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不能指望自古以來就隻把目光放在長江以南一畝三分地的江東鼠輩,突然變得氣度恢弘,目光高遠吧。
就算是這裡麵出了一個這樣的奇葩,但江東強豪的整體視野真不高遠。
所以,對現在的晉廷來說,能靠著長江黃河一線守住現在的晉廷就很不錯了。
沒人想北伐,更準確得說,是沒一個上得了台麵的政治團體能去支持北伐。
從上到下所有人都沒有提出要收複中原地區,能夠得過且過就很不錯了。
而劉泰自然也不會想要討伐晉廷,畢竟整個晉廷的世家全部都彙聚到長江以南了。
雖然劉泰不是很想承認,但卻不得不說,他們算這時代掌握了最高生產力的這批人。
現在這批人盤踞在長江以南,不論他們願意或者不願意,為了自己的生存必然會對長江以南的土地進行開發,從客觀上促進長江以南區域的發展。
而對劉泰來說在這時候,最重要得是把剛剛奪下來的重長江以北黃河以南的中原地區徹底的納入到自己的政治管理中。
基層管理體係的更換,對當地世家強豪的打壓,以及對於土地的重新劃分,這些對劉泰來說都是必然要進行的政策。
並且苟純那家夥也是時候調度到這片區域開始進行大規模巡視,教育教育當地的世家應該怎麼在現在新的大漢體係下生存下來。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要對中原區域恢複生產,開墾土地,讓所有在這裡的百姓,至少能有自己的土地,從而讓這些百姓徹底安心下來,真正歸劉泰所用。
劉泰倒也沒有在徐州一直待下去,基本上在徐州順利的架構出了基層的運轉組織之後,劉泰便是任免了陽裕為徐州刺史,卞壺為徐州都督,帶著周平和趙安兩部回鄴城了。
不過,王桑和郗鑒還是留了下來,其中張嵩負責的是清剿這三州的逃兵與潰兵。
畢竟大戰後,清理潰兵逃兵的工作可以說是最繁瑣,也是最不可以避免的。
而郗鑒則是負責勸課農桑和開墾田地,尤其想辦法吸納逃兵潰兵進入到集體農莊中開墾,從而給當地那些活不下來的百姓找到一條活路來。
隨著戰爭逐漸結束,時間也不知不覺到達深秋,雖然現在黃河還沒結冰,但北方有些地方已經開始下雪。
這樣的情況下,實際上絕大多數逃兵想在這白皚皚的冬日存活下來,這本身就是一件並不容易的事情。
而有著北方運輸糧食過來支撐的集體農莊,至少會組織徭役們乾活,從而給一些吃食。
對這時代的中原百姓來說已是個不錯的歸屬,也能儘可能幫助百姓渡過這寒冷的冬天,從而讓更多的人在這亂世中存續下來。
與此同時,劉泰讓崔悅出使晉廷,與晉廷表達了以長江為界,雙方暫時休戰,互相通商。
而在這朝廷之上,崔悅就表示,傾儘洛河之水,都洗不淨司馬氏的毀諾之言,所以我大漢縱然簽訂停戰協定,也是跟琅琊王氏簽,而不跟司馬氏的人簽約。
總而言之,崔悅突出的就是,我們大漢站琅琊王氏,不站司馬氏,這讓王敦相當誌得意滿,而司馬睿原本就灰白的臉色,更增添了幾分抑鬱。
對劉泰來說,王敦越強,晉廷越亂,甚至如果王敦以後真的要篡位,自己也能順勢以,自己跟不忠不孝之人所簽約定又怎麼能夠算數,直接就把這跳躍給撕掉了。
如果王敦不篡位,那現在王敦多少歲,自己多少歲,自己完全耗得起。
等到王敦死了,自己不續約也就是了,畢竟現在的晉廷,已沒北伐的政治團體,自己完全能拿捏他們。
而崔悅主動站台王敦,王敦雖然知道這裡麵肯定是有問題的,但問題是王敦現在也需要劉泰的支持啊。
至少接受劉泰的善意,那劉泰就不會打過來,這可就太重要了,這就是外交的勝利,戰勝於朝廷啊!
彆管自己信不信,至少能帶來和平這一點,就足以讓王敦的位置坐得更穩。
而對劉泰來說,與王敦交好那麼自己的各種商品,也就能順利進入到晉廷中。
與此同時劉泰還讓崔悅向著晉廷透露,表示大漢非常喜歡甘蔗,有多少的甘蔗生產出來,那大漢這邊都會收取。
這就讓一部分江南世家躍躍欲試,畢竟甘蔗的價格可比糧食要高得多。
最重要得是,還有大漢這大客戶無限量兜底,這又怎麼可能不讓這些世家心動呢!
當然,晉廷朝堂上,還是有一部分如鄧攸諸葛恢的有識之士表示,劉泰這樣是在實行管仲之策,若大量良田改種甘蔗,等到劉泰要打過來時,我們可就沒有糧食了啊!
但現在的朝廷不說王敦一手遮天,就算在正常情況下,什麼時候司馬氏的皇帝,管得了世家的事。
對很多江東強豪,或者北邊來得世家來說,糧食若短缺了那是大家的事,但是自己種植甘蔗有劉泰兜底,那賺得錢糧可都是自己的,會怎麼選擇自然是可想而知。
至於王敦,他見劉泰這般的支持自己,而想要得也隻是在晉廷這邊收些甘蔗而已,這樣的事情又算是什麼事情,自然是大開綠燈怎麼可能會去阻止。
而對劉泰來說,自己雖然乾掉了晉廷最具有北伐潛力的團體,但因為自己手上沒有足夠的管理人才來協助自己管理基層而放棄了對晉廷的征伐。
但這可不代表著自己對晉廷就這麼放過了,相反,這次停戰隻是為了下次戰爭爭取時間。
如果在這過程中,自己能順手削弱對方的戰爭潛力,充實自己的戰爭底蘊,反正劉泰對於這樣的政策可不會拒絕。
而眼下,最方便的就是讓晉廷種植甘蔗,自己收割過來製作蔗糖,然後重新販賣給晉廷。
畢竟在任何時代,除了食鹽以外,白糖就是最不缺少銷路的物資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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