一邊的。
彆得不說,自己的士卒們都還沒全換成百煉鋼級彆的甲胄呢!
而且自己也沒想要建設整段永濟渠,而隻想修建現在天津到北京這一段北運河而已。
也就是潞水到白河一直到渤海灣,全長大約148公裡的運河。
因為這是曆史證明真的能夠修繕的運河,若這條運河能夠順利完成,對自己來說,隻要這條航道順利的開辟出來,航道上各種危險全部移山填海,那自己就能一周時間把自己手上的兵力,從青州直接投放到了幽州的腹地!
這在古代什麼概念,要知道一個帝國的極限統治範圍大約是一百天內士卒能到達的範圍。
對劉泰來說,哪怕石勒麾下真有人長袖善舞的說動北邊劉琨與南邊司馬睿一起進攻自己。
劉泰也有把握在擊敗一方之後,一周之內完成自己的兵力調度。
但這樣的話,劉泰最大的弱點也就剩下了慕容鮮卑氏。
因為隨著劉泰渤海灣戰略構想的完成,那現在自己剩下的唯一弱點,就是在平洲的慕容鮮卑渡海襲擊劉泰的腹地。
就好像是自己利用渤海這屬於中華的澡盆能夠完成幽冀青三州輕鬆的軍事調度,那同樣的,慕容鮮卑通過海洋也能隨時進攻劉泰的腹地。
某種程度上來說,這種大澡盆的戰略隻要一開始,就不能在澡盆裡麵出現缺口。
否則不論羅馬的滅亡,還是查士丁尼一世一直心心念念的西班牙都會告訴你,出現缺口後,這樣的大澡盆會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但隻要完成戰略閉環,自己占領了這整個大澡盆,那整個組織的運輸成本會下降到個匪夷所思的地步。
最重要的是,海洋這種對華夏有些陌生的戰略資源,第一次真正出現在華夏戰略視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