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商人們選擇走水道後,冀州原本作為幽州與青州的中轉站,自然會有幾分吃虧,這是地理優勢決定的!”
劉泰對此倒沒任何意外,對曹嶷道,“以後凡出航的船隻,必須要先到港口去清點貨物,貨物全部都放入統一規格的箱子,然後按照箱子收取稅收。
為了方便計算就一立方米吧,至於具體收取多少費用,你們製定出一個統一的規格就是。
而隻要交了稅,就給他們一支旗幟與貨物的收費單,以確保他們在渤海的安全。
旗幟靠岸後收回,收費單到岸後再讓人清點一次貨物,看看有沒在路上夾帶!”
因為劉泰通過水銀與冬天冰製作出了水銀柱,所以已弄出厘米這種單位。
而通過水的密度轉化更推算出千克,所以劉泰軍的計量單位已被劉泰統一成米跟千克。
“那些不買賣我們旗幟的,需不需要我找人作了他們!?”
曹嶷聽到了劉泰的話,這時候卻也忍不住的兩眼放光。
很顯然不論曹嶷這個家夥怎麼修身養性,但跟著王彌一起起兵的家夥又有幾個好貨色,乾這種黑活那可真是無師自通,一點就透。
“曹叔,我們現在當官了,彆乾這麼沒品的事!”劉泰看著曹嶷說道,
“你安排人盯著這些沒有交錢的家夥,他們如果上了船,便快點去通知田禋來維護水道。
沒有我們頒發旗幟的船隻,就不受我們的保護,如果運的是非禁止物資就按照偷稅走私之類的罪名逮捕,貨物沒收,人可以放了。
若運輸明令禁止的物資,就直接以叛亂之名圍剿!”
劉泰看著曹嶷道,“總而言之,我們需要確保在渤海這一片海域上隻有我們的人能在上麵航行,其他人想逃稅,那就是我們的敵人了,絕對不可以放過!”
聽到劉泰的話曹嶷點點頭,表示自己清楚應該怎麼去做了。
不過曹嶷開口道:“此事涉及青州,是不是應該專門成立一個機構管理諸州之事?”
“那就建立個市舶司吧,掛在水師名下,畢竟需要水師前去巡邏,打擊走私,維護航道。
而市舶司所得錢糧,四分之一上交,四分之一作為供應水師不斷更替艦船的船舶,四分之一作為津口與北運河的建設費用,至於剩下四分之一則作為市舶司本身之用!”劉泰道。
曹嶷思索了一下倒也沒有覺得這有什麼問題,畢竟水軍跟陸軍不一樣,水軍的訓練成本真的比陸軍要高太多了。
而有個專門供應水軍的財帛的市舶司,也能讓水軍在打擊走私,開辟航道之類的事情上更加積極。
現在有一個專門處理民事的市舶司進行跨州的協調,相對來說處理起事務來也會更加的從容與方便。
不得不說,有了劉泰的意見後,曹嶷馬上便行動起來。
畢竟他有從無到有的建立過一座城市,所以隻要找到正確方向,曹嶷的行動力執行起來是無可置疑的。
更不要說津口這座城市都還沒徹底建設起來,但居然已有了進項,甚至說不定以後從幽州到津口這一段運河所需要的費用都能夠墊上很大一部分。
可以說,隨著市舶司的建立,曹嶷的精神勁頭徹底起來了。
他的津口城自然開始熱火朝天的開始乾活起來,而隨著這段時間沉澱,時間慢慢過了春耕,隨著最繁忙的一段時間過去,世家與豪族已經不需要那麼多的佃戶來幫忙了。
這些吃了上頓沒下頓的佃戶如果被世家或者豪族招收奴仆說不定還會好過一些。
但問題是現在這片土地已經被劉泰掌控,劉泰不反對世家與豪族招收奴仆,也沒有提出什麼人人平等。
劉泰隻是單純的死要錢而已,收稅!
隻要你雇傭奴仆且不是在朝廷之內任職,那就是要交稅!
說實話,當初王浚在時他們對王浚咬牙切齒,但現在來了劉泰,他們發現還不如王浚呢!
至少王浚不會收什麼徭役稅與千田稅,可現在的劉泰動不動就是要收稅!
“自從漢高祖開辟大漢以來,哪裡有士族雇傭個仆人都要收稅的道理!”
“東漢也許對不起外戚,對不起百姓,對不起宦官,對不起宗室,但至少沒對不起士族。
士族麵對曹魏稱霸選擇依附,司馬氏稱帝選擇同流,你說說,你們世家傳承有什麼用。
所以從現在開始,士族要收稅了,不服得便試試我手中劍鋒利不鋒利!”
麵對劉泰惡狠狠的話語,這些世家豪族全都選擇了偃旗息鼓。
縱然咬牙切齒,但應該交稅,還是要交稅的。
與之對比,劉泰的這決定對底層的百姓與劉泰的軍隊來說幾乎沒有什麼感觸。
因為底層的百姓能夠清楚的感受到,隨著劉泰的到來,社會變得安定,甚至隻要舍得力氣,去給曹嶷搬磚都能活得下來,甚至比以往給世家豪族做佃戶都能夠多拿幾分錢來。
對軍隊來說,能成為軍隊中的一員,就是幽州絕大多數普通百姓的登天之梯。
因為最直接的除了軍隊擁有最好的夥食以外,最重要的是直接給你們有家的人發田地。
五十畝熟田或得到一百畝開墾指標,不論哪種對幽州的百姓來說,都足以讓他們瘋狂。
而成為府兵後,那些還想進步的,更死死把漢書拿在手中誦讀,更殷勤的向軍史請教。
因為他們也想要成為屯長,或者成為百夫長,成為中層的骨乾力量。
所以麵對底層這般擁護劉泰,世家豪族把牙齒都給咬碎,但看看周圍勢力壓根就沒誰敢來挑事的。
自己能怎麼辦,自己也隻能接受劉泰的政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