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徐光撇撇嘴道,“青州那邊不僅在海邊建設船塢,就算黃河岸邊的州縣也增加了不少船塢,顯然青州那邊就想打通黃河水路,至於做什麼事情,我不知道。”
“劉泰想繼續用對付王浚的辦法,用主力吸引莪軍,然後側翼用船隻進行偷襲?”
張賓看著從徐光這裡得到的消息,充滿了不理解。
至少張兵不認為故技重施對石勒有效,彆得不說,隻要石勒留下一支軍隊作為預備,那自己至少不會像是王浚一樣直接一戰而敗。
是的,在張賓看來,王浚與劉泰間的交手,最大問題就是讓王浚失去了卷土重來的本錢。
否則哪怕王浚在冀州戰敗,也不會直接輸得一無所有。
但這種問題想要防備也簡單,留下一支騎兵就好,也不需要這支騎兵做出什麼驚人戰績。
隻要威懾住來襲擊的部隊,那時間久了,對方這支來襲擊部隊,絕對先支撐不下來。
“我想劉泰不會這麼愚蠢的?”徐光對張賓搖搖頭道。
“知道了,你繼續看著劉泰的情報組織,若有什麼情報,你馬上過來彙報!”張賓道。
“我明白!”徐光聽到張賓的話點點頭,然後道,“若沒事,我便是先回去了!”
張賓點點頭,便讓徐光從後門離開。
很快,徐光回到了情報據點,門口的守衛攔住徐光,“鏢局重地,不可入內。”
“複興大漢榮光,我輩義不容辭!”徐光果斷的說出口令。
門口的守衛相互對視一樣,沒要絲毫攔截的意思,直接便讓徐光進去。
徐光看著這家鏢局,頓時感覺劉泰一手打造的情報組織愚蠢得可以。
若不是這情報組織實在有錢,徐光都有些難以相信,這會是劉泰打造出來的情報組織。
徐光走到了裡麵,裡麵有一個小學堂,是這鏢局出自請先生過來教授孩子識字的。
裡麵除了正常的啟蒙書籍,而且也教授《史記》與《漢書》。
用鏢頭的話來說,就是不能忘本,而這種事在大漢不論怎麼說都是政治正確。
就算石勒也非常喜歡史書,哪怕石勒字不認識,也都讓侍讀讀書說史,聽得津津有味。
正是上行下效,實際在石勒治下勸學風氣還是相當濃鬱的。
“徐先生您來了啊!今天有什麼事情委托鏢頭!”一個圓滾管臉的青年出來道。
“東子啊,鏢頭在嗎?我按慣例來送紙,另外還委托鏢局送點東西去頓丘。”徐光道。
東子聽到徐光的話,先把徐光請入房間裡,然後送上了一碗剛剛燒好的白開水,然後道:
“這不是東街王大娘的兒子被胡人騎馬直接撞死了,鏢頭出了幾個錢,買了塊墳地,把王大娘的兒子給安葬了!這胡狗真不是東西啊!”最後終究是忍不住的狠狠罵了一句。
徐光聽到這話,也認可的點點頭,道,“那我在這裡等你們鏢頭回來。”
“好嘞,我這就去找我們鏢頭!”東子對徐光道。
“彆彆彆,上次你就用這個借口逃課,李鏢頭還說了我幾句呢,你可彆給我找事!”
徐光聽到冬子的話,連忙拒絕,“我就在這裡等著他好了!”
東子吐吐舌頭,然後道,“那您等著,我去聽先生講課了!”
“去吧去吧!”徐光揮揮手,倒悠然自得的在這裡麵等待起來。
說實話,這鏢局與其說是鏢局,更多像底層百姓本能組織而成的一個相互幫扶的據點。
裡麵的人或多或少都受到了羯族或者其他胡人迫害,多數都是漢人。
胡人們也都是勢利眼,相對胡人們的百姓凶狠,漢人百姓卻懦弱的多。
所以總是有空沒空便是過來欺負漢人百姓,縱然徐光出身世家,五胡亂華前也很難與底層的百姓共情。
但這不是被胡人統治了,心中或多或少也明白世道不易啊。
尤其跟低層百姓待得多了,徐光有時也感覺自己不是個東西。
但自己能怎麼辦呢?到底是張賓安排進來,雖然心中有所不忍,但徐光明白,這些家夥是鬥不過張賓的,隻不過,現在完全都還沒有到要收網的程度而已。
徐光神色從容,等到李鏢頭的到來,交換了這段時間的消息,徐光便跟李鏢頭告辭了。
而他所擅長的便是從這些複雜的信息之中,去尋找到信息之中的關鍵點。
徐光雖然不知道劉泰想要做什麼,但徐光明白的是,隱藏在劉泰的目的下,至想儘可能去掌握黃河水運的情況是可以肯定的。
“難劉泰真想再通過水路奇襲對手?”徐光搖搖頭卻是不由想到,
“算了,且先不去想了,這可是張賓的事,我何必這般的辛勤。
這黃河航道繁茂對石勒自己也有好處,難道還能禁了這河道不成?
若做不到這點,怕就需要應付劉泰在水軍之上的優勢了!”
隻不過,石勒這時候並沒把心思放在劉泰身上,因為石勒相信自己對劉泰的判斷。
隻要自己不暴露出什麼破綻給劉泰,讓劉泰對自己下手,那劉泰就會重視自身的名望,不會輕易對自己下手。
這不僅是因為劉泰在乎名望,更重要得是,自己是劉泰與劉聰之間的屏障。
隻要劉泰還沒做好跟劉聰翻臉的準備,那自己就會很安全。
而張賓此刻更是在給石勒謀劃,“不論劉泰有什麼謀劃,我們留下一定軍隊預防就好。
現在我們真正的目標,是劉琨!這次劉琨吃了大虧,若是不將其擊潰,將來必成後患!”
“孟孫的意思是?”聽到張賓的話,石勒不由追問。
張賓聽到石勒的話,沉思了一下,開口道,“想滅劉琨,必先解決拓跋猗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