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曜聽到這話不由感覺到可笑,直接殺了索綝兒子,並送還給索綝:
“帝王之師以義行軍,我統領軍隊十五年來,沒試過以假消息和詭計擊敗對手,隻會用軍事力量壓倒對方。
若覺得糧食未儘,就勉強守著吧;但若缺糧而兵力薄弱,那就早早順應天命吧。
我怕我威嚴一振,玉石俱摧。”
不久,糧食耗儘的司馬鄴感歎:“誤我事者,鞠、索二公也!”
然後乘坐羊車,脫去上衣,口銜玉璧,侍從抬著棺材,出城投降。
禦史中丞吉朗受不了而自殺,劉曜燒了棺材,接受了玉璧,讓宗敞侍奉晉湣帝回宮。
不久,索綝與麹允隨司馬鄴被押至平陽。
劉聰登殿,鞠允看著司馬鄴在自己麵前,磕頭跪拜劉聰,不由伏地痛哭不能起身。
劉聰見到這幕,把麹允幽禁在監獄,麹允發憤自殺。
劉聰讚許麹允的忠烈,追贈他為車騎將軍,諡號節湣侯。
至於一直掌握兵權,把持司馬鄴的索綝,劉聰第一次上朝時,便認為索綝以獻城出降條件請求敵國高位是不忠於晉朝,於是在平陽東市處死索綝。
最終由劉聰為西晉最後的朝堂爭權落下了最後的帷幕。
至於,司馬鄴想要最後皇帝投降之後的最後體麵也沒有。
劉聰出去打獵,他就是開路的持戟郎,劉聰舉行宴會,他就是送酒的行酒仆,甚至就算是劉聰去上廁所,司馬鄴也要負責那拿馬桶蓋,可謂羞辱到極致。
但即使如此,劉聰依舊沒有放過司馬鄴打算,最終還是把司馬鄴給處死了。
可以說,劉泰平王浚,石勒殺劉琨,以及劉曜擒司馬鄴,使得西晉在北方勢力徹底覆滅。
匈奴漢國從平陽起家,一路征戰,讓國力到達最巔峰,至少從表麵上看,已經拿到赤壁之戰前曹魏的所有領土。
劉曜更憑借這次的功績,足以跟劉泰石勒並列,軍方三方勢力再次形成新的製衡。
此刻劉聰徹底高枕無憂,開始自己繼續縱情享樂的生涯。
而在江東的司馬睿聽到這個消息,心中高興,額不,激動不已。
馬上便向各地發出征討檄文,自己更親自穿上甲胄,帶著軍隊露宿野外,定下征伐時間。
祖逖磨刀霍霍,整頓軍隊,就等著司馬睿帶著軍隊彙合,讓自己征討匈奴漢國。
結果,當時不知道為什麼江南向來暢通無助的水道,偏偏就受阻了。
督運史淳於伯就好像那位幫助曹操隱瞞糧草缺少的運糧官王垕,以失期之名殺了。
行刑人用刀擦柱子,血逆流而上,一直到二丈多才流下,觀看的人都認為淳於伯冤枉。
劉隗上言道:“淳於伯罪不至死,請免除從事中郎周等人的官職。”
司馬睿自然知道淳於伯應該不應該死,但僅隻是劉巍的台階卻還不夠。
於是右將軍王導等人上奏疏承認錯誤,請求免除職務。
這時候,司馬睿才說道:“政令刑罰失當,都是我糊塗昏昧造成的。”免除眾人過錯。
眾人自然不會怪罪司馬睿,同樣也沒有誰再提連江南地界都沒走出的司馬睿繼續北伐。
戲已經做到位,姿態已展現完畢了,自然重新回到建業城中,接著奏樂接著舞啊!
隻祖逖在北方苦等司馬睿與自己回合,然後北上收複洛陽,最後隻等來無奈歎息。
祖逖徹底明白,江南那邊的王導與司馬氏的組合沒有誰想要北伐,收複失地,他們隻想要躲在江南地區苟安,這不免讓祖逖感覺到了深深的絕望。
但祖逖能夠怎麼辦,祖逖也就隻能咬著牙,從整合黃河以南的塢堡與群寇,先把黃河以南的防線給重新整肅起來再說
在這令人絕望的黑夜中,終歸需要有人舉起火把,迎接黎明的到來。
可以說,僅這一年,整個天下局勢大變,而劉泰也沒想到,自己僅隻結個婚的功夫,劉琨被滅了,司馬鄴被虜了,西晉徹底的覆滅,匈奴漢朝的威勢壓得整個天下喘不過氣來。
劉泰倒沒多少慌張,相反倒有幾分興致。
這時候的劉聰可以說各種權威加身,他有沒有膽子讓劉曜帶著軍隊,來一個狡兔死走狗烹,徹底逼自己或者石勒反,從而整合匈奴漢國的兵權。
隻不過,自己等來得是劉曜被封為秦王,然後攻打隴西,石勒封為趙王,命令進攻黃河以南,自己被封為齊王,進攻平洲的消息。
聽到這消息後,劉泰不由笑了笑,劉聰到底沒選擇下手。
隻不過,劉泰的目光也放到了平洲身上,這幾年慕容廆自稱大單於修明政事,發展農耕,發展教育,提拔人才,士大夫和民眾紛紛歸附,發展起來好不熱鬨。
尤其自己打通航線後,更時不時有人乘坐船隻偷渡遼東。
因為劉泰需要那邊的地圖,也就順手在這些走私商船上安插了人手,確定航運路線,順手黑吃黑換成了自己人跟慕容廆進行交易。
慕容廆自然是有戒心的,但問題是老的交易人員越來越少,隻能硬著頭皮跟這些新來人員交易。
他覺得自己在平洲這垃圾地方,應當沒有誰看得上才是,所以倒也大方交易。
若要攻打慕容廆,劉泰憑借著自己掌握的航線隨時能夠進攻。
但劉泰沒有,而是開始大力收購當地的人參,翡翠,皮草等事務,開始用各種奢侈雪花鹽,青州布,雨滴瓷等奢侈品與當地人進行交易,維持好與他們間的關係。
劉泰希望自己儘量不直接下場,而是讓段氏鮮卑與慕容鮮卑交鋒牽製,確保後路安全。
畢竟說到底,現在自己占領平洲的價值,還沒自己出兵的價值更高,想要維護當地成本就更驚人了,畢竟現在遼東的泥濘土地實在太多,就算打下維護起來的成本也太高了。
自己所要保證的隻是自己的航道不要受到對方進攻,現在有段氏鮮卑牽製就已足夠。
真要收服,可以等到國家統一之後再來處理,現在繼續用經濟控製對方就好。
對比起來,劉泰比較好奇的是,匈奴漢國內部的矛盾到底什麼時候爆發。
畢竟曆史上匈奴漢國可沒有統一天下,如今西晉已經滅了,司馬睿怕也快要成立東晉,但匈奴漢國依舊這般欣欣向榮,這讓劉泰有一瞬間感覺這完全不是自己所認識的曆史啊!
“難道因為自己的存在,所以內部的矛盾安撫下來了?”
這讓劉泰不免有幾分懷疑自己,但不論怎麼說,先等到劉聰去世,再看看這天下的局勢到底如何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