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劉泰若發動暗線,看起來固若金湯的徐州城根本就不能給人任何安全感。
說不定自己在睡夢中什麼都不知道,一腳睡醒就已經被送到了劉泰的麵前。
與之相比,還不如自己主動出城作戰,靠著自己吸納北方流民重新訓練的士卒,以及自己的督軍隊伍,至少能夠在戰場上保證自己的命令傳達。
隻要自己沒正麵潰敗,那些當初劉泰因為慘沙子留下來的老兵,也不可能在戰場上直接就跳反。
畢竟,就算這些老兵知道劉泰那邊的待遇好,就算是戰敗了劉泰也不會為難他們,這就讓自己軍隊的韌性偏向薄弱。
但即使如此,老兵到底是老兵,他們在戰場上積累下來的經驗,讓他們至少清楚在戰場上應該做什麼,而不是見到了劉泰就給跪了。
隻能說苟曦趁著晉廷之亂,想辦法乾掉了徐龕,隻能算是給自己的軍隊完成了治標。
想要他們真正成為勁旅,劉泰的軍隊是苟曦怎麼也繞不過去問題,隻有打敗劉泰,苟曦才有可能有新的未來。
但問題是,隨著劉泰帶著大軍向著徐州氣勢洶洶的壓迫而來,苟曦發現這真的好很難。
劉泰的軍隊,進入到了徐州地界,卻也不見徐州地界的百姓感覺到畏懼。
因為劉泰的軍隊到底是怎麼樣的,彆的地區的百姓未必相信劉泰的宣傳,但徐州地界的百姓卻清楚。
沒辦法,從泰山郡流通過來的紙張,龍紋瓷器,雪花鹽等等特產徐州的百姓又不是不知道,隻要是徐州的富戶,誰不是靠著劉泰在青州的產業發家致富的。
而這些商人流通在泰山郡,青州以及徐州之間,清楚知道這幾地之間的差距。
最重要得是,他們知道劉泰的軍隊重視紀律,至少在通常情況下是不會對百姓出手。
尤其他們這些身穿白衣的商人,在軍隊駐紮後,便陸陸續續有商人拽在軍隊後麵。
對於紀律相對嚴明的軍隊,商人有點像禿鷲,喜歡盤踞在軍隊的後麵,差不多等到軍隊打敗了對手,劫掠了什麼好東西,商人們便是會過來低價收購軍隊中的財物,拿出去販賣。
同時,商人也會主動給軍隊進行排憂解難,一些糧草什麼的倒是不用去想,但如果隻是想要消遣的話,商人很快便是會找來足夠軍隊消遣的事務。
像是什麼一般上軍營之中是不帶女眷的,但如果有需要,當地商人也能給軍隊直接送來足夠的軍妓。
現在,這群商人跟在劉泰身後,小心翼翼的保持著距離,倒也不敢太靠近。
畢竟劉泰的軍營都還沒有安營紮寨下來,這時候的他們也怕自己被當做敵人,結果不但自己身上的財帛貨物被軍隊掃蕩掉了,就算是自己也被拉到軍隊之中當壯丁。
對這些身穿白衣的商人來說這也是非常正常的,所以都非常明白戰場上的潛規則。
而劉泰倒沒太過理會這些白衣商人,因為自從呂蒙白衣渡江這一手玩過後,這種給軍隊提供特色服務的商人環境就更惡劣了。
基本上除非他們認識軍隊中的將領,否則他們都會被驅趕,不需要劉泰為他們而撓心。
更不要說,劉泰對自己軍隊的生產力就更清楚,就算他們的繳獲,劉泰也早早盯上了。
不但要讓他們在這裡交易的時候在軍需處割一刀,就算是他們回去了,也順勢讓後方的工廠狠狠生產一波,保證讓這些將士們來得時候一無所有,走時心滿意足的負債累累。
畢竟自己敢賒賬給這些殺胚購買物資,你們這些白衣商人敢賒賬嗎!
總而言之,劉泰帶著大軍,順利的到達了彭城郡,而這時候見苟曦主動帶著大軍,有城池不駐紮,反而駐紮在了徐州城外,做好了跟自己野戰的準備。
“苟曦是來真的啊!”劉泰見到眼前情景,非常明白如果苟曦有想向自己投降的意思,隻要待在徐州城中,以自己掌握的徐州城內的世家,想要在晚上的時候騙開徐州城的城池根本就不是什麼難事。
因為隨著滎陽,兗州與豫州被劉泰所在奪,劉泰已經初步擁有了統一天下的氣魄。
對絕大多數的世家來說,麵對著真的有可能三興漢室的霸主,他們選擇投降才是正常的。
畢竟劉泰不是異族,而是漢族,這本身就正統。
正統這東西說起來的時候沒有什麼用,但你真正擁有了足夠的實力時,那麼往往能夠起到順應天命的作用。
隻不過,滎陽,兗州與豫州到底是以老舊世家為主,他們畏懼劉泰帶來的變化,畏懼自己權利的流失,以及畏懼劉泰本身,這都讓劉泰必須要打過,才能讓他們無條件投降。
但徐州不一樣,這裡是依賴著劉泰的青州逐漸恢複生氣,對劉泰對世家的政策並不是一知半解。
隻不過,劉泰沒有打過來之前,他們選擇維持住自己現有的利益,而在劉泰打過來之後,尤其是看著苟曦被打敗了好幾次之後,知道與劉泰的差距,他們也都有了接受劉泰《千田稅》與《徭役稅》的心理準備。
畢竟投降了劉泰雖然稅收嚴重了,但是自己手上的資產到底還是自己的,而如果不投降劉泰,苟曦被擊敗了,那自己被劫掠,那自己好不容易經營的一切,那可就都沒了。
所以徐州反而倒是有可能成為劉泰不戰而勝進行降服的場地。
隻不過,這一切在苟曦選擇主動從徐州城中出來與劉泰決戰後便是說不定了。
因為決定他們命運的,不再是他們自己,而是劉泰與苟曦之間的勝者!
劉泰與苟曦所采取的則是這時代最不可思議,但卻雙方最能理解的交戰模式,約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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